《无患无策》第41章


虽然之后筮情担起了大弟子的职责,异灵链同样也是逆天的七阶,可大家嘴上不说,心里的确是认为若和方凌相比,筮情愧对于“天选之子”的称呼。
找到第二个方凌自然是不可能,筮情的本意是劝严殊浅放弃,谁知后者居然认真地思考了起来:“炼器师……这不是大陆新兴的热门行业嘛。”
她这话倒是没说错,自从血妖绫炼器成功的消息流传开来后,许多投机之人都蠢蠢欲动地加入了这项本来被视为“最不可能做成”的事业。
血家的人总不会骗人,假若能炼出一件武器,还是无主的,炒到天价都不是问题呢!
筮情皱起眉头:“那些所谓炼器师,不过是打着炼器的幌子骗钱罢了。”
严殊浅道:“这我承认,不过妖绫总是有真本事的吧?”
筮情一愣,他倒是没想到严殊浅打得是这个主意。血妖绫如今贵为血家家主,雇她搞研究工作似乎不大妥当。
严桓见筮情无语,插言道:“我听说血妖绫失踪了。”
“你听谁说的?”严殊浅问。
“天黑。”
听到这个回答,严殊浅倒是犹豫了。她只知道血家一应事务都是血小楼那位年轻首领在管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血妖绫失踪了。
严殊浅又道:“你那朋友到底什么来头,他好像知道不少内幕消息。”
“他……”严桓觉得还是不要泄露天黑真实身份为好,“他和天机阁有些密切联系。”
天机阁是近年来异军突起的情报机构。严殊浅思索片刻:“唔,我还是决定去找下妖绫,找不到就算了。对了,她不是把制作武器的方法卖给玄家了吗,我再买过来就好。买不来就抢,反正总有办法……诶呦这焦糊味道太恶心了,我看今晚不能住庙里。小桓你领路吧,我们去县官那睡。”
严桓没跟上严殊浅跳脱的话题,迟疑道:“你不是怕打草惊蛇吗?”
“此一时彼一时。”严殊浅摊手,“封锁区里闹这么大动静,玄家管都不管,真是有恃无恐。我倒是要看看得知那怪物被毁了,他们会作何反应。”
严桓琢磨了这话,感觉他姐是不打算和玄家合作了。
三人直奔栾县最大的那所房子而去。
栾县县官本已沐浴更衣,卧床而眠,被下人扰醒,十分不快。然而他听说深夜拜访之人乃是如玥公子,脸上怒气顷刻褪去,换上了一副笑颜。
及至又听说如玥公子的两位厉害朋友斩杀了在栾县作乱的变态凶手,县官连连道谢称赞,更是将严桓三人奉为座上宾,甚至亲自去敦促整理客房。
瞧他殷勤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那“变态凶手”正是玄家授权行动的。
严殊浅三人各得到一间舒适柔软的屋子。
筮情脸色不好,严桓以为他是乏困交加,便张罗着结束了和县官的敷衍对话。
但事实上,筮情只是感到不快。不快于严桓对天黑的无条件信任。天黑说血妖绫失踪,严桓就也认为血妖绫失踪。
然而……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有什么可不快的呢?
可正是因为没有理由,筮情才更加不快,不快于自己莫名其妙的小气。
他无法对人吐露心事,只好失魂落魄地去睡觉了。
严殊浅盯着他的房门,若有所思:“老大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严桓很无所谓:“我不知道。”
严殊浅:“……”
小桓你变了,居然对老大如此冷酷无情。
严桓:“姐,我们是不是该谈一下,你拉我进弱水的事?”
严殊浅:“……”
严殊浅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们都先休息休息,明天再聊怎么样?”
严桓不为所动:“别,就现在吧。夜长梦多。”
严殊浅:“……”
小桓你真的变了,居然对我也如此冷酷无情。
第25章 姐弟密谈
客室。
严殊浅拖延不成,决定采取坦率交代策略,开门见山道:“我明白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首先,我为什么要拉你进弱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我想和你实战一场,我也承诺了一定不会出问题,可你死活不同意。你给我的理由是,相信我能控制好,但你怕自己控制不好。你是怕控制不好呢,还是怕我发现什么?比如……你的异灵链出了问题。还有禁药,我问过岛上的炼丹师了,包括卫晓丁,没有一个人说给你私下炼过药,那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是你自己炼的对不对?你曾经从我这里借走过‘沉香阁’的钥匙,我当时以为你是要看更高阶的书,我想你那么聪明,越阶看一看也无妨,所以才把钥匙给了你。不过你究竟看了什么?你是去找了炼制禁药的书吧?当然了,这些全是我的猜测,可你看,我有这么多的猜测要验证,于是只好拉你进弱水一次性找到真相。”
严桓道:“你来问我就好,何必要……”
严殊浅打断他的话:“我问了,你就会说实话吗?小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提取你的记忆,只是让你误以为进了自己的空间而已。”
严桓并没有松一口气,他在那个空间幻想出来的事已经有足够多的端倪和破绽了!
严殊浅也是很明白这一点,不依不饶地开了口:“不过弱水里发生的一切,倒是让我有了更多的疑问。为什么你偏信怪物是血小楼的杀手?为什么你会潜意识地让老大受伤?还有那几团黑雾究竟是不是禁药?你在驱动那东西攻击?”
严桓被她无尽的问题吵得头疼,忍无可忍地按住太阳穴。严殊浅的态度也过于理直气壮,好像他才是做错事的那个,他冷着脸反问道:“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可以独自处理好这些问题呢?我不愿意说,你就非要逼问出来吗?甚至不惜动用弱水?”
严殊浅知道她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也预料到严桓会气恼,但她没想到她弟当真发了脾气,脸色会这般难看。说到底她也是一番好意,对方却如此反应过激,严殊浅的火气也上来了:“你以为我这么有闲心管你的破事吗?!这也就是你,换了别人,别说吃禁药,就是服毒自杀了,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每次问你,你都有理由搪塞我,你怎么不为我想一想,晨岛界那么多事要处理,我都快累死了!你以为我很愿意拉你进弱水吗?我是没时间来来回回试探你!你刚才说什么?我不相信你?这是人话?换做是我吃了禁药,你能做到不闻不问吗?我出此下策,还不是因为你永远都不和我说实话!”
严桓听到她这番骂语,更加头痛欲裂,他无力地抬起头,想说“先睡觉吧等冷静了再谈”,然而看到严殊浅的表情后,他怔愣住,预备要说的话自然也没能说出口。
严殊浅红着眼睛,哭了。
“姐……”严桓无措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姐,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没怪你,姐你别哭啊。”
严桓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和严殊浅的初遇是在严家的选拔赛上。那是晨岛界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比赛期间严家年轻子弟互相较量,名次越高,日后可获得的资源便会越多。选拔赛,名字平和,实质却血腥残酷,把全部参赛者都赶进阴森的大山里,且赛场上不禁止手足相残,甚至可以说严家高层是鼓励弱肉强食的。
严桓遇到严殊浅的时候,后者受了严重的腿伤,正躲在暗处苟延残喘。彼时她的大腿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严桓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头,可饶是这样,严殊浅也没吭一声,更别说掉眼泪。那年她只有十岁,无怪乎严桓会先入为主地认定这个小表姐坚强到可怕。
然而,他以为无坚不摧的表姐,此刻却是哭了,哭得还非常凶。
严桓于事无补地递上手绢:“姐……”
“小桓,我好难过。”严殊浅抢来手帕,狠狠擤了鼻子。她既然已经没控制住眼泪,便索性哭个痛快:“我觉得做界主好烦,你都不知道岛上那些老家伙们有多可恶,我做什么他们都要和我唱反调,难道我还会害了晨岛界不成?所有人都欺负我,我每天都要被气死好多回,我好想你们,想你,想老大,你们要是在,他们肯定就不敢蹬鼻子上脸了,可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这次跑出来他们当然也是不同意,我才不管,我得出来透个气,再憋在岛上就要闷死了……我是来找老大的,没想到你也在,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你呢?你也变得这么混蛋了!你居然对我说那种话!我还以为我在你这不是多余的人……”严殊浅说着说着,哭得更凶了。
严桓慌忙道:“姐,我没说你多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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