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伏僧录》第32章


我狡黠一笑,用手指向别处,看着他实诚地说:“我是骂那两只狐狸呢。”。
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她俩同你原真属同宗耶。”。
他又瞪我一眼:“我乃青丘狐帝长孙,那两只狐狸不过是普通的狐狸,就是和我青丘随意一位青丘狐比都相差万里,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我咧嘴一脸嫌弃,却被他回过头撞了个正着。
他白了我一眼,只对我说了句:“你自求多福!”然后又化作狐狸跳上房梁,忽然就消失了。
迦尘师兄从王府出来时街上已经暮色四合了,他忽然看到生灭师兄发了疯般从远处窜出来。
却不见我的身影。
他快步走过去,带着几分急切的问生灭师兄:“生灭,乐颉呢?!乐颉呢?!”。
生灭师兄抬头瞧着他眼前的迦尘师兄,咬着牙根,眼眶的红晕染开的厉害,却始终不发一言,也不落泪,只是用了力的想要挣脱迦尘师兄。
“生灭师兄!”
犹如一道闪电,一豆烛火,一湾水渠映月,将原本的漆黑充入了光芒。
生灭师兄猛地转头看到站在远处楼宇下冲他挥手的我,楼宇上悬着的红纸灯笼淌出红晕的灯光全全笼在了我脸上。
在生灭师兄眼里这般光景似是万分柔软温存,如同此生此世再无可有如斯绝色景象。
彼时我并不知道生灭师兄内心的波荡涌动。
他想啊:光景那么长,你不见了我该怎么办?
生灭师兄快步跑到了我身前,站定、伸手、用力地将我拦入他的怀抱、将我的脑袋贴在他的胸口,竟是一气呵成,毫无半点顿滞。
我忽然听到生灭师兄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砸进我的后颈里。
失而复得,人世几何。
我满身苍凉,一身荒野,而此刻却如同渔樵夜泊归家,烛火前叙家话。
街灯烛火明,满城花开灼灼。
此后经年,却是只记花开不记年。
“以后再也不能走丢了,你答应过的,等我回来。”生灭师兄在我头顶带着哭腔呢喃。
我在他怀里怔了怔,久违的安全感悄然而至,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天上开始落雨,微微小雨如牛毛。
当我从小木屋跑到长街上,远远地看见失了理智的生灭师兄的背影,整颗突突的心才始定下来。
天幕渐渐黑下来,烟雨初歇,星子初始,月儿隐约,只有淡淡的一个圈,虚的很。
我们三人赶到码头时船家已是要歇浆的,迦尘师兄费了好半天劲,若磨硬泡,才让船家答应带我们渡河。
整个船上只有船头挂着一盏灯笼,船舱里委实有些模糊的。
我盯着生灭师兄绑在我右手手腕上的青色发带,视线又沿着发带顺过去,瞧着另一端绑在生灭的左手手腕。
心里甜滋滋的。
“别再丢了。”此时我心里耳里尽是生灭替我绑青色带子时说的那一句话。
心里忽然跟注了温水般,只觉一股暖流从心脏汩汩淌出,沿着体内盘错交织的血管,一路漫淌过通体,细枝末节,通体舒泰。
我忽然想起昨夜师傅给我的一包荷花饼,便从怀里掏出用青色宽布包裹的荷花饼,打开后双手捧着举到生灭师兄面前,微笑着道:“生灭师兄吃吧。”。
生灭师兄蓦然红了脸,讷讷地捻起一块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坐在另一边的迦尘师兄故意咳嗽了一声,待我和生灭师兄两人一起回过头,便瞧到迦尘师兄一脸略带揶揄的笑:“小乐颉当真是不认我这个师兄了,分好吃的也只管分予你生灭师兄。”。
我羞赧地笑,又把手上捧着的荷花饼向迦尘师兄移了过去。
船在江泊上悠悠荡荡,夜深渐深,迦尘师兄便向船家要了被子,我们三人就躺在船上凑合了一夜。
东方既白,日霞天际。
等我醒来时身旁那两人早已不见,被子不知被他俩谁人替我掖得严严实实的。
我出了船舱,只见迦尘师兄在划桨,生灭师兄和老船夫正在下象棋。
天边一轮朝阳,橘色光芒倒映在波澜涟涟的无际海上,竟有海水共长天一色的光景。
海鸟飞翔,两岸青山翠绿,美不胜收。
我觉得无所事事,索性坐到船边,脱掉布鞋,免起裤脚,把双脚泡在水里,用手托着腮,悠哉游哉的欣赏着美景。
那云烟观确是仙山名地,从山脚看去只见得山上的楼阁殿宇在云雾遮罩中隐隐约约。
我远远便瞧着一个道袍弟子御着剑朝我们飞过来。
心下便觉得惊奇,盯着飞来那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道士落地到我们面前,那把剑竟径自回了道士背后的剑鞘。
他向我们三人行了礼,道:“三位师傅好,我是鼐天派首徒,徐生。”。
我见迦尘师兄与生灭师兄一起向他回礼,也忙不迭跟着拜了一拜。
又在迦尘师兄同生灭师兄说完各自发号后,报了我的发号“寂灭”。
我侧头看到迦尘师兄看着我笑,又去看生灭师兄,他却看着我呆呆的难以置信的模样。
徐生说:“因我派的云烟观是建于悬于云霭之中的山上,所以并未上山之路,只能飞上山。”。
迦尘师兄笑了一笑,对徐生道:“我同生灭师弟会凌空之术,只是我这小师弟还得麻烦道长带上山。”。
徐生闻言朝我看来,道:“那就请这位师傅过我这儿来。”。
我走到他身旁,只见他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空中舞了舞,他背后那把剑又出了剑鞘,飞到我和他脚下把我们托起。
我摇晃中抓住了他的道袍,只闻他道:“小师傅抓稳了。”。
我便同他御着剑飞入了云中。
作者有话要说: 高考加油
端午安康
小白蛇考试啦
第30章 番外篇:入佛门
我同两位师兄被那名唤徐生的道士带到鼐天派最东边的厢房; 一道上对鼐天派马虎打量了个打量,只觉雕梁画栋、丹墀植株; 皆皆是奢侈精上之品。
到了房内,徐生又对我们行了个礼; 说了句:“我派明日举行的会武切磋大会会有各大派系派弟子来参加,若是三位师傅不嫌弃定可前来观望。”。
我站在生灭师兄身旁,微微侧头偷望了一眼生灭师兄另一边的迦尘师兄,只见他眉头微皱了几皱。
待徐生走后我慢步走到他身前,咬着手指抬头望着他。
他低头见我这般,蹲下身来捏了我小脸下把,我吃痛着皱皱眉摆摆头摇开了他的手。
他霎时眉开眼笑; 说:“好你个小乐颉,也学会这道士那套装腔作势的派头了?你师兄我只不过轻轻捏了捏你,你倒有这般疼痛?”。
我摸着脸; 本想问“那道士怎么地?”,却抹不开面子; 故意梗着脖子不再理会他; 却在生灭师兄问他“师兄是为了徐生那话动气?可这为何?”时竖起了耳朵。
只听见迦尘师兄冷哼一声; 道:“这道士明知我们是来送妙灵珠,却故意不安排乾折与我们见面,算是给我们给下马威; 叫我们明白我寺值不得他派劳神。当然这定是乾折下的命令;再者,他鼐天派举行各派会武,并未给我寺下帖子; 刚刚他约莫那么一提,也只说让你我三人明日前去观望,都知道他鼐天派回回举行会武是要各派交奇珍异宝作为报名费,他这番不是看不起我寺,觉得我们穷酸!”。
生灭师兄听后宽慰了迦尘师兄几句,道:“我派清修便是戒喜怒哀乐者,师兄何苦动气。”。
我却觉得迦尘师兄说得有理,不用搜肠刮肚这心里脑里便鬼点子乱冒,想着定完他鼐天派不得安生。
此时刻,在青丘之外的一座名唤谷峰县里正发生着一桩阴灵姻缘事。
街道通达交错,月光凄阴,寒风乍起,古木参天却无叶,枯槁树皮,树下几片枯叶儿在风中打着转儿。
这参天古木是在一处破败倾颓的府邸前面,抬头便可望见那大门上颤巍巍似脱未落满是蛛丝的牌匾上书写两个大字——沈府。
这沈府门前挂着两只方形的灯笼,灯笼纸上画着的好似一簇青山群头悬落日又似清波海面升日出。
还未待看清,便远远听见锣鼓喧天炮仗轰响之声,遥遥就看见一位清眉秀目,面容英朗身着红袍缠着大红绣球约莫二十有一二的公子骑着匹汗血马朝沈府走来,他身后跟着浩浩汤汤的一支迎亲队伍。
阴风吹得越发紧了些,只有细细听才闻到那队伍之中,花轿之内传出蚊呐般的女人幽噎哭泣。
定睛一看,这群人全全是魂魄,煞红刺眼,并无实体。
乾折从寝殿出来便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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