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宠妻日常》第86章


“要他们知道干什么,我……”云族公主一顿。
她抬起头,对上缈缈促狭的目光,一下子红了脸,顿时不好意思地道:“婶婶就知道与我开玩笑。”
“我什么也没有说,倒是你主动与我提起来的。”缈缈诚恳地道:“我听你说了那么多温公子的话,听你的意思,便觉得应当是个好人。可温公子是什么模样,我也没见过,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或许皇后娘娘与皇上更清楚一些。”
“我……我也并没有这个意思。”云珠公主脸红红的,她转过头去,都不敢看缈缈:“我什么也没有说,是婶婶你想岔了。温公子才学出众,我多夸两句,那也是人之常情。”
“若是不方便问皇后娘娘与皇上,我倒是可以回去让将军打听打听。”
云珠公主心念一动,又有些犹豫:“让表叔知道了……”
“将军知道分寸。”
云珠公主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她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被杨新立骗过一回,她也生怕自己会再瞎眼一回,看上了哪个人渣。先前是运气好碰见了婶婶,之后有没有运气还说不准呢。
只是那温公子,云珠公主也的确是喜欢的。
被缈缈发现了,她也就不遮掩,小声地与缈缈说了起来。
直到宫人来提醒,两人才发觉不知不觉说了许久,连忙走了出去。
“我还奇怪,你们两人去了哪儿。”皇后笑道:“一眨眼便没了人影,若不是我让人去找,还找不到人呢。”
“我与婶婶说多了话,一不留神,连时间都忘了。”云珠公主搂着皇后撒了一会儿娇,目光触及到旁边的杨欣怡时,脸上的笑意便收了回来。
杨欣怡恭顺地垂首站在一旁。
在缈缈二人回来之前,她便一直陪在皇后娘娘身边说话,她使出浑身解数,本以为已经是哄了皇后娘娘开心,记住了她,谁知道缈缈她们一回来,皇后眼中就没有她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缈缈,缈缈身边围着好几个人,方才与她说话时端庄严肃的皇后这会儿对她笑意盈盈的,皇后身边的老嬷嬷还亲自扶着她。同样是有了身孕,方才她可没得到半点优待。反而是缈缈,好像所有人都怕她磕了碰了,关怀备至。
杨欣怡又垂下了头。
今日的赏花宴便到此结束了。
众人往外走去,竟然正巧碰见皇帝也来了御花园里。皇帝身边也跟着不少人,几位皇子都在其中,还有好几位朝中重臣。
众人迎面碰上,连忙躬身行礼。
缈缈在其中看到了容景。
她站在皇后身后,隔着人群与容景对视了一眼,对上她的将军毫不掩饰的目光,忍不住弯了弯杏眸。容景眼睛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到她身边来了。
甚至他也这样做了。
皇帝还在与身边的大臣攀谈,便见容景站了出来:“皇上。”
皇帝:“……”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缈缈,无奈道:“去吧。”
果然,他应下的下一瞬,他的威武大将军立刻毫不停顿地往那边走去,猩红的披风随着他转身甩起,步子迈得十分迫切。
他有些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
他这表弟二十多年不近女色,好不容易成了亲,就跟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京城里头,有谁不知道将军与其夫人感情甚笃?
缈缈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过来,只感觉到四面八方无数人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身后那些世家夫人的。她低着头不敢抬起头,只能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容景沉声道:“我来接夫人回家。”
缈缈无言。
皇后莞尔:“既然容景都亲自来了,便让他带你回去吧,要不然,我怕容将军还要与我着急,怪我霸占他夫人太久了。”
缈缈便更不好意思了。
她小声与皇后娘娘道别,顶着无数人的视线,离开时的脚步还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好不容易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她才长舒一口气。而后缈缈抬头与容景的视线对上,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你就这样走了?”缈缈担心地多问了一句:“方才不是还跟在皇上身边的吗?”
“该说的事情,我已经与皇上说完了。”容景说:“本来是要走了,只是想着夫人还未出宫,便顺路来接夫人。”
缈缈莞尔,她低下头,将自己的手指分开插|进容景的指缝里,握紧就是十指相扣。
“那就谢谢将军,今日特地来将我接回去了。”
……
云珠公主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才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
她忍不住感叹道:“虽然表叔对我不太好,可对婶婶是真好。”
皇后也笑着附和:“我可从未见容景对谁这样上心过。”
两人身后,诸位夫人听在耳朵里,心思各异。
两边人马在短暂的相遇之后,又往相反的方向离开,只是两边各少了一人。跟在皇帝身边的那些大人里,其中也不乏这些夫人们的夫君,可除了远远交换一个眼神之外,谁也没有多做什么。
杨欣怡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
自始至终,二皇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皇帝身上,认真地听皇帝与其他人说话,在自己其他兄弟出声时,听得更加认真。短暂的停留时,他只与皇后行礼请安,好似没有发觉自己的侧室也在这队人之中,更是从未给予某个期盼朝他看去的视线一个回应。
第80章 
深夜。
京城各处的府邸大多都熄了灯; 将军府的主人作息良好; 托了有了身孕后变得极其嗜睡的将军夫人的福,将军府里的灯总是熄得特别的早。
只是今夜却灯火通明。
缈缈是在睡梦之中隐隐有所觉; 被肚子里的阵痛疼得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时,已经出了满身冷汗。
容景就躺在她的身边,从她在睡梦中发出细碎呻|吟时便迅速睁开了眼睛,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是发生了什么事,只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夫人半抱入怀中,手掌轻柔地一下一下,带着安抚意味的,轻柔地拍着缈缈的后背。他半阖着眼,熟练地往下伸手; 还以为是如从前一般,缈缈又在半夜时小腿肚抽筋; 对于一个怀胎多月的孕妇来说,这是常事。
直到他被缈缈一巴掌拍醒; 容景才总算是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今夜的情况好像与从前发生过的许多个夜晚都不同。
缈缈冷汗连连地说:“我好像要生了……”
容景踉跄了一下,险些从床上滚下去。在他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已经先于一步做出了反应。容景猛地跳了起来,随手抓起外衣披上,大步走了出去; 用着有史以来最慌乱的声音把整个将军府的下人都喊了起来。
寂静的将军府在一瞬间热闹了起来。
无数盏灯笼亮了起来; 几乎整个将军府的下人都跑到了院子外头; 早早就备好的稳婆与女医被人急急忙忙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连衣裳都来不及穿整齐,就被将军府的主人用力推进了主院的卧房里。
而其他人的动作也飞快,将军府的下人对这一日早早做好了准备,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下人们有条不紊地按着奶娘的吩咐动作起来。
当容景如同苍蝇一般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时,管家终于看不过去,仍然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放到了他的面前。容景与管家对视一眼,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停住了脚步。
“将军。”管家劝道:“将军不必担心,白日里女医还给夫人把过脉,说是这胎能生的十分顺利。”
可生产一事,就跟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一样,在生死边缘走一圈的事,哪里能说的准的?
容景黑沉的眼与他对视了半晌,才扶着椅子把手,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的所知所学,都无半点用处。
打仗可比这个轻松多了。容景心中想:至少大敌当前,他也从未这样慌乱过。
被门板阻挡住的喊声逐渐变得大了起来。
最好是个小姑娘。容景又想:最好还像夫人一样。
要是夫人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吃了那么多的苦,最后生下来的却是个皮实的臭小子……让他娘吃这么多苦头,孩子还没出生,容景就已经在心中给他定下了罪责。
他握紧了拳头,不一会儿,手心里便满是粘腻的汗水。容景胡乱在外衣上抹了一把,直到管家又端着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时,他才意识到这会儿天气还冷,而他连鞋子都没穿好。
容景:“……”
但这点冷算得了什么呢,甚至都没引起他的注意,听上去,屋子里正在生产的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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