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帝凰》第681章

帝修没再说什么。
秦裳也没再说话，嘴角却悄然扬起一个弧度。
第1847章　番外：帝修＆秦裳20
主人喜静是真的，淡漠寡言也是真的，但对他的聒噪却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还破天荒地回应了一句。
好吧，秦大公子心里忍不住又要责骂自己，前世究竟怎么就看到主人不喜他的态度了？
分明是自己屡屡找死，主人一再宽容——对于主人来说，应该的确算得上宽容了吧，没直接除了他这第一高手的虚名。
秦裳对虏获主人芳心突然间信心倍增。
晚间帝修去沐浴，两个白衣少年跟去伺候，秦裳忍得很辛苦才强迫自己继续在床上待着，心尖上猫抓似的痒痒，他不得不随手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几案上把书拿过来看。
可翻开书，却只是恍惚盯着书页内侧，书上写了什么一点都没看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冷气息回到内殿，秦裳才抬起头，抿了抿唇：“主人。”
帝修嗯了一声，靠在床头，抬手拿过他手里的书，径自翻到其中一页。
秦裳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主人晚膳还没吃。”
“不饿。”帝修语气淡淡，没什么情绪。
秦裳哦了一声。
“你饿了？”帝修偏头问了一句。，
秦裳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见帝修转向殿外：“送点吃的过来。”
秦裳顿时闭嘴不语。
白衣少年出了殿，很快飞身而去，来回也不过瞬息时间。
今晚不是白粥，是一碗瘦肉粥。
秦裳在床上坐起身子，端着碗小口地吃着，很优雅闲适的姿态，看起来很像一个名门贵公子。
可就这样一个雅致的名门贵公子，却身怀天下大多江湖盟首都及不上的高深武功——这个时候的秦裳尚未伤及根本，武功元气并没有损失多少。
不过提到武功一事，秦裳默默把一碗粥吃完，让白衣少年收下碗勺之后，默默地翻身跪在床上：“主人。”
帝修抬眸。
“属下的武功……”秦裳抿唇，低眉请罪，“参加高手选拔之前，属下服了不该服的药，所以才能在短短两年之内使得武功突飞猛进……对于其他高手来说，这场比试不公平。对于属下自己来说，这是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的罪名，应该受到责惩，请主人发落。”
帝修眉眼微动，眸心划过一抹意外之色。
早在去年少年上山之际，他就看到他的武功有问题，却没料到他今日会自己承认。
“为何？”他问。
秦裳以为他问的是为何服药，便老实回道：“三年前主人去过一次越城分堂，属下第一次见到主人，便忍不住心生敬仰，后来……后来就不顾一切想站到主人身边，想天天看着主人，想成为主人身边最得力的帮手，想把自己的忠诚献给主人……然后，听说九阁要选第一高手，可是两年时间太短，属下担心自己不是其他人的对手，就动了点歪心思……”
帝修淡道：“为何告诉本座？”
秦裳顿时沉默，随即恭谨回道：“属下不敢也不想欺瞒主人。”
事实是你早已知道，属下不如早点坦诚，好在你心里博得一个诚实乖巧的好印象。
……
更新完。
第1848章　番外：帝修＆秦裳21
帝修于是没再说什么。
秦裳没听到声音，就这么静静地跪着，直到过了约莫一盏茶时间，主人还是安静地敛眸看书，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秦裳心里隐隐了然，主人这是在罚他跪着反省？
既然做错了事，那自然是要罚的。
不过他现在是个伤患，主人应该不会为了这点他主动坦诚的事情把他拎出去再打一顿，所以……
主人的床榻柔软，跪着也不是什么折磨人的事情，可他现在身体还虚着，跪得久了，身上的伤开始叫嚣着疼痛，滋味委实也不怎么舒服就是。
……其实应该明天再坦白的，秦裳这么想着。
明天云青衣拿来寒香露让他泡个澡，身上的伤势会愈合得快一些，然后就算被罚也会好熬一些……不过其实也没什么。
秦裳转念又想，他意志力强大，前世今生该挨的都挨过，连骨头断裂的疼痛都体会了一个淋漓尽致，跪这么一会儿算什么？
根本不算什么。
何况一罪不两罚，主人这会儿罚他跪省，代表罚过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在主人心里也不会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主人更不会怀疑他是因为恋慕权势才弄虚作假——前世主人对他屡屡严苛，未尝没有这点因素在里面。
寝殿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只有修长手指偶尔翻动书页的轻微声音回荡在耳畔，虽谁都没有说话，可秦裳心头却是一片坦然平和。
若主人跟他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多好，他现在就可以跟主人亲亲抱抱，好好说说心里话了。
可主人没有记忆，那么他就只能尽可能地在最短时间之内，消除两人之间存在的不存在的隔阂芥蒂，能用嘴巴解释的事情，便坚决不能留下任何误会。
时间一点点过去。
秦裳的额头上渗出了晶莹的薄汗，身上的伤浸了汗水开始泛起蚂蚁蛰似的刺疼，他却始终低垂着眉眼，身体稳稳地跪着，一副温顺恭敬的姿态。
帝修今晚回来得早，沐浴也早，眼下虽然时间看着过去挺久的了，其实时间根本还不算晚，远远没到就寝时间。
秦裳已经做好了跪到子时的心理准备，毕竟主人罚他从来就没有手软过。
虽然身上伤口疼得紧，但此时就待在主人身边，离得这么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属于主人独有的清冷淡漠的气息，让他心里无比的踏实。
“只此一次。”帝修放下手里的书，偏头看了他一眼，瞳眸淡漠无绪，“若还有第二次，你就不用留在这里了。”
秦裳明白他的意思。
邪门歪道在九阁是大忌，只此一次已是主人格外宽容，若还有第二次，逐出九阁都是轻的。
“是。”他温顺地低头，“属下以后不敢再生出任何歪斜心思。”
“睡吧。”
秦裳抿唇，心头一片温软，低声道了句：“谢主人宽宥。”
身体重新在床上趴卧了下来，可他睡不着，想跟主人说话，不停地说，恨不得能说上一整夜才好。
第1849章　番外：帝修＆秦裳21
但是不行。
主人前天晚上就被他闹得几乎一夜没睡，站在窗前看了一夜雪景。
昨天晚上可能跟九位堂主议事议的有些晚，不知到什么时候回来的，貌似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睡着了？
秦裳有些不太确定，早上刚醒来还没来得及问主人什么时候起身的，就见云青衣来了，两人说着话之后他就忘了问。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晚必须让主人好好休息。
其实不说话也可以的。
主人气息清冽而带着点天生的寒凉，于属下们而言，时时散发着寒气的主人简直比腊月寒冬还能让人冷到骨子里，可对秦裳而言，却是一种能让他迅速心安的气息。
便只是待在主人身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他心头也一片安然柔和。
他白天睡得多，这个时候精神还好，就忍不住开始回想前世跟主人相处的时光，那几十年贴身相伴，共赏岁月静好，几十年光阴足够他夜间慢慢回味。
……
天亮之后，帝修起身去洗漱，殿内白衣少年恭敬伺候着。
秦裳睁开眼，望着殿顶雕梁，心里开始算着日子——醒来之后第三天。
转头看去，窗外好像又飘起了雪，漫天雪花飞舞，山上遍地的雪白尚未融化又覆盖下纯净的一层，远远望去，一片银装素裹。
真好。
跟主人一起活着的感觉，真好。
以后每次早上醒来他都要告诉自己这么一句，然后提醒自己多做些聪明的事情，少犯些蠢。
雪白袍角划过视线，秦裳转眸看到主人转身往殿外走去的身影，眼底一片温软柔和。
又静静躺了一会儿，秦裳也起身去洗漱，身上的衣服暂时没换，反正等会云青衣过来他还得脱衣沐浴，索性不换了。
洗漱结束，简单对着镜子打理一下自己的仪容，理了理有些乱的发丝，秦裳就这么站在窗前看外面雪片纷飞。
九阁之巅的冬天除了冷之外，真的很美，美得让人不忍破坏。
云青衣是顶着漫天飞雪过来的。
秦裳转过身来，宠着他抿唇浅笑：“我以为你会带着寒香露连夜跑路呢。”
云青衣抖落身上的雪片，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秦裳：“……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秦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