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配良缘之西烈月》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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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烈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声音不觉更冷了几分,“继续说。”
“看到这一幕,齐君拉着我躲回后院,但是后门外也有人守着,齐君说那些人并不是上皇的侍卫。院子中间有一条溪流穿过,齐君知道我水性好,让我潜入溪流,趁着夜色顺水而下逃出来给您报信。谁知溪水比我想象的要湍急,我被溪流一路冲下来,后来就失去知觉了。”
早在两个月前,她已下旨,各处驻军不得擅离驻地,皇城外的五万驻军皆是跟随许淮素多年,效忠皇室的良将。皇陵内又有三千近卫军守卫,山脚下还派有一万精兵护卫。她一直很自信,斐家的杀手再多,能多得过千军万马?她必定能在皇陵一并解决了西烈凌和斐家。
只可惜这次的对手不是斐汐渃,和老狐狸斐映交手,她还是棋差一着,让自己成了笼中之鸟,被困在皇陵之内,母皇和父亲也落入斐映邀手中。她自以为布下的天罗地网,现在却成了绞杀自己的利器。
齐青桐说完,所以人都陷入了沉默,许将军被毒杀,副将投靠了斐家,那一万驻军现在只怕也成了斐家的爪牙,此刻山脚的驻地是万万去不得了。偌大的树林里,除了风声和众人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大家都在等,等待西烈月的命令。
安沁宣背靠着树干,看着夜色笼罩下那个仿佛站在高台上却被永远孤立的女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敬畏她,却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安慰和鼓励她,甚至都没有人敢走近她,这是不是就是身为王者必须承受的孤寂?
“斐家的人想要毒害你母亲,一开始就一并下毒了,不会只是许将军中毒而已,你父母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你已经失了先机,此刻再乱了阵脚就必败无疑了。”一只手忽然落在她的肩膀上,抓得她的肩膀有点痛,安沁宣声音很低,嗓音依旧懒懒的,听起来,也不太像安慰。
西烈月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仍是那样站着。但一直站在西烈月身边的人,已能明显感觉到,她挺直的背不在那么僵硬,紧绷的嘴角也慢慢恢复了原有的弧线。
芪焰松了一口气,轻轻撞了一下菁葮的肩膀,小声嘀咕,“你说,斐家刺杀陛下,又杀泯王,挟持上皇,到底想干什么?”
菁葮没理她,季悠苒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大变,西烈月也倏地转过身,气急败坏地怒骂道:“斐映邀,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西烈月忽然大喝一声,众人胆颤心惊。
刚刚才消退的灼热感再度袭来,西烈月强韧着不适,说道:“李缘,不要再往前走了,找地方隐蔽起来,派人在周围戒备,斐家是要逼宫。”
“逼宫?”芪焰低叫:“熙王、泯王都已经殁了,她们也都未留下子嗣,难道斐太史还敢谋权篡位、自封为王不成?”
“不需要,她只需将朕除掉,再逼迫母皇将皇位传给西烈流云就可以了。”斐映邀这招连环计使得真好,自己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个人。
安沁宣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西烈流云又是谁?”
西烈月的脸色比之刚才更加潮红了几分,季悠苒上前说道:“陛下你先坐下来歇着,让臣来说吧。当年上皇之所以不满双十就登基称帝,是因为那时先皇难产,生下一个女儿后就驾崩了。那个女孩取名西烈风华,但因为她的降生导致先皇仙逝,被认为是不详之人,满月时便被送到位于西海的盐城,获封肃王。终身不得踏入皇城。肃王四年前才生下女儿,取名西烈流云,而西烈流云的父亲……正是斐太史的小儿子斐汐洋。”
“斐映邀今晚是想一举杀了朕和泯王,挟持母皇,然后逼母皇下旨传位于西烈流云,如此一来,海域也算落入斐家手中!”西烈月摇摇头,这事也怪她,居然忘了还有西烈流云的存在。
看出西烈月心中所想,季悠苒低声劝慰道:“陛下无需自责,这些也算是皇家秘辛,肃王虽是上皇唯一的妹妹,但除了在皇室宗谱中有记载外,宫闱之内不得提起肃王,她根本就是被流放的皇族,不然当年斐太史也不会因为儿子与肃王成亲,几乎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西烈月背脊发麻,从小她就听闻斐映邀有经世之才,善谋划,巧施计,无人能出其右,但自从她懂事以来,斐映邀已慢慢淡出朝野,后来还辞了官,她也就无从见识她的智谋。今日,她算是领教了。她没想到斐映邀这盘棋下得这么早,这么大,应该早在知道西烈倩的身体无法负荷朝政当不上海域之主的时候,她就开始下这盘棋了,什么断绝母子关系都不过是掩人耳目吧,她最终的目标,就是要扶持西烈流云登基,成为斐家的下一个傀儡。
想清楚了这一切,西烈月脑子反而更加清明了,她与斐家的对决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若不是斐汐渃,这一役或许不会这么早到来,按照斐映邀的行事作风,若等她做好万全准备再出击,自己只怕是必输无疑。既然如此,这一役也就只能孤注一掷了。“菁葮、芪焰,准备一下,带五百人随朕回宫。李缘,剩下的人交给你,找地方躲一躲,保护好后主和季相。”
“陛下?!”
正文 第37章 胜者为王
季悠苒等人对西烈月忽然的转变很惊讶,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一扫之前的颓然,但是此刻突围回宫,是否太冒进?
季悠苒还在斟酌如何劝西烈月的时候,安沁宣已经先一步说话了,“你现在身中剧毒还未解,斐映邀手里有一万人,你只有五百,如何取胜?她有心要在这里置你于死地,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出去。离开这片树林,只会更危险。”
“后山很大,总能找到疏于防范的地方突围而出。现在许将军已身故,如果朕又出不去,拿不到玉玺和兵符,就没有办法调派五万驻军。没有援军,等天亮她们搜山,一样是死。”西烈月所说,句句都是事实,让人一时间根本无从反驳,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西烈月此刻的脸红的厉害, 那毒怕是还未完全控制住,若是再经历一番苦战,她可能没回到宫中,已经毒发。
“你告诉我玉玺兵符藏在哪里,我潜入宫中,盗出来就是了。”安沁宣话音未落,已听到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不行。”西烈月也是一口回绝,声音又急又冷。
刚才太过担心她的毒会发做,不想她涉险,冲口而出说了那些话,现在细想一下,安沁宣终于明白其他人为何如此惊恐,玉玺和兵符,皇权与兵权,这两样东西何其重要,他一个外族人士却妄图去取,实在不自量力了。
西烈月之前的语气十分冷硬,安沁宣倒没有为此动气,只是平静地问道:“你不信我?”
西烈月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其实在刚才那一刻,她根本没有想到信不信的问题,纯粹不想他涉险而已。海域的玉玺和兵符对她来说,或许比命还重要,但是对安沁宣来说,根本没什么稀罕的,求财?安家富可敌国,求权?他要争也在东隅争,海域这样的女尊之国他能谋什么权?那双总是飞扬的眼眸微眯着,安沁宣固执的盯着她,等一个答案。西烈月叹道:“我信你。斐映邀是只老狐狸,肯定已经将一切都算计好了,现在宫里必定都是她的人,你刚输了内力给我,功力受损,现在去是自投……”
当西烈月说出我信你三个字的时候,安沁宣再次听到了明显的抽气声,而他的心竟然在这一瞬间也豁然开朗,他本来以为他不在乎的,原来他竟然这么在乎。在乎到一定要一个答案的程度。
在西烈月还没说完话的时候,他直接将她拉到了旁边的空地上, “我是去偷东西,又不是去夺权,以我的轻功,那些侍卫根本没有机会发现我。”轻松的语气好像他不是去皇宫偷东西,而是去逛庙会。
“不……”西烈月才张嘴,唇上一热,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唇上摩挲,封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你应该学会相信我。”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微凉,因为他,她今晚几乎冷透的心,似乎又悄悄有了温度。这次,他没有给她输内力,但她却从这只手上,获得了些许力量。
这一役,她若是败了,别说她活不了,这里的人都要死。若是奋力一搏……全身的灼热提醒着她,结局或许会和他说的一样,毒发身亡。在安沁宣的凝视下,西烈月终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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