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盛宠正妻》第116章


凝霜忙拉着身边的男人起身柔柔的朝她施了一礼,〃见过大小姐。〃
曼明忙还礼,〃您是长辈,我怎么好受您的礼呢,快请坐。〃
曼明转眼看到她身边站着的男人,身材高挑,相貌俊秀,穿一身笔挺的西服,她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好点了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王芸佳道:〃曼明,这是你新姨娘。〃
曼明福身施礼:〃姨娘好。〃
王芸佳指指她旁边的男人道:〃这是你四弟,叫什么来着?〃
她望向他,男人低着头,身姿秀挺得很直,声细不高,但吐字清晰,声线沉哑,〃宇痕。〃
〃早就听见四弟一表人才,今日见了果然不假,眉眼像姨眼,一像便知是个心细的。〃曼明笑着道。
凝霜在旁道:〃快叫大姐。〃
许宇痕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有种复杂的光,他没说话,慢慢低下头去。
他的沉默让曼明尴尬,不知是哪里说错了话,幸有王芸佳在旁解围,〃坐下吃饭罢。〃
凝霜似乎有责怪宇痕的意思,隔着桌子撇了他一眼,当着人也不好太明显,只是轻轻的一撇,宇痕的头更低了。
曼明心里倒不怪他的冷漠,突然间被领上门叫一个陌生人大姐,任谁都会别扭,何况他已是堂堂七尺男儿。
宇痕,曼明在心里嚼着这个名字,更加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大战一夜未睡,回家收拾了一下又被拎到这里来,曼明只觉得头脑发昏,视线也是模糊的,叫佣人给她盛饭,补充下体力。
她落了座,有小丫头端上新碗筷。
一直未开口的许振山道:〃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
曼明心内苦笑,跟赵承颖斗了这么多年法,早练得一身金钢不坏之身,要像前两年那样有点风吹草动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那她迟早得被自己折磨死,她现在雷打不动,无论他怎么闹,横竖跟她无关,由着他去。
曼明替他夹了一筷子冬笋道:〃爸,多吃菜。〃
一餐饭下来,吃得十分郁闷,桌子上大家尴尬,没人说话,曼明几次想张口,看见对面王芸佳阴沉的脸,便不能再说,倒是凝霜让曼明印象很好,总是一副淡淡的温和的笑脸,虽然两人没有什么互动,但只是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神,已能看到里头无限的深情,曼明突然间有些羡慕父亲,父亲一生都在寻找爱情,勇敢寻爱,而她的人生却只能拴在赵承颖身上。
用过午饭,曼明说累了,上楼到自己原先的房间午睡一会。
她的房间一直保留着,佣人每天也打扫,家具也没有移动过,还跟从前一样,曼明自从嫁过去就没再回来住过,突然间进了房门觉得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站在那觉不觉呆住,如果真的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啊。
曼明正发着愣,突然间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大小姐。〃
曼明回过头,见是许宇痕,笑着道:〃刚才的事你不用介怀,我们年纪看着差不多大,不过是家里的一些旧传统一时没法改变,兄弟姐妹顺序排得有点乱,你叫我曼明就好。〃
许宇痕抿着唇,没有说话,低下头飞快的到一旁的小沙发上拿了个东西就走了。
曼明见那是一本书。
她猜或许是他在这个房间看过书,不小心忘在这里的,现在回来拿,不过曼明总觉得这个四弟怪怪的,平了平气,也不再多想,倒头睡回笼觉去。
房间有大窗户,晒在屋子里有点热,冷气年头久了不大管用,小丫头放了冰块在屋里给她消暑。
曼明累极,倒头就睡了,到傍晚上分才被佣人叫起,曼明揉着惺忪的睡觉道:〃什么事?〃
〃府里派车来接大小姐回去呢!〃
突然接她回去,除了赵承颖没别人,他两个月前去打仗,说是走半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曼明有心再睡一会,可是想到现在家里,言辞间露出什么来又让父亲操心,便道:〃我知道了,我就起,你去看看父亲在房里不在。〃
曼明穿戴好出门,去向许振山凝霜辞了行,这才回去。
车子在院子里停着,两旁站着两个侍从官,身上带着枪跟押犯人似的,曼明心里有些不悦,没表现出来。
她忍着气弯腰上车,一转脸看见院子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是许宇痕,他远远的朝她看着,曼明被他的眼神望定,两人就那么隔着老远互相对望着,曼明后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他?就那么默默的看着他,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曼明低下头,匆忙上车走了。
浴室哗哗传来水流声,赵承颖的桌军装脱在椅子上,上面沾满了汗渍血渍,曼明进门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捏着鼻子道:〃快把这些脏衣服拿出去扔了。〃
〃是。〃
许曼明换了件家常宽松的旗袍坐在镜前卸妆,赵承颖从浴室出来,裹了条浴巾在腰间,看见她也只是瞥了一眼,低头在房间里找东西,曼明自镜中道:〃别找了,那破衣服让我扔了,都臭了还留着干什么。〃
赵承颖一瞪眼就要发火,曼明施施然站起身,从他身边掠过去,一副淡然的样子,完全不把他的怒意看在眼里,〃怎么?留着表战功啊?〃
赵承颖原本想出口的话,现在倒说不出口了,被她气笑了,冷笑道:〃你是不是挺不愿意看见我活着回来的?〃
曼明嗤一声笑道:〃你别拿这话恶心我,你回不回来的关我什么事?我犯不着去咒你。〃她走到门口撂下一句,〃收拾下下来吃饭罢。〃
说完身子一闪便不见了,赵承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空气里还残留着她的香水味,淡淡的玉兰香,他深呼了一口气,动作扯到背部伤口,他吸了口气,朝镜子里看见刚愈合的伤口又流血了。
☆、番外39:看破
曼明在饭厅坐下,冷眼瞅着家庭医生带着人在楼上进进出出的忙乱,她面无表情,复又低下头吃饭。
张妈从楼上下来,站到她身后,声音虽小,却听得分明,“少爷负伤回来,情况似乎不大好呢!”
曼明冷笑一声,脸上神情更加冷漠,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头顶吊着的水晶灯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黄黄的光晕打在她脸上,片刻,那过分僵硬的唇角线条终于缓和了下来,空旷的饭厅里,语声略显寂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见了我跟仇人似的,我上去看只会惹他心烦,还是让他自己安静一会罢。”
“可是,这样让府上知道了总归不好。”她朝翠竹的方向看了一眼。
曼明不是不懂她的意思,她进门这几年,家里发生了丁点的事,转眼就会传到大帅府,这里头的门道她再明白不过,起初她也会顾忌三分,可是到后来,把心一横也就不去管了,日子终归是要自己过的,跟别人不相干。
抬头朝翠竹看去,翠竹来不及收回目光,冷不防被她望定,心中一颤,惶恐的别过脸去。
曼明吩咐他们:“让厨房熬些鸡汤,一会给他送过去。”
她站起身,张妈赶着问了一句,“您去哪?”
“我约了珊珊打牌,今晚不回来了。”
张妈看着她的背影,无耐的叹了口气,很多时候,并不是事情无转机,而是人习惯性的不低头,把自己逼到了那一步。
珊珊白天在店里忙活,晚上精神不大好,吩咐厨房煮了浓咖啡,分给每人一杯。
曼明面前是一杯红酒,她认真的盯着牌面,纤白的手指端着酒杯轻轻晃着,半天打出一张幺鸡。
“碰。“对面的张太太叫声好,推倒了牌,“吊单张,我是庄家,吃你们三家,拿钱拿钱。”
一旁的王太太抱怨道:“七少奶奶今天手气不大好啊,总给人喂张,她一条都打了你怎么还敢出幺鸡。”
珊珊也道:“一晚上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曼明笑得没心没肺,“不过输点钱,看你们一个个乌眼鸡似的,得儿,这次钱我替你们出了。”
王太太道:“谁在乎那点钱。”
张太太收了钱,望着对面的脸色潮红的曼明道:“别说我欺负你,你要是喝醉了呢,我们就早点散了,今天晚上净赢你的钱了。”
曼明道:“我又不在乎。”她脸上笑意盎然,仰身靠到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人渐渐地安静下来。
珊珊看她这样,示意其他人悄悄退出去。
待人都退去,珊珊起身,拿开她手里的酒杯,“你今天喝多了。”
曼明微笑,笑容看起来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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