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第163章


顿了下,他又急急地道,“那为何您不告诉孩儿?!既然、既然有了确切消息,那还等什么?为何知道妹妹活着还不把她接回来!?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母亲?!”
安秉容全程和锦笙嘘寒问暖着,没有听他说话,“我们先进屋去,给你擦些药酒。饭做好了……你、你若是吃不惯也不要勉强,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如果有喜欢的你就告诉我。”
“???”安怀袖焦急地跟着他们,显然也是听不进去他们的谈话,他只想知道父亲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是怎么打算的,他现在很急啊。
安秉容带着锦笙往膳堂走去,根本没有把身后的亲生儿子当儿子。
膳堂内摆放的是圆桌,安秉容安排她坐在自己身旁,占了安怀袖寻常的位置,安怀袖也不恼,只憋着心中的焦急,在锦笙旁边坐下。
安怀袖一边吃饭,一边抓心似的挠,他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转头准备换个人问,他皱起眉,“锦兄……”
尚未问出口,他便被眼前的情形噎住了。
向来不苟言笑的父亲正一筷子一筷子地给锦兄弟夹菜,几乎是没打算给他这个旁人留活路剩几口的那种夹法儿。
今日父亲亲自下厨已经很让人咋舌了,如今这算是什么意思?是想换个儿子养了吗?
锦兄弟的碗里活生生堆成了一座小山,全都是他爱吃的,他就这么拿眼珠子随着安秉容的筷子,从左边到右边,再从右边到左边,反反复复……
“父亲……?”安怀袖实在没有忍住,皱眉出声,“锦兄食量小,这么多恐怕吃不下……”我食量大,就想吃口菜……
锦笙转眼去看他的碗,然后点点头,“别夹了,我吃不了这么多……给安大哥吃罢。”
安秉容幽幽看向安怀袖。
后者一怔,赶忙低声咳了下,转口道,“锦兄别客气,你第一次来家中做客,又帮了我们这么大忙,理应多吃些。上次家母被锦兄所救,还未答谢。”
“你着人送来天枢阁的礼我都收到了,不必再挂怀。”锦笙见两人不说话,自己低头默默夹了口碗里的菜,是鱼香肉丝,她看向安秉容,笑道,“相爷厨艺很好啊。”
安怀袖也笑了下,“是啊,我也想不到父亲的厨艺这么好,父亲以前从不会给我做饭的。”
他这厢话音刚落,安秉容便接着锦笙方才的话,满眼期待地看着她,“那你常来府上做客,我常做给你吃?”
安怀袖的笑容渐渐消失:“……”
父亲不喜欢下厨,只有母亲想要吃父亲做的饭时,父亲才会亲自去厨房做,他当然是从来没有这个口福的,因此父亲盛情邀请锦兄弟来府中做客并承诺她来就给她做饭。这对他的心灵造成了一点创伤。
曾经父亲教导他要“食不言寝不语”,在饭桌上说话是会挨手板的,但是他依稀记得锦兄弟基本可以算个话痨,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会憋死,于是,父亲和她边吃边聊,谈笑风生了许久。这也对他的心灵造成了一点创伤。
吃完饭后,父亲带着锦兄弟去了西厢,锦兄弟提出想进妹妹的房间,妹妹的房间一般都上着锁,不会轻易让人进去,至少他要进去须得先述清理由,从父亲那里拿到钥匙才可以,但对于锦兄弟的好奇,父亲二话不说就给她开了门。这更是对他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锦笙在相府中玩到申时三刻,捉摸着时辰不早了,便同安秉容和安怀袖告辞。
安怀袖本在房间里看书,被安秉容身旁的小厮传了话后,赶着去送,才走出房门,身后就有一名小厮着急忙慌地从他旁边掠过,他微皱起眉,一把拉住那小厮,温训道,“府中不可疾驰,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指着正门的方向,气喘吁吁道,“夫人、夫人回来了!走的侧门!”
“回来了就回来了,这么慌张做什么?”安怀袖皱紧眉,心里总有种特殊的预感,一瞬间将他的心吊起,但又说不清楚为何。
小厮挠着头,也皱起眉,“老爷吩咐,夫人若是回来了就立刻通知他,去晚了要挨罚!少爷,那小的就先走了!”语毕,他依旧不顾府中条例,跑了起来。
安怀袖的眉蹙得更紧,也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前院,锦笙还拿着一柄精致的玉如意反复看着,她不敢拆房间里的礼物,生怕安夫人发现之后会追问父亲,她只拆了一两个,在盛情之下拿走了这柄玉如意。
她站在前院的小鱼塘边上一边喂鱼一边等着安怀袖,安秉容站在她旁边陪她。
“老爷!老爷!”小厮气喘如牛,俯身哈赤哈赤地喘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他道,“老爷,夫人和少夫人回来了!从侧门进来的!”
“!”锦笙一怔,进而抬眸看向安秉容。
“你先走罢,我去迎。”安秉容镇定地冲锦笙道,“你哥那里,我去和他解释。”
锦笙点点头,正要转身,安秉容又皱皱眉头拉住她,“你方才说的案子……我忽然想起来一宗。多年前失踪了一名朝中大臣,乃是三品御史,颇得陛下重用,后来不知怎么就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不知是死是活,如同人间蒸发。”
被他这么一提,锦笙也猛然想起这桩案子。
她刚来汜阳和哥哥在花月妍相聚时,哥哥不就谈到了这桩旧案吗?时隔九年的旧案,尸骨不存,背景空白,且死者还是景元帝跟前的重臣,她只需要安插个证人,便可以把人命顺势推到霍奕的身上。
锦笙沉吟着点点头,随即又回过神,转身要走。
刚踏上正门口的台阶,便听见了脚步声,紧接着身后传来了安怀袖的声音,“锦兄不和我告别就要走了吗?”
问话里,有一丝不易捕捉的颤音。
锦笙的脚步停住。
“为何锦兄会害怕见到家母?”安怀袖望着锦笙,觉得有个自己想不到却又应该很明显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目前为止,他是匪夷所思的,只是莫名地就不愿意她现在这么溜了。
锦笙垂眸轻嗟了口气,转过身来,“安兄告辞,小弟下次再来拜访。”
“等等!”安怀袖急切地喊道,“锦兄还没告诉我,为何害怕见到家母?!”
“思蘅!”安秉容皱眉呵斥他。
安怀袖怔住,垂眸嗟了口气,他收敛住些情绪,有些苦恼地扶住自己的额头,低声道,“我不明白,但是我总觉得,我要是就这么不明白下去……好像会错过些什么。”
锦笙微微拧起眉,没有回头,“下次,下次小弟就告诉你。”
“为何不是这次!?我现在就要知道!”
“思蘅!你给我住嘴!”
身后有渐近的脚步声,没有注意到。
“……站住。”
这一声轻得像是在讲悄悄话。
陷在僵局中的三人皆是一震。
早些年林娴玉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刚嫁人那会儿,她还是个活泼灵动的妇人,与人说话总有嚣张娇蛮的气势。
经年累月,被寺庙的香火熏衍得温柔了。
“站住……站着别动……你别跑……”一声催着一声,就像是一个疯子在嗔痴地诱哄一个半梦半醒的孩子那样,旁人招惹不得,唯恐惊了她,惊了她正哄睡着的孩子,她就会发了疯地咬人嗜血。
那种小心翼翼的脚步声逐渐离锦笙近了。
她依旧低喃着,不敢间断,不敢惊扰睡着的孩子,“你别跑……我不会喊别人了,你别跑……”
一步步像是踩在锦笙心头的刀刃上,一边汩汩冒着血,一边温柔地疼起来,此时此刻,她的心中才真正有那种……诗人说的近乡情怯。
她可以抵挡安怀袖的逼问,却抵挡不了林娴玉的温柔。
“你那天,在荷塘边跑得很快……”林娴玉站在锦笙身后,偏着头想去看她,又不敢妄动。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回忆着那日的慌乱,便张惶无措地摆起手来,好着急好着急,她轻轻摇头,“我怎么也追不上你……我跟他们说我看见你了他们都不相信……我就在你后面喊,囡囡啊,你转头看娘一眼好不好啊……你别跑了啊……”
“后来我做噩梦,再也不会认错你,哪怕是背影,梦里你也从我面前跑了,清予从我面前跑了,就和十五年前一样……”林娴玉惊慌地睁大双眼,“每次醒过来我就会想、我就想……好想死啊。”
好像是被密集的光点扎到了眼睛,锦笙觉得隐有痛色,她伸手去揉,摸到了一脸的泪。
她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可惜好多东西都被压抑沉淀太久,她还没缓好气开口就碎了音,再深呼吸时,破碎的音都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