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天下》第351章


依旧是那股熟悉的暖香之后,柔软水嫩的唇覆了上来。一颗已经不再冰凉的葡萄被他推过来之后,他就想后退。
李凤宁哪里能那么轻易放过他,抬手贴着他后颈防止他逃走,一边伸过去纠缠他的舌。
本来就已经十足甜美的人,在添上葡萄的味道之后愈发诱人起来,以至于李凤宁一时之间不舍得停止,伸手将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
这甘甜温暖的、柔腻入骨的味道,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随儿突然按住她越来越往下的手。
李凤宁一顿,略略抬起头,看着已经被她拉到俯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不要……”气息微微有些急促的他眼眸中已经起了一层水光,却还在坚持,“在外面。”
“以前在偷懒亭里怎么不见你那么规矩?”李凤宁不满。
随儿微怔,随后脸一侧不肯看她,倒像是有点恼了。
“好好好。”李凤宁是从来不舍得勉强他,也只能顺着他,“我不亲你就是了。”
随儿这才转了颜色。他也没有非要远离李凤宁的意思,乖乖地寻了舒服点的姿势,趴伏在李凤宁身上。
“刚刚说什么厨房?”李凤宁瞧他唇角都是葡萄的汁水,忍不住凑过去舔了舔,“你那里不是有个小厨房,不够用吗?”
“嗯?”之前提起这个话题随儿,现下倒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尚食局太远了,每次拿个棉套子把东西捂过来,好难吃。”
蒸炖一类的倒无所谓,可是煎炒的东西放在棉套子里一路捂过来,冷是不会冷了,可那软烂的口感实在是叫人没法动筷。
“其他倒没什么,只怕走水。”李凤宁虽然也烦那个,到底是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嗯。”随儿却像是早就知道李凤宁的反应一样,并没有试图再说些什么来说服李凤宁,简简单单地就同意了。
这并不奇怪。
随儿虽然贪吃,却从来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如今房屋几乎全为木造,冬天又干燥,火星子乱飞能造成的后果是极为可怕的。所以李凤宁只一说怕走水,随儿就没再坚持十分正常。
奇怪的是……
这么一件小事他不会想不到,为什么会特意到她身边来说这个?
而且,当李凤宁看着随儿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她。
用一种打量和探究的目光。
李凤宁心里一动。
即使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单纯到她身边陪着她,这种事随儿从小到大都没少做过。那么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寻个借口?
所以……
“小六是你叫她来的?”
“诶……”随儿有一瞬间露出心虚的表情,他眼神一阵躲闪,偷偷瞟了李凤宁一眼后,在她的注视下犹豫了好半晌,到最后实在还是轻轻地应了声,“嗯……”
李凤宁瞧着他,突然弯起唇角,然后翻身把他压到身下。“谢谢。”她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小,小姐,你不生气?”随儿显然被她这个表情搞糊涂了,呆愣着被她亲了个正着,“你说过不要告诉六姐的……”
“但是在那之前,”李凤宁抚着他的脸,“你是在担心我。”
随儿眨了眨眼,仔细看着她的表情,仿佛在研判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
这倒是有点小时候的样子了。
李凤宁笑意愈深,低下头去再去亲他。
随儿连忙抬手挡住,“说好不在外面的。”
李凤宁亲了他的手心一下,“贵君几次三番地违抗圣意,朕要恼了。”
随儿眨了眨眼,眉眼弯弯,“那小姐说要怎么办?”
“去为朕做一件事,”李凤宁拉下他的手,自上而下俯视着他,“做到了,朕就原谅贵君的无礼。”
“什么事?”随儿好奇起来。
“把李鲲门下产业全都抹掉。”李凤宁道,“除了郡王俸禄和封户,朕要她多一个铜板都没有。”
换了别人的话,大底脱不了“大惊失色”与“陛下三思”。但是她的随儿是不会的。
“那芮家的马场呢?”他只是想了想,然后这么问。
“马场先不用动,但如果芮家铁了心也一定要贴补李鲲,那么叫马场改姓好了。”
“好。”随儿应得很认真。
李凤宁细细地抚着随儿光洁的脸颊,“这件事你去做,不要大肆宣扬,但是真被人知道了也不要紧。” 
“好。”
“小六那里不要让她牵扯进来,撇得越清越好。”李凤宁又补了一句。
“好。”随儿自然也应了。
瞧这一口一声答应的。
李凤宁唇角勾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贵君与朕再生个孩子?”
“好……不,不好!”随儿瞪圆了眼睛,满是对李凤宁的控诉,“小姐你说过我不愿意就可以不生……”
“贵君不愿意再为朕诞育皇儿?”
“小姐……”
第390章 郡府新长史
申屠良看着芮邵峰已在发怒边缘的脸,嘴里一阵阵发苦。
“芮大小姐请不要为难下官。”申屠良说。
不,不止嘴苦。
她简直一肚子的苦水。
只可惜她心里再苦,面上却还是得做出一副平和镇定的模样。
“圣旨已下,下官也是遵旨行事。”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回到四年前,赶在驲落王子进关之前把自己打晕。如果不是她奉命出面与多西珲周旋,拖延他取盐的时间,当时还只是仁郡王的今上就不会看见她使尽浑身解数拒绝她心上人的要求。
但世上既然没有后悔药可以买,那么她能做的就是奋力博出一条路来。
“下官虽曾在凉州锦叶大营做些杂事,”申屠良自军营出身,自然深知“芮家”意味着什么,因此即使接了圣旨也不想与芮邵峰交恶,“只郡王、郡君与几位小姐都是天家之人,自不能与军营那等粗妇同论,良这个郡王府长史该如何做,正要芮大小姐不吝指点。”
芮邵峰只是表情微怔之后略略收敛了点怒色,虽然开口时语调依旧冷硬,“申屠长史能明白就最好了。”
那个“长史”两字,被她念得咬牙切齿。
申屠良却只当没听到,依旧维持着那个笑眯眯的表情道:“本来下官上任,应该先拜见郡君的,不过后头传话过来说郡君身上不爽快,要迟些时日才能赐见。下官到底不好冒昧打听后宅,既今天来见大小姐,正好问问郡君身体如何?可要请御医过来问诊?”
这话说得芮邵峰表情一冷,朝申屠良看过来的眼神跟刀子似的,仿佛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似的。她冷笑一声,“那敢情好。就请长史入宫问问贵君,安郡王府到底怎么得罪他了,要下这种狠手?”
这且要说到最近半月里京中的一件大事了。
凡安郡王府门下产业都遭了难,当铺不再有客人上门,金玉铺的客人情愿少钱也要把东西退还过来,更不要说两间茶楼,在赫赫安阳居然连块茶饼都买不到。仿佛安郡王府仿佛就成了时疫,所到之处生人辟易。
不过,这事是那位范贵君做的?
在申屠良的印象里,那位宫中贵君似乎相当纯真的,平日里又不会仗势争利的,所以乍听之下叫她十分意外。不过安郡王府总归有些手段,芮邵峰如果说是的话,大抵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大小姐这是说笑了,我这等人便是见到贵君也是难如登天,何况还说什么劝?”申屠良虽并不想撕破脸,可既然今上都能叫她来安郡王府做长史了,显然也不能是什么好意,因此立时就软软地刺了回去,“下官当年曾在陛下潜邸见过那位一两回,脾气看着挺软和的。眼下这回,可是有谁恼着他了?”
申屠良这么说只是不甘示弱故意顶回去,只是芮邵峰表情却突然一僵,随后眼神里甚至露出几分心虚。
难道……
申屠良呆滞了一瞬。
不是吧?
其实四年前宫里发生过什么事,稍微有些脸面的人家只要想一想就能猜出来。虽然先帝独女李安殿下“重病垂危”起初没人惊讶,可等她再出现时脖子上却多了道细长的伤口。再想想几乎同时“失心疯”的安郡王,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算被安郡王一手带了十几年的兵部,也就是穿绯袍的属官还好些,底下好些人都克制不住自己的鄙夷。这也是为什么李鲲虽然经营了兵部十数年,却叫今上在短短四年里就收拢了大部分人的根本原因。
申屠良不由齿冷。
先帝唯一的皇女根本就是个病痨鬼,当年都摆明态度无心于此了,这位安郡王依旧能领人埋伏在宫里刺杀她。如今在府里关了几年愈发下作了,居然想着要对才几岁孩子下手。
怪不得范贵君专朝安郡王府门下产业动手,这安郡王朝人家孩子下手,还不许孩子的母父生气?
做爹的只能捋外面的铺子,做娘的可不就是直接把她给派过来了嘛?
申屠良又想起临过来前今上亲口吩咐的话,“务必要把安郡王府清理干净”,当下更是把最后那么一点点的不安给扫除了出去,“大小姐也知良原是出身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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