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秦淮》第35章


外头早已有人备好了鸾舆,走入一个侍卫模样的男人,到公主身边本想将她抱起,却被魏善恼怒地一拳打了开去,转眸怒视着祁宁:“你到底什么时候会听我一句话?以前你、我、还有皇兄,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你先回去。”祁宁的语调却是比以往还要平静,看那侍卫没有办法,便转身亲自去抱魏善。
魏善一番挣扎还是被他从椅子上抱起,怒火中烧间一顿拳打脚踢,看得周围的人直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这举国上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敢对祁相这样拳脚相加的,然而同样的,也没能有几人,敢在公主这种暴怒的态度下,还能这样脸色不变地强行行事的。
魏善又恼又怒,挣扎无效下无意中狠狠地一巴掌下去,指甲在祁宁的脸上刮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周围豁然一静,她也止住了动作,愣在那里。
然而祁宁好似没有丝毫察觉,依旧是抱了她,缓步走向舆驾。
魏善挣扎的动作停在那里,双手狠狠地揪住了祁宁胸口的依旧,埋下了头,隐约间全身因为抽泣而隐隐颤动。
秦淮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沉默地看着,心里有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滋味。
直到魏善公主在一行人的簇拥下离开,周围静下,氛围依旧显得有些古怪。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的过去,但是也明白,魏善、魏景、还有祁宁,他们之间肯定也有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这个故事中,显然,并没有她……
许久,宋拂才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二哥,其实刚才公主说的对,这一行太过凶险了。我无亲无故的也不怕有什么万一,但是如果你遭遇了不测,你让二嫂该怎么办呢?”
这句话过耳的时候,连始终淡然无痕的祁宁也微微变了变神色。
秦淮见他看来,也只是抬眸,淡淡地看着他。
半晌,祁宁才缓然而又疲惫地开了口:“三弟,你以为,善儿跑去说情,皇上就真的会让你代替我出征了吗?”
宋拂的身子无意识地颤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祁宁望着窗户外当空直立的月色,一时间,语调遥远得仿似从天际传来一般:“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正是因为此行万分凶险,皇上,才会想要让我去啊。未安郡这一行,我是非去不可的了。”
顿了顿,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尽是无奈和疲惫:“皇上对我的顾忌与猜疑,可是已经一日盛过一日了啊……”
余音落在耳里,听起来,叫人感觉说不出的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二更~~~~~~~~~~虽然依旧冷着。。。但是小光头冷却快乐着。T_T
☆、第27章 故事
没待宋拂再说什么,便已经被祁宁给强行赶了出去。里头的人一空;便只剩下了他和秦淮。
向外望一眼;外头的天色已是深到至极,秦淮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尚渊也已经没了去向,犹豫着是否也该离开;不料祁宁已经不动声色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抬头;祁宁也正看着她:“之后恐怕要有很长时间不能见面;今晚想必也是睡不着的,不如陪我一会;嗯?”
最后的尾音微微上扬,依稀间有种说不清的暧昧感觉。
秦淮心头一跳之余;下意识地接了句“好”;看祁宁转身进屋翻什么东西,待他满满当当地拎出满手的东西时,不由诧异地瞪大了眼。
实在很难想象,祁宁的屋子里,竟然藏了这么多酒。
祁宁将酒坛子搁到桌上,见秦淮吃惊的神色,拍了拍收上的灰,微微笑道:“这些酒都是将士们送来的,都是好意,也就不好拒绝,只能自己藏下了。”
秦淮瞥见上头堆积的灰尘,也伸手替他拍了拍,狐疑地问:“你该不是想要我陪你喝酒?”本来还在琢磨着,就程亚夫失踪的事该如何安慰祁宁,现在倒是一点悲戚的氛围都没有了。
如果说祁宁是想借酒消愁……秦淮偷偷瞥了眼这个男人淡淡无波的神色,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秦淮,想听故事吗?”
如果不是夜凉如水,风太寂静,这种语调落入耳朵里仿似蛊惑一般。然而秦淮这个时候却很是清醒。知道祁宁有话要同她解释,侧眸看了眼方才魏善公主坐了的太师椅,摇了摇头:“如果是关于公主的事,大可不必跟我说。”
然而祁宁并没有理会她,开了酒坛在杯上倒了一杯。
祁宁的声色很沉、很静,周围的酒味开始泛滥开来弥漫在他身边,衬得他整个人的氛围愈发的有种说不出的安宁。
秦淮看得有些出神,珠圆玉润的话语,却只字不漏地落入了耳中,挡也没办法挡。
“也不知在十年前的哪个日子,丞相收养了一名少年,认作义子。彼时皇上共有五位皇子,一位公主,其中五皇子最为年幼,却天资聪颖,少年有幸被其相中,作为皇子侍读,伴其左右。公主天真烂漫,本与五皇子关系最好,常到五皇子宫中走动,便也结识了少年。不知不觉间,三人亲密无间,几乎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然而,就在五皇子即将冠礼的时候,宫中发生了变故。仿佛受了诅咒一半,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相继死去,四皇子失踪数日,待回来时也已疯疯癫癫,不消半月,也暴毙宫中。宫中一时间人心惶惶,暗中涌起谣言,说是五皇子为夺皇位,将几位皇兄逐一咒杀。”
秦淮不想当初宫中还有过这样光怪离奇的事,不自觉间也屏息听了起来。
“流言不消几日便传到了皇上耳中,皇上暴怒,当即下令将五皇子收监宗人府,派人彻查。然而此事毫无线索可言,根本无从查起。眼见皇兄遭受牢狱之苦,公主顾念兄妹情深,不顾众人反对,屡屡向皇上谏言,结果也被软禁宫中,不许踏出半步。”
“那时,人人都认为五皇子也必死无疑,不料这个时候,少年出现了。他当场交出了所有的巫蛊之物,同时也供出了在四皇子消失的几日,将其囚禁的场所。禁卫军从中搜出了各种毒药残渣,自此铁证如山。”
“五皇子当场释放,而少年,则被打入了天牢之中。”
纵使祁宁讲得再过平淡,秦淮依旧感到有一阵寒意自体内直直地窜上来,忍不住握紧他的手腕,问:“难道那时候就没有人怀疑过吗?”
祁宁饮酒的动作顿了顿,抬眸轻笑:“怎会没人怀疑。单凭一个少年,又怎么会有如此能耐掳走堂堂皇子呢?只是那时候,所有人需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虽是在笑,但是这样的神色,反叫人感觉他还是不笑更加来得好些。
秦淮默默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呢?”
祁宁低头看一眼秦淮握着他的手,笑了笑:“然后,丞相一家也受了牵连,抄家满门,皆被关入了天牢之中。在牢中过了三年,直到皇上大寿,大赦天下,少年才得以出狱,然而那个时候,能过从天牢活着出来的,也只剩了他一人。”
“然而少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的人,时过三年依旧不愿放过他。才离开皇宫半日,便遇到了杀手追杀,若不是在千钧一发之时得到公主相救,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
秦淮愣然:“公主?难道……”
祁宁点了点头:“公主虽然天生体弱,却也只是内虚。那日便是为了救那少年,双腿才会落下残疾。那一场逃亡,险些也让身娇体弱的公主险些送命。自此,少年欠下公主的,便是一条性命。”
秦淮沉默。
本以为魏善公主对于祁宁只是单纯的爱慕,不想这份感情竟深到这般地步。
“逃离京师之后,少年居无定所、四处漂泊。他也曾想过一死了之,然而,身上却系了丞相死前最后的嘱托——心系天下、精忠报国。”
秦淮愣然:“皇室一家残害了丞相满门,他竟然还这样忠于皇室?”
祁宁缓缓点头:“若无丞相收留,少年早已冻死街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最后的那句嘱托,即便是修罗炼狱,也注定是少年一生要走的路。”
“少年在外头漂泊了数年,其间结识了同样游荡在外的两人。那二人并不知道少年的过往,只是,行走江湖出生入死数次,彼此惺惺相惜,便结拜做了兄弟。”
秦淮明白这两人必然是程亚夫和宋拂,默默地点了点头。
“再后来,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年,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少年才折返京城,以科举第一的状元身份,进宫面圣,入仕为官。而这位新帝,也正是当初的——五皇子。”
祁宁就这样不徐不缓地说完了整个故事,秦淮却依旧沉浸在其中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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