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恋]秦淮》第36章


祁宁就这样不徐不缓地说完了整个故事,秦淮却依旧沉浸在其中久久无法回神。
恍惚间,她仿佛想起离开京城的时候,祁宁曾经说过——其实,我很想不再回来……
那时候,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疲倦,她实则不懂。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地明白,原来那个看似富丽堂皇的京城,明明富丽堂皇的外表之下,藏着的却是这个男人这样深邃至骨的伤疤,只要轻轻一碰,就足以血肉狰狞。
不知为何,她竟然对祁宁产生几分怜悯。
这个男人的一生背负了太多人的性命,他注定,没有办法为自己而活……
周围的氛围难免有些沉闷,直到秦淮回神,再看那酒坛,不禁吓了一跳。这样满满当当的一坛酒,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隐约间了底。
忙不迭拦下祁宁仍在倒酒的动作,秦淮的眉心拧了拧:“今晚你已经喝的够多的了,别再喝了。”
祁宁清透的眸中漫着些水汽,隐约间也有了几分的醉意,此时只是笑了笑:“不要紧。就让我醉那么一次。”
秦淮的动作微微一顿,由着他又推开了自己的手,没有再拦。
祁宁又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饮下,凝眸看着她,唇角微微抿起:“这些事情,以前,我从没有机会去跟你说。”
秦淮还来不及捕捉祁宁眼里藏得更深的含义,他已经撇开眼去,喝了口酒,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淡淡道:“秦淮,如果我去未安郡后再没回来,你就,不要再等我了……”
夜风忽然盛起,秦淮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咬唇道:“还没有出发,都说的一些什么话。”
祁宁愣了会神,才轻轻地笑了笑:“就如善儿说的,这一路究竟会有多凶险,我自己也清楚的很。”
这话听得秦淮说不出的难受,胸口里憋了什么东西似的,上不去也下不来,干脆一转身也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下,结果喝得太急,被呛得一阵咳嗽。
祁宁的笑僵在脸上,忙将手上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轻轻地去拍她的背:“你这是做什么?”
秦淮被呛得眼泪鼻涕一起来,却不知怎么的,那两行清泪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边呛边咳,边还断断续续地道:“不管……有多少凶险,咳,你都必须回来……我,咳咳……我等你回来!”
背上的那只手轻抚得格外柔和,仿佛稍重点就会将她拍碎了一般。秦淮的咳嗽渐渐停下,半晌不听祁宁说话,泪眼婆娑地转身看去,只见他正含笑看着她。
见过祁宁太多次的笑,却都是温文儒雅、翩翩得体,从来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适度有礼。喜时怒时都是一样的笑意,虽是好看,却总仿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这样的一眼,却是叫秦淮给看呆了。
“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见你。”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口烈酒的余劲,浅浅的话语自耳便厮磨,好似轻轻叼着她耳垂吐出的一般,陡然让全身上下腾起了一番热意。
作者有话要说:和尚忽然好萌讲故事的感觉……
☆、第28章 以其人道,还其人身
秦淮也不记得那晚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祁宁喝了很多的酒;喝到最后也有了醉意;然后迷迷糊糊间,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的。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清早,整个屋子里仍弥漫着沉沉的酒意;她低头检查了一下;衣扣依旧整齐;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祁宁这个时候早已没了去向,秦淮刚推门走出;便看到了尚渊,也不知道他在门口等了多久。
“小姐;大人一早已经动身回京了。”
基本也已经可以猜到;秦淮闻言点了点头:“那我们也准备动身回去吧。”
尚渊微愣:“这么急?小姐可以再在这里住上几日。”
连祁宁都走了,她哪还会有游玩的心思?秦淮摆了摆手:“快去准备吧,回去我们还有事要做。”
尚渊不解地看她一眼,也再没多问。
目送他离开,秦淮立在门边,望着庭院微微出神。
到底是没有把那个细作的事告诉祁宁,他远征在外,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分了他的注意。如今他不在身边,回京之后,她也正好自己暗中调查一番。
“二嫂,二哥居然只身犯险,真是一点都不替二嫂着想!”
回京的一路,宋拂就一直跟在身边絮絮叨叨的,直到踏进相府的大门,秦淮终于忍不住停住了步子,回头看他:“你二哥既然已经出征,我们就应该相信他会平安将大哥带回来。”
宋拂在她冷不丁的话语中猛然停下步子,显得有些委屈:“我就是气恼他什么事都自己抗,未免太不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了。”
秦淮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语调缓和了不少:“祁宁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并不知晓,但是我却知道,他极是在乎你们这两个兄弟。”
回想起昨晚祁宁说起那两人时候的深情,秦淮不禁有些羡慕,虽然他有着那样沉重的过去,但也因此结识了这一对手足,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恐怕才是坚不可破的。
宋拂张了张嘴,话语不禁越说越轻,到最后,只剩了自言自语般的喃喃:“我知道他是在乎我跟大哥的,但是,我们又何尝不在乎他呢……”
秦淮低头看他这幅懊恼的神色,心头只觉得各种情绪百转千回,深吸了口气,忽然放低了声音道:“虽然我们没办法跟他一起去战场,但是,谁说不上战场,就参与不了‘战争’呢?无声的战争,才是最难打的。”
宋拂闻言,看她的神色间略有几分不解。
秦淮面上含笑,且不说破:“回房再议。”
祁宁有自己的战争,然而这个相府,却无疑是他们的战场。
回到房中,关上了门,秦淮才开门见山地问:“宋拂,你老实跟我说,前头阵子,在我的饮食中是不是出了问题。”
宋拂的笑僵在脸上:“二嫂是如何得知的?”
果然,那天在船头突来的晕眩感,确是中毒的症状。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秦淮的神色不禁严肃了起来:“祁宁应该让你调查过毒药的来源吧?是出自何处?”
宋拂面有难色:“二嫂,你就别为难我了。二哥他,不让我同你说。”
“什么事情都瞒着,这种处事方式,你也是赞同的吗?”秦淮在桌边坐下,抬眸看他,“什么都不让我知道,难道真的是在保护我吗?”
宋拂在她的逼问下,哭丧着脸“呜呼”一声:“二嫂,你真的别难为我了……”
“宋拂,这相府中有细作。”秦淮深吸了一口气,吐息放得很徐很沉,“我知道你很听你二哥的话。你二哥带兵远征,我为了不让他分心,才没有跟他说过这件事。现在我能找的人,也只有你。”
“细作?”宋拂的语调一高,嚷嚷道,“这不可能!相府中的所有下人几乎是我一个个仔仔细细地调查过的,个个身世清白,不可能会有细作混进来!”
“但这是事实。”秦淮喝了一口茶,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宋拂的眼睛,“就在昨晚……”
待她把那一晚的经历一字一句地说出,宋拂的一张嘴大得几乎可以装下一整个鸡蛋,惊呼道:“这怎么可能!芙蓉醉可是皇宫大内特有的毒药!”
秦淮的神色一凛。
难怪宋拂会觉得不可置信。皇宫、京师,和这两个词有牵连的幕后黑手,将会有着怎样巨大的权势……
仿似有一个无形的阴谋从周围无声息地笼罩过来,直直地压下,隐约有种沉重的压迫感。
秦淮揪了揪胸口的衣襟,强让自己冷静了几分:“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是我,而是祁宁。”
宋拂心下焦急,不禁也是在屋里踱起了步子:“怎么会这样,我明明都有仔细排查,怎么会出这样大的纰漏!”
秦淮只觉得他晃得自己更加心烦意乱,撇开眼去看着窗外,心乱如麻下不禁开始思索。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忆之后就一直懒于用脑的缘故,如今一耗心力,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头一撞一撞地敲得生疼。正抬手狠狠地敲了两下,动作忽然顿住。
“宋拂,反正闲暇无事,不如我们来唱一出戏吧。”
看着宋拂有些茫然的表情,秦淮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
“唉,你别到处乱走啊小姐!”
天色尚好,风清云淡,秦淮满是惬意地走在花园中,对身后尚香焦急的话语丝毫没有上心。
眼见花园尽头有一处陌生的庭院,正要好奇地去看,面前一个人影闪过,尚香已经气喘吁吁地将她拦住了:“小姐,这里不能去!”
秦淮的视线掠过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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