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富何求(苏盎)》第77章


“我不挑剔的,只要是三品以上的官职,都可以考虑的。”
“三品以上?”
刘凌冷哼。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我上无长姐,下无幼妹,你觉得下嫁连十九这种事我会找到你吗?”
当初陈太后尚在,除了宫中几位年长的娘娘侥幸生下几名皇子皇女,整个后宫都无所出。
刘凌一朝称帝,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唯一的两名公主也嫁到了番邦和亲。
若不是只剩下程元这么一个烂货,他早便由着她饿死了。
刘凌帝慢慢坐回龙椅上。
“你也该知足了,做了这么多年县主,也算是享受了人间富贵,朕没有直接将你卖到勾栏,已然是对你的恩赐了。”
“恩赐?”
程元一张脸没有半分血色,也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瞪着眼珠一步步走到他的近前。
“若不是碍于你们皇室的脸,只怕这个银子你还是乐意赚一赚的吧?我那短命的老子给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到头来你们皇家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亲女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事儿,你们皇室的人真是做的乐此不疲呢。”
对于程元的忤逆,刘凌并没有动怒,只是眯着眼敲了两下桌案。
“那又如何?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要如何,你也只能硬生生的受了。你老子要精忠报国,那是他傻,上赶子去冲锋陷阵。你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没抱住连十九这颗大树。”
程元浑身都抖得厉害,也不再装她平日的温淑,伸长了手臂就朝刘凌抓了过去。
女人的力气,再如何能敌得过男人。
片刻之后,程元便如一块破布被丢在地上。
惯常高傲不可一世的县主架子面目全非,两只手臂也被急忙赶来‘救驾’的侍卫死死抓着掰到身后,毫不怜香惜玉的往殿外拖。
程元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恶狠狠的叫骂。
“刘凌!你不得好死,你们陈氏一族都不得好死!!放开我,你们这群低贱的奴才,有什么资格碰我,快放开!!!!”
放开?
只要城不破,刘凌就还是这上京的主。他要让谁死,便还有着生杀的权利。
那一袭宽广宫袍,花纹锦绣精致,勉强求得半生富贵也还是如破布一般被皇室丢出门外。
最后一抹衣角消失,象征着程元不甚光彩一生的落幕。
一朝生就武将之家,本该洒脱烂漫,纵情马上。
偏生自命娇贵,养于皇室。将门之后落于如斯境地,程元的离去,除却在已故程将军脸色划上了一枚最大污点,几乎无人叹息。
人之于一生,即便不为人言而活,大抵也要为自己活出一份自尊。
程元自食恶果,一生盘算,最终也落得个沦落街头的惨淡下场。
人可眼高于顶,却不可目中无人。
富贵一事,可盼,可念,不可贪。
大堰皇朝秘辛记载。
滋天启三十二年,程元县主骤发疯病,口出恶言辱骂先皇。帝大怒,褫夺封号,降为庶民。实则为掩其斯通侍讲一事,袁绍杰亦被夺去官职,永不录用。程于上京街头流浪数天,先后搭上清吏司顾进及道录司廖洪为妾,二人均过花甲之年,未得一子,大战之后,愈加颠沛流离,郁郁而终,终年不详。
☆、第八十四章 连木兰
京城闹得这样厉害,传到宁初一的军帐之中也无非是个笑话。
连十九更是没心思管那样的事情,只一味的忙着找老婆。
营地之内,本就立有许多营帐。连爷脑子不笨,却时常跟不紧自己的夫人。
这当然不是眼神有问题,而是时不时出现的封大谷主是个专职添堵许多年的能手。
连大人不咸不淡的看着他。
“闲得没事吗?”
作为副将,封涔是不是太闲了一点?
封大谷主打了个呵欠。
“老子就是不得闲,也得抽空看着你。”
只要是他们家二二不喜欢的,在他眼里都是眼中钉。换句话说,就是宁初二太喜欢了,但是现在嫌烦,他也乐得不让连十九好受。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隔几天都要上演一次,连大人也懒得废话,直接招来招财几人收拾封涔。
若放在以前,他定是要将人丢得远一些。
只是现在封大谷主在自己的地盘上,谷里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
就这么两小波人,整日都要在营帐外打上一架。
宁初一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看着,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分析哪边的武功套路更精干一些。
一旁给他搓着花生皮的冬官说。
“大人。。。他们这一天到晚的折腾,您就不管管?”
他奇怪的睨着他半晌,点着他的脑袋说。
“别逗了,这样的盛况等我妹夫和妹妹和好了以后就看不着了。”
他才没有傻到放弃这等福利呢。
只是。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能不能别一天到晚拿个本子站在我旁边啊?”
冬官立时哭丧了脸。
“下官是秦欢啊,虽说冬天已经过了,但是夏官不在,原该是下官继续执笔的。”
他们家大人怎么自从造了反之后,记性变得这样不好了呢。
不。
应该说自从被那个县主冤枉着进了牢房之后就越发不好了。
过去最喜欢的桂花香也不熏了,性子也越发。。。。张扬了?
他想到伺候他沐浴那次,他含笑着让他摸了摸他平坦的前胸,顿时又升起一股恶寒。
他是好人家的孩子啊,实在经受不住这种刺激。
心里却还是感念他在钦天监的招抚,一听说连家要来送粮草,稀里糊涂的就带着老子娘一块来了。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他那不着调的大人敢造反。但是真正反了,他反倒不觉得什么了。
及至看到他身穿铠甲,一身戎装,倒似多了几分英武气质,虽说比之前在钦天监那乱没节操,信口开河的无赖样好上了许多,他却还是怀念那个时候的大人。
两人的关系之前也不算亲近,且宁大人一直都是嫌弃他的。
但是一旦分开之后,他脑子总是跃出他点着他的脑袋数落的样子。
冬官是个直肠子,骨子里又有几分文人执拗的倔强。他觉得他家大人是个好官,即便这好官造反了他也愿意跟着。
宁大公子歪头瞧了他一眼,心里想的却是。
军营里面执的什么笔,他当自己是师爷吗?
在钦天监呆久的人,果然脑子都有点坑。
只是瞧着冬官的憨傻样,不由又勾了勾嘴角,招手道。
“你过来,我告诉你件新鲜事儿。”
“#%^&%*(^%#(^%”
冬官:“!!!!!!!”
*
都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连大人自来都是教导儿子如何无赖,如何算计的。
如今的连小兽也五岁了,除了自己娘叫的人要学会如何抠出水平,学的最多的就是算计。
呆在连十九的身边,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性子俨然跟他这精明爹一摸一样。
连十九不受待见,这是常理,连小兽可是被宠爱的紧。非但晚间可以跟着宁初二睡在一起,还跟娘亲有了一个他爹也不知道的重要秘密。
这一日,连十九黑着脸将他儿子提进屋内,没好气的问他。
“最近睡的可好?忘恩负义也不是这个做派?”
之前交代的求情哭闹什么的,他全都是敷衍而过。
花着比外头哭丧贵十倍的价钱,做的却是扯嗓子干嚎的营生。
什么叫业界良心?
连爷觉得很有必要更正一下连小兽的三观。
连小兽眨巴着一双眼睛,缓缓弯成一汪新月,笑容憨傻可爱。
“爹爹,什么叫忘恩负义啊,儿子读书少,先生还没教到这些呢。”
你精得都能去教先生了!!
连大人没说什么,不动声色的转手丢了张银票给他。
“说吧,你娘晚上到底睡在哪个帐子?”
怎么找了几天都没找着。
连小兽低头看了看数目,没说话,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这个价钱,在外头哭两晚上就赚回来了,他现在的身价很贵的。
连大人黑了黑脸,转手又塞了两张,听见连小兽奶声奶气的说。
“娘亲不住帐子啊。”
不住帐子?
难道是在附近的村落里?
“那具体位置你可知道,我怎么感觉总瞧见她怀里好像抱了个东西?”
连小兽又不说话了,巴着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木匣子。
连大人无语,又给了几张。
“东西是什么?”
“那个不是个东西啊。”
“不是东西?”
“是啊。。。。那个是。。。。”
小家伙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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