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太监嫁了吧》第66章


那时也是冬日,梅园的梅花不知何因死了一大片,方如海又极为宝贝他的梅花,平时风吹落的多了些,他都要斥责婢女没养好,才导致风一吹花儿就掉。
而那时梅花死了一大片,方如海勃然大怒,直接命人剁了那婢女的十根指头,丢到梅园做养料去了。
婢女没了指头,也没得到救治,最后死在了她日日夜夜悉心养护的梅园里。
楼清莞前些时日去了躺梅园,又看到了那养护的婢女,梅花铺了满地。她便捡了许多回去,做梅花饼,酿梅花酒,制成香包或者书笺。
还可以试试做成脂粉,梅花那样的红艳灼灼,倒是与方如海有几分相配。
洁白的瓷盘上精心摆着小巧的梅花饼,颜色微红,面上撒了些白糖和芝麻,卖相可人,梅香扑鼻。
楼清莞直勾勾的观察方如海的神色,他宝贝的梅花被她做成了盘中餐。。。。。。
方如海左右端详了会儿,眉头一会儿皱,一会儿舒。
良久,他终于咬下了第一口。
软软糯糯,饼里还夹杂着小小的花瓣,芝麻喷香,两者相结合便是妙不可言的滋味。如果不是有芝麻和白糖的调味,乍然之下,倒真会让方如海生出在吃花儿的错觉。
如今唇齿间皆是梅花的幽冷清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三次元很忙,27号再恢复更新,抱歉了哦!
第61章 炫耀
“公公, 味道可还好?”她殷切切。
方如海颔首:“不错。只是这梅花……”
他迟疑,楼清莞心微凉,黯然道:“公公, 您是在怪妾身私自用了您的梅花吗?您大可放心, 这些梅花都是落到地面的, 妾身是捡的……”
方如海搁下梅花饼, 哭笑不得:“莞儿,你误会咱家了, 咱家怎么会那样想。”
他轻轻的拥过她,“咱家只是担心外边天寒地冻的,你出去要着凉。日后这些琐事交给下人去办便是,咱家可是花了银子养他们的,断然没有让你劳累的道理。”
怀里的女人瞟他一眼, 似笑非笑:“原来公公是心疼自己的钱白花了。”
“你这话说的,你就打趣咱家吧。”方如海神情无奈又宠溺, “倒是你,晨起不见你人影,咱家还以为你是生咱家的气了。”
闻言,楼清莞捧着他的一根食指, 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妾身可不就是生您的气, 你竟然抛下了妾身。”
她两眼精光,“说,是不是想扔下妾身和你宫中养的小娘子双宿双飞?”
方如海一下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没想到她还记得。
他将她拥的更紧了些, 低声歉然:“莞儿, 阿巧那事儿是咱家做的不对,咱家不该……哎, 可咱家发誓绝对和她没有半分纠葛,半分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眼窝下一圈阴影,睫毛和小扇似的一扇一扇,看得楼清莞心都化了。
但他那声阿巧着实让她吃味,“喊得这般亲密,看来公公对那位阿巧姑娘是余情未了啊。”
方如海有些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和阿巧共同侍奉万贵妃多年,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自然熟识了些。
名字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哪儿会有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
他解释:“若咱家真的和她有甚么,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莞儿。”
“在咱家眼里她比不上你一根手指。”
他信誓旦旦的,定定的看着她。
楼清莞见他神态真诚,也不忍再板着脸,而是身子上倾,蜻蜓点水般的吻了吻他眼皮。
“公公,这次妾身就先原谅你。”她动作极轻,极柔,一寸寸抚过他的脸庞。
深深的望着他,“妾身今生所求的,就是陪在公公您的身边,无论处于何种境地。”
方如海心口微震,竟一时有些手脚发软,他清楚这样的承诺有多重。
更清楚,这样被人放在心尖时时念着,想着,他等了多久,盼了多久。
无数次的冒出头,又无数次的被自己蛮横的自尊心掐灭。
他方如海,一个受人冷眼,令人不齿,卑微如烂泥的阉人,何德何能得此这样一位知心人哪!
“莞儿!”他急切切扑倒她,却是将她完全埋入自己的胸膛,呼吸沉重而紊乱。
阉人……阉人又如何呢,这条路从来不是他自愿选的,倘若让他再重来一次,倘若不当阉人的他,无法和楼清莞相遇,那么他就是拼死也要净身入宫!
生生世世为宦,生生世世让人唾骂,遗臭万年,又何妨?
“咱家发誓这辈子只有你一人,不会……有第二个人。”他闭了闭眼,战栗道:“莞儿,日后纵使咱家有错,你打也好,骂也好,都别离开……可以吗?”
他浑身紧绷,眼角通红。“咱家唯有你一个人……”
彼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将她揉进身体也好,绑起来也好,他就想和她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谁也不能拆散他们,谁也不能阻止他。
这样疯狂的念头不仅让他自己胆寒,也让楼清莞心惊,泪意暗涌。
她轻轻嗯了声。
耳畔是他宛若要破膛而出的心跳,她双手滑至他的腰际,缓缓拍了两下。“公公,您再不松开,妾身恐怕真得走了。”
方如海滞了下,楼清莞周遭的空气骤然回笼,而后是他阴冷的威胁。
“你敢走,咱家就派人杀了你师父师娘。”
他肃着脸,不带半点含糊。
楼清莞不赞同的封住他的唇,蹙眉:“也是你的师父师娘,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不准有了。”
“公公,师父师娘是很好的人,他们待我比亲女儿还亲,我该孝顺他们的。”她点点他的鼻尖,“以后……你也得跟着我一起敬孝,知道吗女婿?”
方如海双肩微松,闷闷的嗯了句,又埋在她的颈窝深吸几口气。“咱家晓得了。”
“孺子可教也,来,再吃几口梅花饼。”
赈灾之事本是刻不容缓,每耽搁一天百姓就多受一天苦,就是风餐露宿也不为过,可一行官员享清福惯了,舟车劳顿了一天,个个累的人仰马翻的,哭丧着脸往方如海的车驾跑。
方如海的马车舒适宽敞,除了没有洗浴的地方,其他方面都堪比一间小厢房。
就是车马不可避免的摇晃令他难受,夜不能寐。
去宜县起码得七天,长路漫漫,这七天他希望能让楼清莞过的舒服些,所以应允了去前边一家驿站休息晚。
临行前,他先去六皇子的车驾前装模作样的请示了一番,不得宠的皇子谁会放在眼里,不过表面功夫还得做足的。
六皇子生的瘦小,小小年纪却面无表情,一副沉闷老道模样。
直至方如海请示完毕,六皇子也只是半死不活的窝在里面,搁在双膝的手指小弧度的动了下。
方如海心领神会,随口谢了两句便退下了。
回去的路上,他如芒在背,副都御史元昊之对他可谓是目光灼灼,一点儿都不掩饰对他的怨毒。
他知晓当中的原委,所以也对他的冒犯和肆无忌惮格外宽容。
试问哪个四肢康健,风华正茂的男子输给个无根太监,能心平气和的咽下那口气,承认自己的失败?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方如海反倒神清气爽无比。
他好整以暇的撩撩衣袍,眼角眉梢皆是轻蔑的笑意,有恃无恐的挑衅对方,满意的看着元昊之越发凝重狰狞的面孔。
方如海周边的锦衣卫早就察觉到了俩人间的刀光剑影,齐刷刷的按住了腰间佩剑,一旦元昊之有任何不轨的动作,他们就会不约而同的上前保护方如海。
元昊之捏着缰绳的手指渐渐青白,气氛正是拔剑弩张时。
车门响动,一抹窈窕身影轻盈落地。楼清莞目不斜视,朝着方如海的方向而去。
“公公,妾身沏了壶茶,您要不要尝尝?妾身保证此次绝不让您失望。”
方如海眼瞅着元昊之的脸色瞬间苍白,顿时快意无比。他侧目含笑,“莞儿,你怎的下来了,咱家不过离开一会儿罢了,你便寻了出来。”
俩人旁若无人的亲亲热热,楼清莞轻声细语:“外边儿冷,妾身也是担心您受风寒。”
方如海哼笑,揽过她的肩,大咧咧的往回走。“咱家说过多少回了,这等琐事你便不要操心了,直接交给下人,莫把自己累坏了。”
“公公说的是,但是妾身还是想亲自做,交给旁人妾身不放心。”
二人已经矮身进了轿子,声音也弱了下来,可那元昊之却觉得那情人间的温言细语如雷贯耳,心肝脾肺都要气炸了。
第62章 晕了
一行人进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却并没有离开京城多远,此时落脚的驿站就在邻城。
驿站客房有限, 他们一行六七十人, 六皇子和正副都御使一人要一间上房, 锦衣卫和禁卫军四五人一间, 轮流守夜。下人就更不用说了,客房有剩余便挤一挤, 不够就在楼道边将就一晚了。
楼清莞还是那身淡色宫装,亦步亦趋的跟在方如海身后,其实她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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