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妾[女尊]》第13章


令。
有趣,在各种暗杀刺杀计划中,是绝对不允许的。藏匿在暗处,收敛全身气息,与树叶石头合为一体,只等待最佳时机,出其不意,夺人性命。血月杀戮。
或者,整个地宫,唯一被训练成有趣的,便是那些。。。。。。。侍奉人的暗卫。被调。教成妩媚勾人的杀人利器。只是,他不是。他是被训练成完成刺杀暗杀,护卫工作的暗卫。
“请大人责罚。”暗七忽单膝跪地,领罚。瘦削背脊,脊梁骨挺得直直的。让大人觉得无趣,便是他的过错。
容宛一挑眉,望着跪在地上的暗七,责罚?这两个字还真是容易说出口。微微移了目光,望向后面数十名铁甲士兵,冰冷刀锋层层护卫。百姓被隔离成两路。远远望去,就好似容宛因这场暗杀,而害怕并发怒,迁怒于暗七。
“背尸工,囚犯和贫苦百姓人数对半。”容宛冷冷吩咐道。便转了身不再理睬跪在地上的暗七,径直向前走去。踏了两步,忽地停下来,又道:“今晚到我房里来。”
“是。”暗七低头领命,不疑有它。
礼部尚书,主管礼仪、祭司等,其中,眼下最迫在眉睫的,便是会试。会试也由她主考。前礼部尚书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容宛也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头颅和前礼部尚书的头颅堆在一起。
临近会试,诸赶考的举人,大部分皆聚在一起以文会友。而容宛,则忽地临时起意,去了国子监,也不访问抽查学子的课业,仅仅是高堂一坐,大手一挥,让人去把今年所有参加会试的举人全部叫来。若有违命者,取消今年考试资格。
把今年参试者全部叫来?国子监内的祭酒望着高坐的新礼部尚书,不知容宛打的什么主意。坐下诸官员夫子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这新礼部尚书,前丞相嫡孙女,容家贵女,新科状元。才貌双全,满腹诗书。其天资聪慧,亦曾是国子监的学生。更是付祭酒的得意门生。
付祭酒猩袍官服,乌纱帽,不怒自威地坐着。满是沟壑的苍老的脸,带着严谨凝肃,望了一眼容宛。
厚重睿智的目光,明明因为年老衰迈而眼球浑浊,但却又清澈锐利一眼望透人心。对上这样的目光,容宛深思了一会儿,起身鞠躬,行了个师门大礼。
并无言语,静默。
付祭酒将视线移了开来,容宛是她的门生。是她最得意的门生。曾经那个谦恭俭让的学生,虽有谣言,容宛大逆不道,为虎作伥,气得老丞相家门吐血。甚至前礼部尚书已死,她容宛便新上任。
一桩桩一件件。付祭酒望着面前那些窃窃私语的博士、助教,有些力不从心地无奈闭上眼。索性不见。若说她一生忠心耿耿,效忠陛下。却培养出来了个大逆不道的逆臣,她付祭酒是要羞愧撞柱而死的。只是,旁人不晓得容宛心性,她却是明白那个孜孜不倦刻苦用功的学生的。
如今前丞相一族已经没落,三朝元老也被凤君轻易罢免。足以见得陛下势微。如今,容宛的做法,又何尝不是在保容家一家?留了容家一丝血脉,所谓效忠陛下效忠凤君,最后不都是为了黎明百姓?容宛堪得大任,若得此容宛辅助,国家必当昌盛,百姓和乐。谁若当权,又如何呢?付祭酒在心中一遍一遍说服着自己,面部肌肉不受控制抖动,浑浊老眼一滴清泪。
她也是保皇党,国家大义,祖宗戒训。前礼部尚书亦是她的友人。友人逝去,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容宛望着付祭酒,这位白发老妇,儒生气质浓郁,这类身浸古贤圣人的人,最为刻板迂腐。怕是绝对不能接受凤君篡位。原身出身名门,豪门贵女,也定是国子监的学生。
果然见老妇坦荡受了她的礼,容宛礼后,又坐回了原坐。垂下眸子,她需要寻个由头,把原身资料全部弄到手。细长的指尖微微敲着沉木桌面,她的这番坐姿,稍稍不羁,一股位高权重的放荡。绝不是以前容宛的谦虚守礼。
此番姿态,让以前熟知容宛的人,皱了眉头。意识到,这不是以前的学生容宛,是从一品礼部尚书,凤君心腹。但心底,还是有一丝余地,留给当初那个容宛。或者说,她们绝对不去设想,曾经那个她们寄予厚望的学生,是如何辜负她们,成为了凤君的爪牙。当真与容宛为敌,无疑对现在局势是雪上加霜。
虽费了近一个时辰,但总算将今年报考的学子召了过来。乌泱泱一片,人挤人,一眼望去全是一片脑袋。容宛的命令,来得突然,甚至有些荒唐。国子监里,大多都是一心为民的,常年浸在圣贤书中的读书人,他们也不想见到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因为容宛突然的命令,迟到而错失考试机会,让国家失去一个人才。便也自发地派人去寻。有些书生,明显是匆忙而来,着着便服,来不及换。有些手上还沾了墨迹。
也是运气使然,有些今日聚集以文会友的书生,那定是仪表端正。若是正好在家埋头苦读的书生,那就要惨上许多。穿戴不齐,匆匆忙忙。那给这个新任礼部尚书的第一印象,就要差了许多。众人向前方望去,看着那个瘦弱纤柔的白皙年轻女子。只见她面容风清朗月,右手绑着绷带。
坊间传闻,新任礼部尚书,就是用那一只断手,换来了从一品官职。
这里也不乏一些古板书生,心中对于凤君篡位,那心中定是不满的。但无论满不满,初衷不变,平步青云。只有这样,才能在朝堂赢得一席之地。若当真心有陛下,此时能做的,也便是隐忍。不然,谋不得一官半职,即使心有鸿鹄之志,又和街坊愚夫有什么差别?于是在这里的每一位举人,都是希望给容宛留个好印象。事实上,容宛的名声,绝大部分人都听过,甚至一度崇拜她。才华无人及,三元及第,除了她长得不英武,也不会武之外,她符合一切完美女人的标准。长得太阴柔娇弱了,比男子还漂亮。
容宛瞧着这乌泱泱一片人,换了个坐姿,比刚刚的坐姿还要不羁。背倚靠在后面,眉头微微皱着。
容宛的一举一动,有上千双眼睛看着。其中,付祭酒也瞧了一眼容宛。又转过头瞧着那一大片学子。容宛是凤君新任礼部尚书,此番她前来,意思不言而喻,要挑选凤君的人。
朝堂新鲜血液,凤君的人和陛下的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付祭酒叹了一口气,忽地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真的老了。朝堂变换,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诸多无奈,付祭酒此时才清醒认识到,史书中朝代更替,对于老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她只希望,不要牵扯百姓。这一点底线,付祭酒望向了容宛。无论她是否想保容家,被迫走了这一步。付祭酒都希望,容宛即使大权在握,风云变幻,仍能不忘初心。以民为本。
所有人都知道,容宛此来此举,是在选出陛下的人,剔除。确保朝堂新鲜血液,核心位置,全部是凤君的人。只是不知道,她容宛如何分辨。即使国子监中一些贵胄女子,明确是凤君的人,那也只不过是会试通过名额的十之一二。
容宛望着前面的学子,整个殿内静悄悄的。人一直排到了外面,望不见尽头。
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新任礼部尚书容宛的第一把火,便震惊了所有人。甚至引得付祭酒拍案而起,怒骂容宛“混账”。容宛曾是付祭酒的得意门生,能让付祭酒气愤至此的,也的确是容宛的荒唐。
她让参考的举人,一个个依次排着队上前,转个圈。然后容宛像是鉴赏某个物件似的,入了她的眼,便过。不入,便取消今年参加资格。可是,引起愤怒的是,容宛的选取标准。仪容不整为理由,已经够荒唐的了,容宛只是敲了敲手指,随意瞧一眼,随口而又淡漠道:“太高了。
下一个。”
“太黑了。下一个。”
“太矮了。下一个。”
人的高矮胖瘦都能成为被拒的理由,也太过儿戏,太荒唐了。付祭酒气得站起身,一拍桌子。她对容宛太失望了,怎能拿国家大事儿戏!
容宛沉默地看着付祭酒愤怒而去的背影,又望了一眼剩下的人,默了一会,道:“继续。”
就这样,参考的人,被容宛随随意意,人数少了两层。一开始众人以为,新礼部尚书是有什么高深莫测的慧眼。后来越看越明白,她根本就是在随意剔人。
科举之事,事关国体。怎可儿戏。
此事,也自是传到了帝薇耳中。
隐于木柱背面的夏欢,古朴青铜面具半揭。帝薇眺望着湖光春色,波光粼粼,杨柳微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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