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不知处》第121章


她使劲动了下身子,浑身都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但是手脚又没有被捆缚住的感觉,张了张口,也发不出声音来,可能是给自己服了药。
她又惊又骇,不知道自己落到了什么人的手里,也不知道温荣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暗算受伤,想到此,她便心焦如焚。
只是这会儿她就是那案板上的鱼,什么都做不了。
黑暗中的时光分外难熬。
她在上下摇晃的节奏中,又渐渐昏睡过去了。
就这样醒醒睡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了外面有说话声。
隐隐约约也听不甚分明,她支起耳朵,也只听得几个断断续续几个字。
“戒严,查得紧…。”
傅清宁心下一安,心想如果是戒严的话,那一定是温荣的手笔。想是温荣在她失踪后立即通知了各地州县来寻找她占下落,这么说来,他定是无事了。
她又是欣慰又是伤心,昨日两人还是琴瑟和谐,这转眼的功夫就是天各一方,真是情何以堪。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和他相聚。
想到这,她心如刀割,眼泪扑扑地掉了下来。
正暗自流泪伤心,箱子忽然停下了,过了一会重新起步,走了没多久又被放下了。
箱盖忽然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得她的眼睛一阵酸痛,她情不自禁眯起了眼,过了好一会才看深所处的环境,原来她己身外一个陌生的房间。
看窗外一片漆黑,房内八仙桌上点着蜡烛,看摆设不象是客栈,倒似寻常的人家的屋子。
她浑身依然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时箱外伸出一双手,将她扶了出来。
来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佝偻着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看着很有些年纪了。
那老妇扶她到床上躺下就出门去了,不多一会又端来一碗清粥,喂起她来。
傅清宁本来是不是想吃的,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吃,己经到了这个份上,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还有命在,才能等温荣再相见。
于是她一口一口地吞下去了,这么顺从倒让那仆妇吃了一惊,频频看视了她好几眼。
因为她的配合,一碗粥很快见了底,那仆妇拿手巾擦擦她的的嘴角,又扶她躺下了。
傅清宁在焦心忧虑中过了一夜。
次日一早仆妇又来了,喂过早饭后,就开始给她梳妆了。
她的手很巧,拿着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玩意儿在傅清宁脸上折腾了大半日。弄完了又给她换了一套做工很精致的衣服。
这一切都完成后,她便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过了一会,又有脚步声从门外响起,这来的不是方才那老妇了,是个高高瘦瘦的青衣妇人。
她看上去也有四旬左右的年纪了,相貌很普通,扔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走到床边,她们轻轻唤了一声,“夫人,该起身了。”
傅清宁说不出话,只是瞪圆了眼看着对方走近了,越来越近,然后伸出双手,将她抱起来走出去了。
门外停着一辆大马车,还有几辆驮着货的骡车,几个仆役正在侍候骡马,见她们出来,立即躬身行了个礼。
那妇人扫了他们一眼,吩咐,“出发吧。”
她抱着傅清宁上了马车。
不多一会儿,车队就开动了。
第94章 
七月的天气甚是炎热;车厢里用了冰盆;躺着不动倒也不甚难受。途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关卡和搜查的兵士;然而他们都是看一眼便放行了;这真让傅清宁惊疑万分。
刚开始她还很努力地想引起官兵们的注意,但是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情况下,想做些动作引人注目也是不容易的。难得遇到一两个盘问仔细些的,都被那青衣妇人以病重为借口忽悠过去了。
对此她也是一愁莫展。
唯一一次最接近得救的机会,是有个小头目拿着副画像,对着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而他也没有怀疑什么;收了画像便放行了。自那之后,傅清宁是完全死心了。
对方能在温荣的眼皮子底下掳走自己,还能一路顺利过关,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看那些兵士的反应,自己肯定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只是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
车队走得不急不慢,随着吹来的风由暖转凉,傅清宁猜度这是向北走了。
耳边听着天上大雁飞过的鸣叫声;每行一步;温荣找到她的机会就少了一分,她的心也失落一分;就是不知道温荣这会儿是怎样的心急如焚,伤心失望。
终于听到了熙熙攘攘沸腾的人声,马车进城了。
一路照看她的那个青衣妇人似乎也放松下来了;和外头伙计说话的口气也变得轻松起来。
马车直接驶进了一座宅院里,傅清宁又一次被扶了下来。
看屋子的风格,居然是北凉那边的样式,难道自已竟是到了天霜城了?回想在路上已经有十多天,也不是不可能。
这次居然备了一大桶的热水让她洗浴。
车马劳顿这么多天,就算躺着不动,傅清宁也觉得自己浑身都馊了,这桶热水正合她意。
在入水的霎那间,她借机往水中扫了一眼,不禁愕然。
她的脸己经面目全非,居然是个相貌寻常满脸病容的妇人,而且看不出任何一点破绽。这样的鬼样子,难怪一路上没人能认出她来。
大约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吧。
她心里越发惊疑不定,如果这里就是天霜城的话,那么对她下手的,不是澄湖便是卫昀,以她对卫昀的了解,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流的事的,十之□□就是澄湖下的手。
想到澄湖那个老妖婆手段狠辣,心如蛇蝎,如果落到她手里,那真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很奇怪的一点,若是她想要自已的命,一开始就可以动手了,为何要大费周折冒那么大的风险将自已运来天霜城,莫非另有目的?或者是想用自已威胁温荣?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青衣妇人已经给她洗完澡,又替她换上一件极轻薄的纱衣。换好衣服后她又被装进了一口箱子里,很快就有人来抬走了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箱外吵杂声渐增,似是十分热闹,宾客相酬之声,丝竹弹唱之声,不绝于耳。
傅清宁猜度是大户人家开席宴宾之类,心下越发狐疑,不知带自已到这里来,是何用意。她正思忖着,突觉箱身一晃,已被人搁在了地上。
便听箱外一人道:“这箱子是夫人特地让属下送来给附马的礼物,夫人说一定要公子亲启。”
又听一个低悦的男声道:“是么,里面是什么?”
傅清宁听那声音好熟悉,竟是卫昀的口音,头上便似响了个闷雷,虽说刚分开那会她不止一次设想过和卫昀再次相见的情景,可是,她从没想过会是以这样狗血的方式啊。
先前说话的那人道:“夫人说,公子打开一看就知道了。”
卫昀轻唔了一声,还未说话,又听一个女子笑道:“好大的箱子,附马何不打开看看,婆婆送了什么来?”
傅清宁心下突突地跳,心里盼望着卫昀不要打开,在这种情况下相见,而且还当着他妻子的面,那真是尴尬死了,却又盼望着他赶快打开,落到卫昀的手里,应该是最好的下场了,毕竟以两人的交情,卫昀肯定不会为难她的。
正不知如何是好,“吱”,箱子被掀开了一条缝,四目相投。
傅清宁一张脸憋得通红,卫昀更是大吃一惊,饶他素来镇定,此时也不禁慌乱,飞快地合上了箱盖。
那女子还道:“究竟是什么稀奇的好东西,我也看看。”
卫昀道:“没什么,我娘送过来的能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我吃用的东西,你不会喜欢的。……来人,把礼物抬到我屋里去。”
立即有下人奔了过来,手脚麻利地抬着箱子走了。
箱子抬到卧室,过了一会,卫昀匆匆赶来,禀退下人,将她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两人已经多年未见,卫昀的外表并无太大变化,只是脸形瘦削了一些,比少年的时候更成熟冷峻了一些,这会儿双目炯炯,落在她脸上,身上,好像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傅清宁突然意识到自已身上穿的衣服,又轻又薄,只勉强裹住了身体,若隐若现的,很能引人遐思。
她憋了一肚子火气,想开口说话,却发不出声来,不禁又气又急,眼里立即泛出了泪花。
卫昀见她神情不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脸上神色渐凝,将她抱到床上,拿被子给她盖上,说道:“小宁子你不用着急,只是迷药,我去给你找解药来。”
他走到门外,唤来两个侍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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