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第136章


两人之间用不着避讳; 范远瞻道:“你说便是。”
范溪躺在床上慢慢道:“我们大晋朝铁都是官营; 要想在外头买着铁; 基本不可能。若肯花大价钱的话; 在草原上倒是能买着一些。可一旦给北戎人送了银子过去,被人知晓了,这可是通敌的现成把柄。”
范远瞻也清楚她说的情况; 所以才会分外为难。
马匹还好马一些,只要肯花钱; 买马进来也没人说什么,而且马这种东西,大马生小马; 繁衍起来也用不着多少时间,两三年功夫马群能扩张两到三倍。
他这边又不专门练骑兵,只是想要一支骑兵克制北戎人的骑兵罢了,有个一两千骑兵已经足够用,多了他也未必养得起。
现在唯一为难的就是铁。
“我并不建议从外头买铁器。”范溪顿了顿; 低声道:“大兄,你若想要铁; 我们自个儿找矿; 如何?”
范远瞻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个办法,当场有些吓了一跳,私开矿藏可是禁。忌,虽然没有通敌的麻烦大; 可要被捅出去了,麻烦也不小。
一旦事发,到时候他被撸了职位,押解皇都受审是必然的。
范远瞻定了定神,方道:“这法子会不会太冒险了些?”
“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桩桩件件都冒险。”范溪道:“这法子的确有些冒险,不过险中求富贵,这里又山高皇帝远,只要小心些,未必能被人抓到把柄。”
范溪笑了笑,接着道:“我倒不是让你直接私下里开铁矿,不过我们可找铁矿然后上报给朝廷,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朝廷派人过来开铁矿,多少也要落点在我们手里,这样一来铁器就出来了。”
范远瞻点头,道:“这样倒是可行。”
这天下从来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天下,哪怕再英明再有手腕的皇帝也要与大臣分治。
北望山城既然是他的底盘,范远瞻就有信心从北望山城的矿场中分一杯羹。
范远瞻只是想少少弄一些马匹铁器,增强手下将士实力,多保下几条命,而非直接私开铁矿,做下灭族叛国的事。
范溪有身孕,他马上要有孩子,他不可能那么冒险。
若探明铁矿,上头派人开采,他的确能弄到一些,而且上头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太过追究,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不过,“我们这里产铁?”
范溪前世上学时,作为一个文科生,历史地理都是必修课,国外地理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国内地理那些矿藏、交通、山脉、植物、气候等等,她都反复背诵过了千百遍,现在也还有点印象。
她记得这一块区域有铁矿,不仅有铁矿,还有铜矿、煤矿、铬矿、锰矿等,当年高考模拟考了这边的情况,她做了错题笔记,记得特别清楚。
她肯定道:“有,就是不知道在哪一块。”
现在的技术比较落后,要探明矿藏压根不可能。
朝廷也没有地质队之类的设置,都是哪里意外发现了有矿,才派人下来采。
范远瞻迟疑,“既然这般,我们要如何采矿?”
“其实有一个笨法子。”范溪慢慢道来,“大兄你派人去附近河里淘沙,看沙里有什么,再追寻源头,就能找着矿产了。”
河流一般发源于山川,他们这里就有条大河,只要淘一淘,无论淘到铁矿、铜矿还是金矿什么的,都足够他们置办铁器,供养军队。
范远瞻管着两万多人,现在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派几队人马出去外头打探矿藏,不过是小事。
范远瞻道:“我过两日便派人出去找找。”
“大兄你亦可让人出去打听打听,外头人不知,当地人对附近的山河最清楚不过,打听到矿产的踪迹,再顺着找要比直接去河里淘沙容易得多。”
“我知。”范远瞻揉揉她脑袋,“辛苦溪儿了。”
“不过是瞎出两个主意,说几句话的功夫。”范溪往后躲了躲,小声抱怨道:“大兄你莫摸我头发,小心明日起来打结。”
范远瞻笑,“我帮你梳。”
范溪不乐意,“你手艺比轻雨差得远了。”
老扯痛她头皮。
现时范溪怀着身孕,酒庄那边都是管事们在管。
范溪不太范溪,干脆让心细的绿鹦去。
绿鹦聪慧又忠心,暂时又无嫁人的打算,拘在身边当大丫鬟有些委屈她的资质,范溪现在有意让她去奔事业。
无论她日后嫁不嫁,手里有些银钱,总是要有保障一些。
范溪与范远瞻玩闹一会。
范远瞻不敢惹她发急,赶忙自觉送上脑袋让她揉了揉,又用羊毛毯子裹住她,“夜里凉,你盖好被子。”
“你也盖。”范溪掀起被子去盖他肚腹。
两人挨着睡着了。
过几日,范远瞻果然派人去找铁矿。
范远瞻手底下能人不少,九月初,底下人传回消息,说他们找着了铁矿,不远处还有煤矿。
范溪的记忆并无差错,这里跟她前世也极为想象,哪怕往东南偏了上百里,他们还是顺利找着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万幸,这还是北望山城的范围。
范远瞻第一时间让人回去跟夫人报喜,说东西找到了。
北望山城的知府多少收到了风声。
范远瞻面对他的打探,只咬死了说是军务。
知府不敢插手军务,实在打探不到具体消息,便不再关注这头。他作为知府,最主要还是看手底下的人丁赋税,以及民风等。
军中那一摊子事不归他管,有福他享不到,有祸他也摊不上,实在不必眼巴巴地凑上前去掺和。
倒是前阵子范远瞻他们那头如火如荼地种土豆,知府找人过去汲取经验,现在已在下头各县中推广开来,据说种得还不错,想必今年的税会好收一些。
范远瞻此时完全顾不上铁和煤了。
消息传回来,范溪一喜之下,动了胎气,眼看就要生产。
范远瞻收到消息后,连甲都顾不上脱,挂着好几十斤的盔甲翻身上马一路狂奔回家来。
他胯。下的马还是范溪当年送他的那匹,神勇得紧,从军营到府里,还没到半个时辰,一路惊吓到了不少路人。
范远瞻下马时匆匆吩咐迎上来的家仆,“我路上恐怕惊着了不少人,尔等赶去瞧瞧,该安抚安抚,该赔钱赔钱。”
范远瞻骑术精湛,胯。下马又是神骏,并不担心撞到人。
只不过百姓看着他一身盔甲,骑着高头大马,不免惊惧,往旁边躲闪的时候便容易撞上人,撞上摊子等。
范溪管理手下很严格,范远瞻也是严肃的人。
他们府里向来清明,底下家仆听到吩咐,忙拱手应是,带着银钱与一小队人马出去了。
范远瞻将缰绳扔个站在一旁听候之人,迈着长腿快走几步往内院赶,嘴里问管家,“夫人如何了?”
“一个时辰之前刚发动,府里住着的接生婆已经过去了,热水被褥烈酒与肉粥等都已备上。”管家行色匆匆。
范溪肚子已经很大,她早猜到大概也就是这半个月要生,便提前做了准备,连专业的接生婆都被她培训过好几回。
从用消毒被褥到接生婆的手,再到剪脐带用的剪刀等,她都带着接生婆与安娘几人演练了好几回,尽量做到无差错。
范远瞻听后,心略微放下一些,脚步接着匆匆往产房那边赶,“火盆可已烧上?大夫请来未?”
接生婆这一个月以来一直住在他们都督府以备不时之需,好的大夫他们却没办法让人家住过来,只能提前跟好几位打过招呼,有需要时现请。
管家忙道:“已经让人去了,算着时间,应当也快回来了。”
范远瞻点头,说话间,他已越过两个院子,直接冲到产房门口。
接生婆刚好端着一盆血水出来,见状忙拦了一下,“将军不可,还请您再外头等候。”
“不必,我进去陪着她。”
“哎,不成,男子哪能进产房?”接生婆壮着胆子苦口婆心劝道:“您还是在外头等罢,生孩子是女娘们的事,男子不能掺和。”
范远瞻清楚地听见范溪急促而带点呜咽的呼吸声,此时已心急如焚,一把推开接生婆,道:“婶子专注接生便好,其余不必管。”
说着他噼里啪啦脱下铠甲,扔在门口,穿一身里衣里裤急匆匆进去了。
里头范溪又难受地呜咽一声,声音死死咬在牙关里。
接生婆一听知晓情况紧急,顾不上管这个,一跺脚赶紧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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