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第140章


没想到刚过完年,皇都就接到底下急诏,说底下南蛮反了。
南蛮原本是属国,境内从南到北几千里,人口数百万,本朝立国时,晋太|祖兵临南蛮,南蛮便递上国书,称臣纳贡。
范远瞻看着密折,眉头皱起,南蛮这几十年都好好的,也不知此时为何要反。
原本南蛮反不反与他没多大关系,南蛮与北望山城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轮不到他出手。
然而这事却又与他扯上关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点见~
第123章 除名
范远瞻才来北望山城一年有余; 却将这里经营得滴水不漏。
他底下兵强马壮; 附近有矿; 荒地有田; 山中有茶; 几样来钱的门路被他一个个拽在手里,可以想象,未来十多年; 只要他不出昏招,一定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现在他手里有将士两万八; 过个十年八年,他升任一方大将军,掌管十万兵马不在话下。
他没过来这边之前; 北望山城名声不显。
他来了之后,这里已是广大西北地区的军事重镇与商业重镇。
因他纪律严明,行事清廉,手下又镇得住广大北戎人与其余外邦人。
无论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来到他的地盘; 就没有哪个敢挑事。
行商们托庇于他,在这里做生意十分安心。
本地知府也跟着沾了光; 治下清明; 税收丰足,连年考评都获甲等。
就这般,北望山城不知何时成了块风水宝地,连城门都修建得威武庄严; 旁边的城墙更是旧貌换新颜,从破破烂烂到现在全都换成了巨大的长条麻石。
这样一座城,哪怕守将再没出息,关紧城门,坚守一个月应当不在话下。
关于北望山城的消息源源不断传回皇都,许多人都心动了。
这样一座巍峨庄严的边境城市,怎么能让那姓范的小子独据,那小子才几岁,当了几年兵?他们这些老将们用命去拼的时候,那小子还在吃奶呢。
再说,他不就走了狗屎运,占着地利之便,有了矿产,买拍便宜的马匹,才有今日之地位吗?
难道他们会做得比他还差?
许多人常听上头嘉奖范远瞻,尤其去年朝廷还给他升了半级,心里非常不服气。
老将们交流着信息,不知何时,大家心里都想着,无论谁升上去都好,哪怕不是自己也行,让那姓范的小子捡便宜却是万万不能令他们服气的。
于是,南蛮一叛乱,许多人瞬间就想起了范远瞻。
三皇子对范溪及范远瞻都愤恨得紧,抓住这个机会,立即搅起了浑水,煽动相关将领上书让范远瞻去平叛。
你不是练兵练得好么?
你手下不是兵肥马壮么?
你不是运筹帷幄素有才干么?
那就是去平叛啊!
去南边驻守三五几年,将北望山守将的位置空出来,也该轮到其他老前辈坐坐这块风水宝地了。
戎谨候就在朝中,听到这消息,在书房枯坐了大半夜。
而后用家族密报给范远瞻与范溪飞鸽传书,让他们早做准备。
大势所趋,范远瞻这回必定要去南蛮平叛了。
朝中声音这么大,纵使皇帝有心回护一二,怕都护不住,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无视武将们的怨气,去保这么一个年轻将士。
何况年轻人,受受挫折也不容易。
范远瞻事事都愿意跟范溪商量。
范溪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聪慧女性,眼光手段都并不差,范远瞻回来跟她商量,反而比跟谋士商量更有用。
这日接到密报,范远瞻早早回府,让轻雨等人带着小儿子去安娘那边睡,夫妻俩点起灯来商量了许久。
范溪翻来覆去地思量考虑。
她披着大氅坐在椅子上沉思。
一个灯花爆开,她眼前忽然一暗。
范远瞻拿剪子剪了下灯芯,微叹了口气,道:“莫多想了,先睡罢,我明日再与积蕴他们商量商量。去平叛也不完全是坏事,起码能将我从这风尖浪口上挪开。”
他年纪轻轻,既无深厚背景又无皇帝的恩宠就坐到了从三品的位置,同僚基本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遭人嫉妒也正常。
他先往后退退避风头,低调一些,未必没有再往上走的时候。
至于南蛮那头,那里不常打仗,纵使南蛮子勇猛,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他并不惧,也没什么输的可能。
范溪却没有被安慰道,她伸手敲敲桌背,道:“若单纯只是退一退,我倒不怕,我只怕朝中有人使坏。”
三皇子可不吃素,他把范远瞻拱下来,转头放上自己的人上去,慢慢朝中他的人就多了。
依照现在的形式,他争得大位的可能性也不小。
范远瞻拍拍她肩,示意她别多想。
范溪转头看着他,忽然道:“大兄,你记得李陵么?”
李陵,飞将军李广之孙,在浚稽山之战时,以五千步兵战八万匈奴兵,终因寡不敌众兵败投降,随后汉武帝夷其三族,李陵知晓后投降于匈奴,终身未回过大汉。
范远瞻沉声,“我并非李陵,也不会投降。”
“你为人我还不信么?不过战事瞬息万变,消息真真假假,我不放心你将后背交给朝廷那些人。”
范远瞻心底亦有隐忧,不过不能说出来令妻儿老母担忧罢了。
他握住范溪的手,道:“放心罢,会平安。”
范溪出了会神,最终摇摇头。
若皇帝再来个夷三族,妻族是要算在里头的。
他们范家村那些村人,天高皇帝远,只要不是情形到了极糟糕的地步,也不会有人来找他们。
戎谨候府就在皇都内,天子一怒,说下狱就下狱,她不能留这个风险在。
范溪道:“我不能放心,大兄,你明日天一亮便派人去接外祖母与伯娘他们,我们一道去南蛮。皇都那头,我们与爹那边的关系暂时撕开罢。”
她母亲秦夫人那个梦她也听说过,此时隐隐对的上,范溪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大兄,你可知我母亲为何在我一出生之时便送我离开?”
范远瞻一直没过问这事,此时皱眉,“这里头有什么内情?”
“有,我母亲生我之前做了个梦。”
范溪说这个梦给范远瞻听,“……她最信鬼神,觉得冥冥中自有天定,生我之前就担惊受怕了好几日,直接导致早餐。等我被生下来后,她发现我肩上的胎记与她梦中的一样,便觉得我会给家里带来灾祸。”
“当时我姑姑与秦家舅舅私通生下符雪刚刚满月,已经找了人要私下送走。我母亲实在害怕梦会应验,干脆咬牙将我与符雪换了一下,直接将我送走。”
范远瞻张开手臂将范溪抱在怀里,摸摸她的头发。
范溪笑了笑,小声道:“没事,要不是我被送出来了,现今还不知被嫁去了哪里,我们之间也没有这段缘分。”
“不会。”范远瞻道:“你我缘分自有天定,你是我的妻,怎么也跑不脱。”
范溪跟他抱了一会,说:“情况有些不妙,仿佛跟梦对应起来了,我有些担忧。”
范远瞻问:“你想如何?”
“我们暂时与爹他们决裂罢。”范溪说完开头,接下来的话就顺畅多了,“我写封密信告诉爹爹,让他把我从家谱上除名,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此外,这事还要闹得越大越好。”
“这样,你的名声可就……”
“那有什么要紧,命重要。”
夫妻俩商量半宿,终于下定决心,商量好了后路。
范溪送了密信回皇都。
过了几日,皇都的诏书下来,果然让范远瞻去平叛。
范远瞻上奏折哭诉,要带麾下兵马一起去,他现在最宝贵的财富就是这些兵马。
将士不能全带走不要紧,他也没指望能全带上,但起码那两千马匹总要带上。
带上马匹精锐,哪怕只有两千来人,他也有信心打败南蛮人。
与此同时,范溪的家信也随奏折到了皇都。
戎谨候正在办公,见到女儿的信随手拆了,见信里女儿责怪自己不为女婿说话,让他们好好的从三品将军做不成,要去南边打南蛮人。
信中范溪语气蛮横,满满都是怨怼。
气得戎谨候当场犯了心绞痛。
同僚赶忙叫来御医,瞥见戎谨候的家信,都不由可怜起戎谨候来,觉得他真是前世不修,得来这么一个女儿。
接着范溪又接二连三来了好几封信,一边哭诉一边求父兄想想办法。
几封信得不到回应之后,范溪更是来信说父兄之冷血令她心寒,她要断绝关系。
整个皇都都知道这几封信,都在看戎谨候府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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