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马月盗格日》第166章


他都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哎哟!又被你看穿了。”裘比轼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一边伸手飞快地拍了拍胸口,一边冲按着郑能谅的两名打手喝道:“还不赶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把这个令我自卑的家伙也一起埋咯!”
两名打手正要架起郑能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和一声闷响。众人不约而同一怔,循声望去,只见百米开外的土包旁闪出一条黑影,一手拎着铁棍,一手拖着什么,摇摇晃晃朝废弃工地走来。待其走到光亮处,郑能谅才看清是刚才跟在裘比轼身后的兜帽男,一直闷声不响,也不知什么时候去逮了个猎物回来。
兜帽男走到裘比轼身边,松开猎物,竟是一位已经不省人事的年轻女子。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机丢在地上,声音嘶哑地吐出三个字:“想报警。”
郑能谅一瞥那姑娘,觉得似曾相识,用力一想,心中忽的一亮:这不正是小蓓失踪后不久,我在通宵自习室见到的那个复习考研的女同学吗?!
他又扫了一眼那座小土包和四周的环境,更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用力一想,心中不禁一颤:这不就是我曾经替她盗取了的那一幕未来吗?怎么还是发生了?
他再一看地上那部屏幕已经开裂的手机,拨号键上只有“11”两个数字,心中已然大乱:当时我在盗格空间看见的是她在报警,拨号键上显示的是完整的号码,而且她的嘴巴一直在动,无疑处于通话状态,但我觉得这一幕对她不利,便选择了盗取,没想到的是,我的盗取没能让她脱离险境,而只是让她的报警失败了!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这姑娘原本无意间撞见裘比轼等人对郑能谅和秦允蓓行凶,正要报警,却被兜帽男发现,一棍打晕。一想到自己的误判又连累了一位无辜的人,而且还将自己和秦允蓓的最后一线生机给掐断了,郑能谅的情绪瞬间跌至谷底,忍耐也已近极限。
突然,他嗷的一声从地上跳起,朝裘比轼扑了过去。起初裘比轼还小心地保持和郑能谅的距离,但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裘比轼不觉间已进入了郑能谅的攻击范围,加上那位突然出现的目击者分散了打手们的注意力,令裘比轼周围防备空虚。郑能谅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立即竭尽全力,拼死一搏。
嘭!一声闷响。
“啊!”在秦允蓓的惊呼声中,郑能谅轰然扑倒在裘比轼的脚下,鲜血从口鼻中喷涌而出,混着三颗碎牙,溅洒在泥泞里,宛如杰克逊?波洛克的那幅《1948年第3号》。
反应过来的刀疤脸和大金牙一左一右抓住秦允蓓胳膊,任她如何哭喊也不松手。裘比轼正在琢磨怎么处理被兜帽男捕获的不速之客,被突如其来的声响猛地扭过脑袋,盯着地上的“名画”,眼中透出一丝惊诧,和几分嘲讽:“唉,没想到连你这文质彬彬道貌岸然的草食男,竟然也学会使用暴力了,真是世风日下呀!”
兜帽男拄着铁棍蹲下身子,拍拍郑能谅的脸:“小子,几年不见,不那么能打了嘛。”
郑能谅还没从刚才那重重一击中缓过劲来,脑袋里好似打翻了一桶浆糊,左脸仿佛已经炸裂,双耳金鼓齐鸣,两眼狂冒金星。他用力甩了甩头,挣扎着想要爬起,又被兜帽男一巴掌按回了泥地里:“这么没礼貌?跟你说话呢!”
“阿辽,温柔点,”裘比轼假惺惺地提醒道,“他可是我未婚妻的新老公呢。”
兜帽男这才松开手,一把撩开帽子,冷笑道:“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
郑能谅艰难地抬起头,撞见一张狰狞的面孔,心中一惊,但已有些麻木的脸部肌肉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尽管此人的声音沙哑得跟喝过硫酸似的,半边脸也被烧得扭曲变形,但另半边脸上那半道标志性的囧字眉还是令一个名字瞬间跃入郑能谅的脑海。
“哟,勤工俭学呢,先锋诗人兼职当先锋打手了?还真是文武双全呀。”郑能谅冷笑道。
何戚辽抽抽嘴角刚要回击,却听裘比轼说:“这叫忠诚,哪像你,吃里扒外,不识好歹。当初好心安排你入学生会,成天拆我台不说,还帮着别人朝我背后捅刀。”
拆台这事郑能谅心知肚明,却听不懂他后半句所指:“拜托,要捅也捅肚子,你见过谁杀猪往背上捅的?”
“哈,”裘比轼干笑一声,从身旁一人手中拿过匕首,用拇指轻轻刮弄刀刃,睨视着郑能谅,“死到临头还挺幽默,你忘了匿名信的事了?”
“哼,匿名信又不是我写的。”郑能谅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不过如果你那些丑事的证据掌握在我手里,我也一样会告发你。所以,你大可以把这笔账算我头上,只不过我不好意思贪人之功——能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也算是为民除害的英雄了。”
裘比轼摇了摇匕首:“我知道不是你写的,你也接触不到那么多内幕,那条吃里扒外的狗已经断了腿,用你的话说,是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呵呵。”
郑能谅忽然想起毕业时任赣士坐着轮椅的画面,他投匿名信的动机未必单纯,却终究算做了件好事。
“可我也知道,”裘比轼话锋一转,将刀尖滑向郑能谅,“人家来调查问话的时候,你也没少说我的坏话,这,对得起我对你的提携之恩和信任之情吗?”
“对得起良心就行。”郑能谅缓缓起身,迎着刀尖,掷地有声。
“好一个对得起良心!”裘比轼又一指地上那名昏迷的姑娘,“你看看,你和小蓓狼狈为奸,盗取我的商业机密,还怂恿她毁弃婚约,以致我夜不能寐,兴师动众,最终害得这名无辜的女子受到牵连,你,难道真的对得起良心吗?”
“少给我们扣屎盆子,你想把她怎么样?!”郑能谅自知难逃一劫,却还想替这名无辜的俟影人挽回生机。
“让你装!”何戚辽操起铁棍,在郑能谅的腰间狠狠捅了一下,“先收拾好自己的狗命吧!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郑能谅痛得一弓身,却咧嘴笑了起来:“呵呵,有,当然有。只恨我年轻不懂事,当年在厕所揍你的时候手下留情,要是直接废了你,也就不至于今天又跑出来乱咬人。不过,我记得我当时好像没有打你的脸啊,怎么毁成这模样了?难道是练你的‘马屁神功’走火入魔了吗?呵呵……”
何戚辽恼极,举棍便打,郑能谅这次有所防备,闪身躲开。何戚辽一棍子在泥地上砸出个洞,一时抽不出,气得抬脚就去踢郑能谅。
裘比轼喝道:“够了!别给打烂了,待会儿他还要跟我的未婚妻埋一起呢,留个全尸,好看点。”说着,又苦口婆心地教育郑能谅:“知道你嘴巴厉害,你可知道他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这一点你真该好好跟他学学……”
“他不就是蠢,前年帮你放火烧酒楼骗保,结果笨手笨脚把自己烧残了呗!”被刀疤脸和大金牙牢牢钉住的秦允蓓冷不丁插了一句,想起这件事又忍不住有点想笑,却把何戚辽气得够呛。
“你个臭婆……”何戚辽刚要扑过去,又被裘比轼制止:“好了好了,别跟女人一般见识,好歹她差点就成了你嫂子嘛,忍让一点。”
裘比轼拍着何戚辽的肩膀,一本正经地对郑能谅和秦允蓓解释道:“那酒楼都快倒闭了,烧掉换保险金,这叫变废为宝。阿辽主动请缨,不小心挂了彩,这叫因公负伤。我体恤下属,拿出一半保险金,给阿辽治伤、贴补家用,这叫以人为本。亏你俩还是大学毕业生,连基本概念都分不清楚!”
酒楼?纵火?郑能谅猛地想起了当年在西都大学“神秘花园”做出的那次盗格选择,心中一紧,忙问裘比轼:“胡娇粉,她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粉?”裘比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玩过的女人太多了吧,”郑能谅提醒道,“就是当年在‘神秘花园’用坤包打晕我的那个。”
“哦,她呀,好得很,去年移民德国了。人现在改名了,叫什么Honey……还是Hollie……无所谓了。上礼拜还给我发来一封电子邮件,说下个月要跟她那洋老公去爱琴海度蜜月,”裘比轼眯起眼睛,猥琐地笑道,“怎么?对她有兴趣?要不要我给你牵个线?原来你也好这口啊?”
“没兴趣,随便问问。”郑能谅只想确认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看来那一幕“酒楼失火”虽被盗取,却依然在另一个时间以另一种方式发生了,只不过那已在他的能力之外,也不至于像金蛋所预示的那般惨烈,何况纵火者还引火烧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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