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重生]》第109章


待他回宫后,集结了人马,再好好地同他算上一账。
手上的力道终于退去,姜娆向后险险地退了一步,夏蝉也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轻声,“姑娘没事儿吧?”
“我无事。”
话音刚落,太子又循声望过来。姜娆下意识地拉着夏蝉往后退了半步,还未回神,陆宁已挡至二人身前。
“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东宫吧,有些事,传出去了,辱的是两家的名声与和气。”
太子眯眸,眼中阴骘不减,却是不再应答。
男子缓缓迈足,方一走到门槛边儿,又突然折回头,对着姜娆与夏蝉轻轻一笑。
“本王只听闻这东宜王府的荷花殿内有一位绝色美人,却未曾料想,这位美人身侧的侍女也是位难得的尤物。”
夏蝉浑身一震。
陆宁的拳头也悄悄攥起了。
好在太子只是丢下这样一句话后,便迈着步子走远了。夏蝉转过身来欲安慰姜娆,却见对方的视线悄悄落于一侧少年的身上。
“知柏。”
姜娆上前,探出素手,轻轻扶住了少年的身子。
他已是哭得泪痕恣肆。
姜娆的眸光软了软,恰恰又听到身旁的乳娘盛菊低叹出声来。她没再说话,把他从地上扶起了。
盛菊垂眸,“多谢姑娘,我们殿下给姑娘添麻烦了。”
“不麻烦。”
姜娆声音缓缓。
“我们小殿下命苦,自由没了母妃,又患了脑疾——”正说着,她却突然止了声,连忙用手拍了拍嘴,“哎呦你看奴婢这张破嘴。”
她眸光一闪,引得姜娆蹙了眉。这孩子,自幼便失了娘亲吗?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情不自禁地问出声来。
盛菊面色一敛,少时低头,“是。小殿下自失了母妃,便转到了楚皇后膝下。”
“楚皇后?”姜娆侧目,“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吗?”
“正是。”盛菊解释,“那时,皇后还是楚贵妃,也同睿荷殿下的母妃淳妃交好。”
“那为何不直呼其皇后,而称‘楚皇后’,”她疑惑道,“难不成,当时皇后之位另有其人?”
“诚然,”盛菊点头道,“彼时六宫有主,掌于寻安皇后之手。但奈何寻安皇后逝去的早,年纪轻轻得便染上了鼠疫,于是。。。。。。”
她本是说得漫不经心,姜娆也听得无意。但在一瞬间,她似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登即便将眉头皱起了。
等等。
鼠疫?
第80章 
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连呼吸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鼠疫。
若是姜娆没有记错。。。。。。
若是姜娆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先前在荷花殿时,曾在史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
大魏三年腊月,鼠疫频发,淳妃染疾而亡,殁于次年元月二日。临终前,殿内空无一人,其子睿荷殿下亦不知所踪。
为何是鼠疫?
为何都是鼠疫?
姜娆抿了抿唇,思量了阵儿,又柔声,“那。。。先皇后是在何年故去的?”
为何她在大魏编年史上没有寻觅到这位寻安皇后的踪迹?
瞧着对方面上的疑惑,盛菊悄悄压低了声音。
“是在大魏二年的那个冬天,”她解答道,“因是陛下与先皇后之间有些摩擦,故而先皇后逝后,后事也办得潦草。”
就连大魏编年史上,也不肯留下她一星半点的痕迹。
一时间,姜娆有些愣神。
许是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惊颇大,以至于送走了宋知柏与盛菊后,她仍斜斜靠于椅上,久久未回过神来。
神思发乱。
夏蝉上前,递给她一壶茶,姜娆轻抿一口,旋即放置一旁。
“娆姑娘,”对方以为她还在未太子之事伤心,便上前去宽慰他,“你放心,娆姑娘。太子既然知晓你是阿楚的夫人,必定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更何况。。。。。。”
她顿了顿,又压下声,“更何况,还有宁哥哥在呢。”
今日遭遇此番事,夏蝉想也不想,便慌忙叫了陆宁来。陆宁倒也不含糊,说一不二地提刀随她来到了荷花殿。
这才止住了太子的迫害。
说着说着,夏蝉面上竟浮现出几分尴尬来。姜娆轻瞟少女一眼,“嗯,多谢你和陆副将了。”
“姑娘莫谢我,全是仰仗宁哥哥。”夏蝉下意识地应道,下一刻又连忙将面色一掩,慌忙噤了声。
姜娆舒缓一笑,“他是个好人。”
她知道,自从那日后,夏蝉与陆宁的关系变得变幻莫测。二人虽是明面上未说什么,可每每一相逢,无一不以尴尬收场。
“他是个好人,”夏蝉也附和着她,“可偏偏,我喜欢的不是碌碌的好人,而是敢于征战于沙场的英雄。”
如刈楚一般,血汗豪洒沙场的大英雄。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一噎。不为旁的,只是因为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宁。男子一手负背,抬了脚,刚准备跨过门槛儿。
却因为听到这一声,离地的靴子于台阶上一滞。
屋内的二人连忙正色。
陆宁也讲神情一掩,假装没有听见方才夏蝉所说的话。慰问了姜娆几声后,便恭恭敬敬地转身离去了。
目光所及,全程都是姜娆,目不斜视。
倒是让一旁站着的夏蝉有些尴尬起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姜娆经常站在窗边儿,望着遥州诚的方向出神,心里头暗暗合算这他回京的日子。
一转眼,大雪已下了两场。
当第三场大雪纷然而至时,陆宁正踏着满院子的雪水而来。他恭敬而上,递来一封信。
彼时她正与夏蝉围着火炉嗑着瓜子,一见陆宁来了,夏蝉这丫头竟连瓜子也不嗑了,将手中的瓜子一放,连忙站在一边儿。
两手抱在身前的毛团儿里,站得笔直,宛若一颗松。
姜娆余光斜斜瞥去,见着夏蝉此般情态,没有吭声。方踏进屋子的陆宁也是面不改色,将一封书信呈于姜娆面前。
上有工整笔迹,笔力遒劲,干净利落。
——吾娆亲启。
姜娆拆信,小心翼翼地捏着纸张,纸张甚薄,似是一不小心便会被女子捏透一般。
她握着小笺,竟觉得连呼吸都轻淡起来了。
信上并无任何实质性内容,刈楚所述,无一不是家长里短、慰问关怀。
譬如,今日与副将视察军情,陡然觉得天又寒了几分,一时间,甚是念你。
再譬如,今日歼灭敌军多少,收拾战场时,忽而念起他们或许也有妻儿,竟立于日下,感慨四起。
……
若是外人所读,定会觉得甚是无趣。
其间,夏蝉也投来好奇的目光,姜娆并不避讳。对方匆匆一眼扫过后,便神色古怪地别开了脸。
刈楚所言,洋洋洒洒,往俗里说,便是始终不离四个字——我想你了。
念至末端,姜娆突然兴奋起来,将信一合,折得方方正正,“阿楚要回来了。”
“他说,这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不日他便要得胜归来了!”
她难以抑制激动的情绪,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让恭敬立于台下的男子面色一喜,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扬开来。
“娆姑娘,阿楚说他何日归来?”夏蝉也是喜不自胜,拽住了她的袖子。
“具体时日还不定,”姜娆答,“信中他说,差不多待这场雪停,他便可以凯旋回京。”
攻占遥州城,尔后,向父皇求了她,风风光光地娶她为妻。
她在盼一场雪停,他亦是在盼着一场雪停,他盼这场雪停已经许久许久。
当宫里头传来消息时,树上的雪正在蔌蔌地往下掉。此时雪已停,可枝桠上的白雪还未融化完,风一吹树一摇,又有琼珠纷纷而落,姜娆走在进宫的小道儿上,仿若又看见天地间下了一场雪。
不知拐了多久,她终于随着引路的宫人停在一道朱红色的宫门前。那宫娥与守门的宫人耳语了几句,守门人神色古怪地朝她望了两眼,旋即侧了身。
“姑娘请进。”宫娥温婉,一手伸着,指引着她踏入一道院中。
“这是。。。。。。”望着前路,姜娆有些犹豫。虽不知这次宫里头的人召她进宫具体是为何,但总归是不离刈楚回京的事。若是这般,却为何要引她独独进入一座宫阁中?
她愈发弄不明白了。
瞧着她面上浮动的疑惑,宫娥只是道,“姑娘只消进去便是了,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也罢。
她莲足微漾,荡着裙角踏过了门槛。粉衫子的宫娥又带着她停在一扇门前,两手一推,屋内富丽堂皇的景象便在女子的眼前铺展开来,宛若一幅画卷。
姜娆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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