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359章


竹婉见郡主和祁王出来,福礼道:“祁王妃无故来扰,被奴婢挡在了门外。”
祁王沉沉地点了点头。
转身对齐清儿道:“你先过去吧!有任何情况,我便派人来通知你。”
齐清儿颔首,款款离开。
对跟在身后的竹婉道:“王妃毕竟是主子,以后跟她说话谦让一些无妨。”
竹婉撇嘴点头,道:“那是她自找的。”
走出祁王府的齐清儿突然站住脚,对竹婉道:“行了,知道你拦她在外,也是为了我。不过,身份区别,万一我和祁王没有及时出现,你岂不要受那皮肉之苦,到时候痛得可不是葛莜。”
竹婉眨眨眼,不说话了。
而祁王这里。
齐清儿主仆走后,葛莜就彻底发了飙。
她自认为她一忍再忍,忍着祁王时常夜宿书房,忍着祁王对她冷漠的眼神,忍着将来祁王府上的侧妃将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只要祁王表面还当她是王妃,碰面的时候不那么巨人一千里之外,她都能忍。
然现在。。。。。。
祁王站在书房边,垂眼看一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婢女。
突然对葛莜产生了厌恶。
之前的那些怜悯也在逐渐消失。
他道:“王妃来找我有何事?”没什么语气。
葛莜整个人都在颤抖,甩袖道:“殿下是在问我吗?有何事?!殿下的问题可能让人心寒!这是王府,我是王妃。。。。。。我来找殿下被一个野女人的婢女拦在门外,难道殿下看不出来么?殿下不站在我这边就算了,现在居然问我,难道我来找殿下还有错吗?!”
祁王扭头看向一边的婢女道:“王妃累了,你们带她下去,好生伺候。”
婢女上前搀扶。
葛莜却甩开了她们的手,指着祁王语无伦次道:“都是因为那个郡主,对不对?是她偷走了殿下的心。她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殿下对她竟这迷失心窍!”
祁王听得脑仁疼。
只挥袖让婢女带走王妃。
众婢女对葛莜又哄又推又请又拉,好容易才将她带进了卧阁。
葛莜则是一路哭闹。
这心里面对齐清儿的恨更甚。
父亲葛太尉早已经微不足道,她宁愿侧妃是一个家世雄厚的贵女,也不要是齐清儿这样的,将祁王整颗心都掏走的女人。
……
齐清儿离了祁王府便回到了自己府中。
途径纯净公主府的时候,她有想过进公主府,见一见皋璟雯,就算不解释,至少去安慰安慰。
可到了公主府门口。
齐清儿又犹豫了。
入京一年,她自认为和公主之间的感情深厚,至少她无愧于公主。在这一年里,她多次帮公主阻止她不想要的婚姻,甚至替公主喝下致命的毒酒。
她坐在轿撵中,闭眼长戏一口气。
不如将抉择交给皋璟雯来决定,是原谅,是放弃,是揭发,还是憎恨,都由她吧……
暮色降临,斜阳西落之时。
齐清儿才回到了府上。
已是十二月末,一月初了,天寒地冻,加之前些天的大雪,现在地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少有几处还是松松软软的白雪。
竹婉先下车,然后撩帘子,扶齐清儿下车。
主仆二人相继进府。
齐清儿撇了一眼南厢房道:“杨柳那边怎么样了?”
☆、第四百三五章,故人归
便有围上来的婢女道:“杨柳姑娘一直都好。就是人没有以前精神,话也比以前少了。”
齐清儿颔首,默念:她被下了禁,如何能好。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杨柳如今是齐清儿能给的最好的境况了。
竹婉道:“郡主何必想她!留着她的性命,对她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齐清儿微蹙眉,没接话。
径自忘房间里去。
因是晚膳的时间,齐清儿身心疲惫,无心在大殿中用食,便嘱咐了竹婉去准备了吃食,送来卧房。
竹婉闻言去了。
到了卧房门口,齐清儿正准备推门入内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屋中点了烛火。
隐有人在挪动。
顿时心下一禁。
可在一想,若来者不善,点烛火干什么。
心一横,推门进去。
里面来者围暖炉而坐,乌发过肩及地,正伸着双手在暖炉上暖手。听到门被推开,也不回头,而道:“等你半天了,才回来。”
这分明是严颂的声音。
严颂回来了!
出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毫无预兆的登门入室,不正是严颂不按常理出牌的本性。
齐清儿往门外看了一眼,关上门。
再转身是,严颂已经闪到了跟前。
他的脸被炭火烤得眼红,乌发间尚有风尘之意,应该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的。
他细细端详齐清儿,道:“我回来了。你可曾对我日思夜想?”半挑眉。
还是不正劲。
齐清儿挪开身,往屋里面走,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之前是回了盟里吗?”又转身看严颂道:“你清瘦了,离开的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严颂吃惯了闭门关。
面对齐清儿的关切的发问,倒有些变扭道:“今早入京的。一接到皇帝老儿的召见就往京城赶,快马加鞭,累死了好几匹马,我能不清瘦么?”
而事实上他清瘦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齐清儿点点头,请他往里坐下,又道:“一定累了吧!你可想好,准备什么时候进宫?”
此话一落,严颂没了笑脸。
并不往齐清儿身边去,而是又在暖炉边坐下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么?我此趟入京,可谓是艰险重重。你啥也不问,竟只问我什么时候入宫!”
她明明问了他其他问题。
偏生醋意大发的严颂顾此失彼。
齐清儿缓下心,目露诧异道:“艰险重重?此话怎讲?”
严颂取了铁撬拨动炭火,道:“皇家薄情,威严薄义。明明是想让我入京给皇帝老儿瞧病,却没有一点求爷爷告奶奶的样子,找到我,便直接命我立刻入京,一路催赶,像看死囚一样看着我。亏得我机灵,半路逃离了他们的眼线,这才能过来见你一面。要是进了宫,指不定他们会不会将我关在养心殿,专给那皇帝老儿瞧病!”
齐清儿听完。
心下盘旋。
想是皋帝的病--已入膏肓。
因又对严颂道:“你就这样甩了他们,来日宫中再见,岂不又惹是非。”
严颂湖泊色的眸子映着炭火,睃了齐清儿一眼,道:“你如何知道我就一定会入宫给那灭你满门的皇帝瞧病?!”
齐清儿,“……”
想了会儿,道:“别闹了,此番必是十万火急,才用这样的方式邀你进京,最好不要去挑战帝王的底线。”
严颂继续拨动炭火,道:“现在祁王强大了,有能耐了,以后说不定除掉我就如同除掉一只蚂蚁一样,你这话是这意思吗?”
他都在说些什么!
齐清儿站起身,道:“严颂,何必说这些。你即入了京,那就小心些,对你总没有坏处。”
严颂丢了手里的铁撬,起身深吸一口,背过身,抿唇,眨了眨眼睛,复转身道:“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样,我离开这么久,寒毒可有再犯?”
齐清儿摇头道:“多谢你留下的丹药,入冬后,断骨久疾也未曾犯过。”
严颂点头,道:“那就好。”
齐清儿道:“你怎么了?为何说话奇奇怪怪的,这可一点不像你说话时该有的调啊!”
不知为何,齐清儿觉得他在隐忍着什么,目光闪烁。
严颂再次背过身去,走开两步,沉声道:“你要成亲了,嫁给祁王。”然后转过身,用疏离的目光看着齐清儿,继续道:“嫁给他,你要如何同我远行江湖?我不懂,看不明白,清儿,给我个解释……”
齐清儿心中明显一晃。
眼底有些酸。
自答应嫁给祁王的第一天起,她就开始担心,担心严颂回来的一天,担心他会来问,问当年的诺言。
齐清儿站在远处未动,抬眸看着严颂,道:“颂哥哥,如果是因为情有独钟,矢志不渝,你能原谅我的决定么?”
这么说无异于确定放弃了对严颂的承诺。
严颂垂头浅笑,嘴角颤抖。
好一会儿方抬起头来,道:“原谅需要时间,现在,我做不到。。。。。。”说完转身欲离开。
齐清儿上前一步,道:“你现在去哪儿?”
严颂没有回头,道:“去我能去的地方。”
齐清儿,道:“你今晚就进宫,是吗?”
隔了好一会儿,严颂,道:“是。”
齐清儿,道:“那皋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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