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霄:帝女谋》第214章

华苏影与周妙果对望一眼，周妙果缓步前在榻边坐落，伸手轻拍羽霓裳肩头，“长公主，益王殿下也是不想让您一辈子无法见天日，再说了，您这是救国于危难，百姓会记住您的。”
羽霓裳甩手，哭着道：“他不是很有能耐吗？亲自战场啊。”
周妙果缩了手，“益王殿下那个身子，长公主不是不知道。再说了，应对两国来战，三头六臂也不行啊。”
羽霓裳猛地坐起身，“他活该！谁让他杀夜大哥？”一想到夜千浔，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周妙果讪然。
华苏影拿了绣帕前，在羽霓裳另一边坐了，替她轻轻拭眼泪，轻声道：“只能怨天，是这个老天让阁主投错了胎。长公主，你伤心，我们何偿不伤心？要说痛，哪个痛得过益王殿下？当年救，如今却杀，二十多年亦兄亦弟相处过来，人心都是肉长的，益王殿下会不痛吗？长公主，益王殿下是你兄，你该很了解他。试问，益王殿下真是噬杀如命之人吗？”
羽霓裳怔住，眼泪还是止不住，“可为何还要让我去和亲？他明知道、明知道我对夜大哥的心。”
华苏影微叹，仍替她拭眼泪，“长公主，说出来你别笑话，我也没有爱、爱过人，不太懂男女感情的事。可我觉得除了爱，还有别的事值得做，你去和亲，你救了一国之民，不值得吗？这和那些战场杀敌的将士们不是一样的吗？保家卫国，不值做吗？”
周妙果点头，佩服地看华苏影，“华姐说得太对了。”
羽霓裳冲周妙果不客气道：“对什么对？不是你嫁，你当然说对了？”
周妙果无奈，只得闭嘴。
华苏影想了想道：“长公主，毒狼她真的没有参予那日的事，她只是在一旁而已。”
羽霓裳：“我才不信！她根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周妙果垂眸，站起身道：“长公主好生歇着，在下先失陪了。”
羽霓裳：“走走走，我不想看到你。”
周妙果苦笑，退一步转身离开。
华苏影手抚一抚羽霓裳肩头，“长公主，益王殿下说了，若你要见他我便带你去。”
羽霓裳扭开头，“不见！我不想见他。”
华苏影踟蹰，“长公主别哭了，哭多容易伤身。”
羽霓裳：“是怕我死了没有人去和亲是吧？”
华苏影再踌躇，“长公主，益王殿下有一半是为您着想，皇太后认一个义女以公主身份去和亲也不无可能，益王殿下是希望您活在阳光下，而不是活在黑暗。”
羽霓裳：“嫁给一个自己没有见过，又不知好坏的男人那是好了吗？”
华苏影：“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不都是这样吗？有几个女子出嫁前见过夫君的？”
羽霓裳又垂泪，“你以为嫁入皇宫一定好吗？”
华苏影又轻叹，“起码饿不着，风雨吹打不到。长公主，相于救国救民，这些都是小事儿。”
羽霓裳：“我只是个弱女子，我不要当什么大英雄。”
华苏影：“身为皇家女，您的责任与别的女子是不一样。”
“不一样吗？”
羽霓裳心里一震，眼光看着幔帐，茫然。
翌日一早。
黑羽进宫去看广伽瑶。
见过礼，黑羽把手的长锦盒奉，“母后，这是一株百年老参，轩儿敬献给母后。”
“哟。”广伽瑶接过，拿在手里端祥片刻道：“轩儿，你身子也不见得哀家好，还是你留着吧。”
黑羽摆手：“母后勿担心轩儿，轩儿那都是些小毛小病，毕竟还年轻，不碍事的。倒是母后近日焦心火，伤神伤身，母后该保重身子才是，母后还没抱轩儿的儿女呢。”
“是是，哀家要保重身子抱孙子孙女，那哀家收下了。”一席话让广伽瑶心里暖暖的，她转身把锦盒交给大宫女，叮咛道：“好生存着。”
大宫女小心翼翼接了走去存放。
广伽瑶转回身，“坐，轩儿快坐。”
“谢母后。”黑羽这才坐落。
广伽瑶喝一口茶，叹一声道：“轩儿，广大人任刺史一事没有令你为难吧？”
黑羽也呷一口茶，“何来为难？广大人自请降级，这等胸襟是少有的，轩儿钦佩。”
广伽瑶笑笑，“轩儿，难得你说这样的话，该不会是哄哀家的吧？”
黑羽肃然，“轩儿绝无哄骗之意，当真是钦佩。”
“唔。”广伽瑶甚是愉悦，“大丈夫得有这样的胸襟，你父皇说的，大丈夫得能屈能伸，方能才大事。”
黑羽点头，“母后训的是，轩儿谨记。”
广伽瑶笑着摆手，“你别嫌哀家插嘴朝堂之事好。”
☆、第398章任何人不得见长乐公主
“怎么会？”黑羽道：“母后见多识广，轩儿该时时来聆听才是，日后轩儿会时常来讨扰母后，母后不要嫌轩儿吵您静修好。　”
广伽瑶这心呀，这会儿暖实实的，“日后啊，带着哀家的孙儿来。”
“是是。”黑羽的态度甚是恭敬，“听母后的，带孙儿来。”
广伽瑶想了想又一叹，“穗儿真是福薄啊。”
黑羽：“母后切莫伤神，即便轩儿当不成您的侄女婿，轩儿还是您的儿子啊。”
广伽瑶怔了怔，自己那个亲儿子怎么没有这个非亲儿子那么懂事呢？
一时她万分伤感。
黑羽自是猜得到皇太后为何伤神，“母后，淑妃那里，您时时照料一下，想来别人也欺负不了她。”
广伽瑶回神，“那孩子，真是傻。”
黑羽：“各有各的命，母后不必过多担忧。”
广伽瑶：“是啊，各有各的命，各安天命是了。来，喝茶，轩儿喝茶。”说完捧着茶樽。
黑羽捧起茶樽微举，“母后请。”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黑羽才离开。
广伽瑶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眼光有些虚怔。
皇儿啊，既然你无情，别怪哀家无义了。
黑羽拐到那个凉亭，又拿到了一封密函。
马车，黑羽看那密函，拧眉。
瑞嫔会到益王府伺机毒杀益王？
苏希萼一走，黑垚竟然让商银月来杀人？
他缓缓把封函折好放入袍袖，高声道：“快一点。”
“是！”
几声鞭儿响，马车快了许多。
益王府。
商银月果然在流花阁院外了。
左翰拦在那里，“对不起瑞嫔娘娘，没有益王殿下的准许，任何人不得见长乐公主。”
商银月恼火，“本宫也不能见吗？”
左翰：“不能。前日皇来也只能是在院见一见，且是益王殿下陪同的，如今殿下不在府，瑞嫔娘娘不如到前厅等殿下回府，征询过殿下之意再说吧。”
“你！”商银月手指了他，“狗奴才！”
左翰身挺直头仰起，不再理会她。
那个杜鹃前，扶着商银月轻声道：“娘娘，不如到前厅等益王殿下吧，这儿冷，伤了身子可不值。”
“哼！”商银月放下手转身，“前厅在哪里？”
那引路的婢女恭敬道：“请娘娘随奴婢来。”
正要走，那边万管家急匆匆来，到商银月面前跪下，“不知瑞嫔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
商银月又哼一声，“起来吧。万管家，你来得正好，那个木头不让本宫见长乐公主，你和他说一声。”
万管家起身，赔着笑道：“娘娘恕罪，这个……在下也做不了主，还是等益王殿下回府再说吧，在下陪您到前厅去，殿下这会儿约摸该到府了，您喝着茶，在下到府门迎去。”
商银月拧眉，她知道这个管家的份量，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扭扭身向前走，“引路罢。”
“娘娘这边请。”万管家万分恭敬，伸手引路。
流花阁内。
小湘：“公主，瑞嫔娘娘随万管家到前厅去了。”
风凌霄坐在书案后看书，静静翻书页，“瑞嫔娘娘不是刚滑胎吗？身子那么硬朗？没两日四处跑？”
小湘哪懂？“兴许真是身体硬朗吧？瑞嫔娘娘是懂医，会调理。”
风凌霄看着书页微顿，须臾道：“你去跟左翰说一声，传个话给瑞嫔娘娘，说长乐公主倦了歇下了，让她回去吧。”
小湘点头，但没有走，“公主不想见瑞嫔娘娘？”
风凌霄轻蹙眉，“唔。”
黑垚竟然派商银月来杀羽墨染，疯了吗？
小湘：“可是瑞嫔娘娘会生气的。”
风凌霄：“万大事有益王，有益王在你何需担心？皇都被益王打发走了，何况小小一个嫔？”
小湘很是关心：“可是瑞嫔娘娘是公主的义妹。”
风凌霄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