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妻小和尚》第40章


石榴担心的不无道理,然而明远也早已想好了对策。
他抚平石榴的眉心道,“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大概已经天黑了,咱们就在自己家里成亲,拜天地拜父母,谁都不用请,清清静静的两个人,多好。”
“也是。”听了明远的话石榴放下了心来。
想到马上就要当新娘子了,石榴觉得走路都是飘着的。
两人出了江流县,眼看就快到赵家庄了。
明远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前面庄口的灯火对石榴道,“石榴,你先回去燃上喜烛换好嫁衣,我有些东西落在江流县了,要回去取一下。”
“什么东西?”石榴一脸失望的撅起嘴巴,眼看家就到了,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取不可?
“明天再去取不行吗?”石榴捏着明远的手心跟他打着商量。
明远看着石榴一副小可怜儿的样子,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回来了。”
石榴摸摸自己的额头,心里一阵不安。
上一次明远亲了自己的额头,然后就跟着别的姑娘走了。
这一次他又亲了自己的额头,不会又出什么事情吧?
石榴低头扯着明远的衣角不放,她闷闷道,“我想跟你一起去。”
“乖。”明远松开石榴的手轻声道,“你是我的石榴,我一定会回来的。”
石榴听了此话心里好受些了。
她恋恋不舍的松了明远的衣角道,“那你要早点回来。”
石榴仰面望着明远,踮脚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道,“因为你也是我的明远。”
明远心里一动,很想抱住石榴亲亲她的嘴唇。
可是眼下不行。
明远冲石榴挥挥手,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越走越远。
明远皱眉凝起了脸庞。
他向后稍稍侧脸看了一眼。
果然有人在跟着他们。
人数不少,且来势汹汹。
第39章 薛云庭
明远转身往旁边的树林里跑去,他要引开这些人。
后面的人群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后来见明远似乎有意在带着他们绕圈,于是直接走了出来将明远团团围住。
来人大概有二三十,明远一看,是梁府的家仆,他们身上都穿着梁府的衣裳。
“哼,你小子很能跑啊,”一个人拿着木棍走上来道,“之前仗着马刘吕三府的庇护就作威作福不将我们公子放在眼里,今日在这荒郊野岭,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这人说着,提着木棍冲明远挥过来道,“弟兄们,给我上,替咱们少当家出了这口恶气!”
众人听了号令个个都挥着武器冲了上来。
明远抽出腰间的佩剑抵挡了一会,身上挨了好几处伤痕。
明远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他提起木剑往树林深处跑去。
他要将这些人引的离石榴远远的。
有人追上明远一棍子打在了他的腿上,明远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拖着腿继续往前跑。
前面有水光,有几处渔火。
有人将手里的长鞭往前一挥,鞭子重重抽在了明远的后背上。
明远的身子往前一个趔趄,光。洁的后背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明远继续跑着,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石榴杏眼弯弯的面容。
只听石榴笑着道,“明远明远,我等你呀。”
又有刀子划破了明远的手臂,明远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前面有火光,有人家,马上就能出了林子了,出了林子就有救了。
众人将明远团团围住,明远费力的想要爬起身子。
他看到石榴正穿着大红嫁衣向他挥着小胖手。
明远向前伸了伸手臂,最终重重的落下了。
石榴回了赵家庄,先去给赵大叔赵大婶送了东西。
她陪着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回到了自己家。
石榴将家里重新收拾了一下,拿出之前在城里买的白玉壶,倒上了两杯桃花酒。
石榴燃上了蜡烛,看着大红喜烛热热闹闹的烧着,她心里瞬时欢喜了起来。
她换上了新嫁衣,对着铜镜仔细描描画画了一番。
一向鲜少涂脂抹粉的石榴,上了妆之后颇有些妩媚动人的感觉。稚嫩之气脱了不少。
石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带着羞意和紧张坐回了床边。
她绞着手指等待着,想象着明远进屋时的样子。
只见她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蹙起眉头,一会儿忐忑不安,一会儿又甜笑展颜。
等了一个刻钟又一个刻钟。
高案上的红烛燃的只剩了捻子。
那捻子在蜡泪里面爆了又爆,最后被蜡泪淹没灭掉了。
石榴脸上早已没有了喜悦的面容。
她在屋里往外看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倚靠在门框上等着。
天色渐渐发白,石榴的心越提越高越来越沉。
这时一个清早捕鱼回来的渔民冲石榴打招呼,“哟,石榴妹子,回来了呀,怎的穿的这样喜庆,莫不是要嫁人啦?”那人背着渔网停在了石榴家门口。
石榴见来人是同庄的莫大叔,便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道,“莫大叔早。”
“哎今天是挺早,可惜运气不好啊,”莫大叔抖抖渔网道,“青花林旁边的河里呀,飘着一个死人,这会儿的不知又飘到哪里去祸害渔民了呢,真是晦气!”
莫大叔撇嘴摇头道,“你哥哥明远在家吗?告诉他呀,重新给你选个黄道吉日吧,今天这日子不好!”莫大叔挥挥手又背上渔网走了。
石榴听了此话只觉得两腿发软。
不会是他,不会是他的。
石榴提起大红裙摆往河边没命的跑去。
她穿着大红嫁衣沿着河边从头走到尾,新买的红色绣鞋磨破了一道又一道。
日头渐渐升高,这红色看起来是这样的刺眼。
石榴觉得心都快熬干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一块礁石底下露出了一双满是血污的脚。
石榴揪着胸口忐忑的走了过去,登时整个人僵住。
只见躺在礁石旁边的那个人正是明远。
他往日清澈的眸子如今紧紧闭起,面无一点血色,脸上青青红红一片伤痕,嘴角还带着血痂。
他浑身的衣裳破破烂烂,满身都是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石榴扑倒在明远身上,她浑身发抖,痛的呼不出声。只有眼泪簌簌不停的落着。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探了探明远的鼻息。
石榴睁大了眼睛。
“明远……”只见她气若游丝的痛极而呼,身子一软倒在了明远旁边。
河面碧波荡漾,微风轻拂。
良久,一艘花船从西头行驶过来。
花船上张灯结彩,顶上漆着黄漆,船柱雕梁画凤。
花船渐渐在附近靠了岸,能看到彩灯上的人物个个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一条华贵绵长的波斯地毯从船上铺了下来,直绵延到岸边。
“公子,前面礁石下发现两个人。”一个穿着束口衣衫的随从对坐在轮椅上的一位公子说道。
只见那公子被抬到了地毯上,一身飘逸白衫纤尘不染,头上束着白绸缎带,直垂到胸前。和风一吹,飘飘洒洒。
那公子面目俊朗,只可惜双腿不能行走,全靠一把楸木制成的轮椅活动。
他转动椅轮来到了礁石前,拿手绢轻轻掩了口。
他斜睨了一眼躺在礁石下面的两个人,突然盯着石榴的面庞微微一怔。
“来人。”公子开口道,“去看看他们是否还活着。”
随从走上前去探了探二人的鼻息,转头冲公子回道,“回公子的话,这姑娘还活着,这少年……不好说。”
公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转身转着轮椅向前行去。
只听他道,“将那姑娘抬走。”
“是,公子。”几个随从过去帮忙,无奈石榴的小手紧紧撰着明远的。
几人不忍,复又问向公子道,“公子,这姑娘的手握着那少年的难以松开,是不是……”
不待随从说完,那公子微微侧头冷眸看了明远一眼缓缓道,“那就给我掰开。”
不知过了多久,石榴缓缓睁开了眼睛。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粉色帐幔,头顶还挂着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摇。
石榴猛地坐起身来,她搭眼打量了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很是不凡,身上盖着一床锦被。
石榴下了床,只见一把古琴立在角落,一面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
这是什么地方?石榴扶着脑袋坐在床边回想着。
“你醒了?”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石榴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白衣的陌生公子转着轮椅进了房来。
这人看起来比石榴大上六七岁的样子,一双丹凤眸子很是深沉。
“你是谁?”石榴防备的问道。
“我是谁?”那公子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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