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三爷》第74章


排遣这情绪,就听见大门砰地被推开的声音,菊香紧张地问着:“绮萝小姐,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小姐正睡晌午觉呢。”
夜昙只觉得心口一窒,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才要迎出去,就听见绯蔓不冷不热的声音说着:“这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们小姐倒真是好闲情逸致,有功夫歇晌。”
夜昙也顾不得整理仪容,已经从里间里飞奔了出来,慌乱地一把拉住绯蔓问道:“绯蔓姐姐,你说什么人命关天,是我三叔有什么事了吗?”
“你三叔现在有什么事我可不知道,我是来了才知道三爷被衙门的人抓了的,可是我来之前可是听我们家公子说了,此次跟贡品有关这事,断是不会让他活着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他,可说的是不是你三叔。”绯蔓心中虽也有些惊恐,但是出言的语气却仍是带着轻慢。
绮萝却完全没功夫去在意绯蔓的语气和表情,喃喃念着:“断不会活着出来。断不会活着出来。”人就软绵绵地往下倒了去。
手疾眼快的菊香一把扶住,焦急地喊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去喊个大夫啊。”
扶着菊香的手,夜昙勉强站稳了身子,缓缓地摇头道:“不用,我没事。”偏过头去,又死死地盯着同样面如死灰的绮萝问道:“绮萝姐姐,绯蔓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绮萝不知所措地点着头,慌乱地说道:“绯蔓也不知道听到的是不是跟三爷有关的事,可是如今既是季蔚琅开口说的,又是你们大婚前一晚提到了跟贡品有关,总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夜昙冰凉的双手一把拉住绮萝道:“绮萝姐姐,那,咱们去找季公子问问明白吧,三叔的事就算是与他无关,总也能跟他寻个人情的是吧?”
绮萝飞快地看了一眼夜昙的表情,又去看了看绯蔓,忽然有些犹疑地说:“夜昙,要不你写封书信给季蔚琅吧,我跟绯蔓捎去就好。我们俩出庄子容易,老爷肯定是不想让你搅合到这些事里来的,不会让你去找季蔚琅。”
“书信又有何用?有些事总是要当面问明白的,若是果然因我而起,我自然也是要当面说清,即便与我没有干系,三叔的安危,我又怎么能不理?”
“可是,老爷不会同意的。”绮萝紧张地说道。
“那我们就偷偷地出去,绮萝姐姐,你会帮我的是吧?”夜昙期待地看着绮萝。
绮萝再次无助地望向绯蔓,后者叹口气道:“行了,我来时坐的车就停在庄子门口了,车把式也是我自己的人。你们要真想瞒着老爷自己去找我们家公子,那就等老爷睡下了,悄悄坐着我的车走吧。”
“谢谢绯蔓姐姐。”夜昙感激地一把握住绯蔓的手,绯蔓颇有些不自在地抽出手来,看着夜昙道:“你也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你们三爷虽好,但是我家公子岂不是只有更好,一早应了这亲事,哪又还有这么多的事呢。如今我也不是想帮你,跟三爷我总也是有几面之缘的,知道他是个好人,若真是有了事,我袖手旁观,总是心有不安。”
“无论如何,绯蔓姐姐,夜昙都谢谢你能告诉咱们事情严重到了这个地步,让咱们还有机会想想办法。”
三个女人也不再客套许多,便细细地开始商议,何时出门,见了季蔚琅之后又如何应对的事,商量着便也到了晚饭的当口,差人去跟郑岳平回禀,三个人就在自己院子里吃饭了。实则随便吃了口东西,就开始大致地收拾好出门的东西,只等着郑岳平歇息了。
菊香颇有些紧张地看着夜昙,一遍遍地问:“小姐,您真要偷着出庄子啊,老爷知道了会怪我的。”
“三叔的命重要还是你被责怪重要?”夜昙问道。
小丫头努力地想了想,“当然是三爷的命重要。”
“嗯,那就记着,别跟老爷说起一个字,就是明天发现我们不在了,也别轻易说出我们是进京了,知道吗?”
菊香惶恐地点头,帮着夜昙把最后一样要带的东西收进包袱,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婓玲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老爷屋子里的灯熄了。”
三个女人一对眼神,悄悄地出了院落。
☆、摊牌
夜昙三人到了京城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绯蔓先把绮萝和夜昙带到了季蔚琅给她在府外安置的院子里,匆匆赶路一夜未合眼,也就将就着眯了会儿等着天亮。天才一亮,夜昙便醒转了过来,过去拍了拍绮萝和绯蔓,说道,“姐姐们,咱们现在过去季府吧。”
绯蔓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了看外边的天,“我就是带着你们过去,到了门口,你们是不是能进去,我也就不知道了,我们家府门可不跟你们庄子似的,那么容易进去。”
三个人随便梳洗了下,就匆匆赶到了季蔚琅家,才到府门,夜昙便看到郑逸州和郑逸尘居然也在。这哥俩看见夜昙和绮萝都是一惊,逸尘一把拉住夜昙问:“夜儿,你怎么来了?我爹让你来的?”
夜昙没想到会在这见到这哥俩,心虚地看着他们,半天没有出声。逸州端详了她们一会儿,了然地说道:“夜儿怕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夜昙知道也瞒不下去,只好点了点头,点头之后却又忽然想起什么,皱着眉看着这哥俩问道:“大哥哥,小哥哥,你们怎么会在季公子府门前,是大伯让你们来的?你们一早就知道三叔的事是季蔚琅使的绊子?”
兄弟俩对望一眼,到了这个当口,也不好再瞒下去什么,也就只是点点头,郑逸尘说道:“季蔚琅在你跟三叔成亲前一日来过府里,说是遣了府里的女人出府,问问我爹和三叔这样能不能答应把你许配给他。当时咱们就说转日里,你就要跟三叔成亲了,他说不能白白被耍了,不许你们转日就成婚,要你们改日,三叔不允,季蔚琅临走前就放下话说,看看到底这亲事能不能成。”
“那你们为何不早和我说,婚期改改又何妨,总是好过现在这样呀。”夜昙皱着眉头问道。
“是三叔断然不同意改期的,一点转圜也没有。事后我爹和三叔说,别告诉你,咱们也总是觉得没准季蔚琅只是一时不忿,逞口舌之快罢了。毕竟你跟三叔的婚事,不违国法,不犯旁人,没有错处可寻,觉得他堂堂朝廷命官,总是办不出强抢之事的。谁知道,他居然是要这么办。”
“那你们如今见了季公子,他又是如何说的?”夜昙不再关心之前种种,只是又急切地问道现如今的情形。
郑逸州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昨日便已经到了,逸尘也是昨天晚上就过来了,我们在府门外已经求见多时,季蔚琅就是不见,也不出府,我们正也是无计可施呢。”
夜昙看了看逸州和逸尘近乎绝望的神情,回头又看了眼绮萝,便平静地说道:“我也去求见一下试试吧。”
“不行。”逸州和逸尘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哥哥和小哥哥都被拒之门外,我若不去试试,咱们岂不是白来,白来也就罢了,如今三叔只怕是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紧要当口,难道,我们就是眼睁睁地等着?”
“那你也不能去,你去找季蔚琅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就算是你真能救出三叔,你自己也就赔进去了。”郑逸尘赶紧拉住夜昙的手腕说道。
逸州也声音嘶哑地开口说道:“夜儿,三叔临去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别轻举妄动,总是怕你来求季蔚琅的。如今不是也还没最后定论呢吗,实在不行,就按我爹说的,请京里最好的状师替三叔打这个官司,你就别来管这个事了。”
“我如何不管,京城里的状师若是知道这案子跟季公子有关,谁还敢接?到时候,岂不更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夜昙挣开逸尘钳着她的手臂坚定地说道。
“夜儿,你以为季蔚琅敢让别人知道这事是他使的手脚,他也不过就暗中操控着就是了。无论如何,此事三叔是无辜的,就总有洗脱冤屈的一日。我相信这世上的事,邪总是能压正。今天我们会来找季蔚琅也不是想求他什么,只是想跟他讲明白道理,若是他一意孤行,咱们斗到底就是。咱们庄子几个大老爷们在,难道还要你出面来平这个事?”
“我也是庄子里的人,更何况如今事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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