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四小姐[封推]》第503章


我在外头听得魂魄俱散,怪不得当初老侯爷说……
小姐惨叫一声,狠狠的对着老爷的俊脸抽了下去。
这一记清脆的耳光,既打掉了小姐与老爷之间那仅余的一点子夫妻情份,也打掉了老爷往日里应付小姐的耐心。
老爷大醉一场,远远的避害开了。
小姐扑倒在我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嬷嬷,我不是故意要打他的。这翠玉轩是徐家的旧物,十几年了,他到现在还念着徐家的旧物,这算什么,我算什么?”
徐家,永远是横在小姐喉咙里的一根刺,这刺咽不下,吐不出,生生折磨了小姐这些年,终于有一天小姐忍不住,暴发了!
我心疼的抚着小姐不再年轻的面庞,哽咽道:“小姐,不过是一个铺子,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且让它去吧。”
“让它去?我为什么要让它去?”
小姐冷冷的抛出这句话,目中寒光四起:“蒋振,蒋振,这辈子,你生是我周雨晴的人,死,也只能是我周雨晴的鬼,你休想再与姓徐的,扯上半分干系。”
那样的眼神剐得我眼底,刺痛生生;那样的言语冻得我心头,寒气阵阵。我搂着小姐的手,不禁瑟瑟发抖。
翠玉轩始终还在,而小姐的心已然冷却,从此脱胎换骨。
……
我曾经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徐家那些人,替小姐宣泄她心底最强烈的悲愤;也曾经用最鄙夷的目光看着那个言语依旧温柔如初的男子,替小姐平复这些年来的不值。
可是我的诅咒,我的鄙夷,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它甚至不能替小姐熬过,哪怕是一个漫漫长夜。
脱胎换骨的小姐,已然是这诺大蒋府的主宰,冷冷的睨视着那些个依附着她生活的诸人,露出了她侯府千金大小姐说一不二的本相。
而对姑爷,小姐已然失了往日里伪装的温柔,露出了她最坚实的獠牙,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狠狠的咬上一口,直至他鲜血淋漓。
姑爷从来不会把喜怒表现在脸上,也从来不向旁人展示他被小姐一次次咬伤的伤口,他只是默默的忍受着小姐的上窜下跳,然后用冰冷的眼神,抚过小姐的脸庞,没有一丝留恋的拂袖而去。
姑爷回府的日子一年比一年少,夫妻俩终是越走越远,越远越走!
风花雪月的故事结束后,生活总会渐渐露出它最真实的面目。当年元宵灯会上的惊鸿一眼,换来的,只是慢慢成长的两位哥儿,和一对视若仇人的怨偶。
我常常在想,小姐她到底是得到了,还是失去了……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一转头,沧海已成桑田,许多年就这样过去了。
……
仲春季节,芍药遍开。
顾氏一身红衣,新月笼眉,春桃拂脸,低垂着头跟在二爷身后,款款向归云堂走来。
我站在廊下,竟看呆了。
我出身在京城的安南侯府,这些年跟着太太北边,南边两头跑,自叹也有几分见识。可像顾氏这般标致的人儿,却是头一回见到。也难怪老爷为了她,竟破天荒的特特从京城赶回来,替二爷亲自求娶。
我轻轻一叹,心道这个极其美貌的女子,在蒋府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二爷的婚事,太太素来中意他人。老爷这些年对府里不管不顾,对太太日渐出阁的行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独独在二爷娶亲这事上,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硬。
有道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太太再能干,再出身高贵,这蒋府依旧姓蒋。她不得不做出让步。
果不其然,新婚的头一天,太太便拿起了婆婆的派头,硬是让顾氏在青石砖上跪了半晌。太太只顾着自己的心意,却未察觉到,二爷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在后头扯了扯她的衣裳,太太这才让顾氏起身。
这一个下马威,令蒋府众人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太太对二爷的新娶的媳妇,极度的不满。
一入侯门,如海之深,底下众人素来迎高踩低,明里暗里的欺负这个出身不高,娘家不显的小户女子。若不是二爷护着,只怕那顾氏在这个诺大的府邸举步唯艰。
二爷新婚不满三个月,太太以贵妾纳娘家远房堂兄家女儿周秀月为妾,活生生的打了老爷一记响亮的耳光。
哪知道,老爷根本不理会,连个信都没有从京城捎回来,太太看顾氏的目光,越发的阴冷下来。
周姨娘一进门,顾氏的日子更是难熬。这样的日子,连我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得过不下去,偏偏顾氏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挺着。
当时我就知道,这个顾氏,只怕不是个简单的。
……
顾氏果然不简单,即便在这样千难万难的情况下,她照样稳稳的把二爷拢在身边。
太太一看这情形,心头的恨意涓涓而出,直言不讳的对我说,总有一天,她要休了这女人。
我闻言,端着药盏的手,轻轻一颤,热腾腾的药滴落几滴在我手背上,灼得我生疼。
太太已然把对老爷的恨,转嫁到这个美貌的无辜女子身上,我除了心中生出几分惋惜来,旁的,也就麻木了。
人就是这样,看得多了,经历的多了,慢慢的就会失了当初的那份心意。大宅门里的生活,免不了勾心斗角,阴险算计。而人的心,最容易在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争斗中,变得坚硬而冷酷。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的人,如何又能救得了旁人。
好的,坏了,总是自己的命!
就这样,我冷冷的看着太太给顾氏下药;
冷冷的看周姨娘春风得意的生下一双儿女;
冷冷的看着顾氏苦苦的在大宅门里挣扎,直到九死一生,生下了那个在娘胎里差点就失了性命的,小猫一样大的女婴。
冷冷的看着周姨娘肆无忌惮的暗害从生下来,便没有断了药根的四小姐。
看着看着,我便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些年,我常常跟着太太往云岩禅寺听经念佛,听得多了,便有了些顿悟。
佛语讲究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我不怕这报应落在自个身上,却怕它落在太太身上。太太这辈子过得这样苦,这样累,若再有个什么意外,让我如何忍心。
我隐隐的生出几分不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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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 御驾亲征
黑夜,如死水一般的寂静。
许久,欣瑶抬起头来,认真道:“二哥,我有一言不知该不该问?”
燕淙元,萧寒把目光落在欣瑶身上,前者点了点头道:“尽管问!”
欣瑶款款起身,走至萧寒身边,夫妻俩对视一眼,道:“倘若明日一早满京城妇孺,皆知韩王被谋杀,太后自谥而亡,天下悠悠之口会如何纷说?”
韩王被杀,太后自谥,天下悠悠之口,如何纷说?
燕浣元被问得心头一惊,哑口无言。
许久,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光芒渐弱道:“会道我这个皇帝性情残暴,不能容人。毒杀手足,逼死嫡母,十恶不赦,不堪为帝。”
“二哥?”萧寒唤道。
燕淙元摆摆手:“有人,想毁了朕的名誉,夺了朕的江山。”
“没错。这人设下连环计,所有目的,只为了引起朝中大臣,天下百姓共愤,然后明面上,打着为韩王复仇的旗号,暗地里抢夺二哥的帝王之位。把原本明不正言不顺的谋逆大罪,生生的扭转成为替韩王喊冤。”
蒋欣瑶淡淡又道:“黄昏时分,街头巷陌均传出韩王被杀一事,打的便是这个主意。不出所料,明日一早,太后先逝的消息,便会天下人尽皆知。”
萧寒眉心一跳,心中寒意顿生,忙道:“十万大军此时已往南逼近。若韩王,太后逝的消息传出,叛军振臂一挥。天下百姓不明就里,必然是一呼百应!”
“一呼百应?”
燕淙元冷笑连连:“朕的皇位尚未坐热,便有人想要压夺去,为此不惜布下漫天大网!朕不居长,不居嫡,明不正言不顺,便是有先帝的诏书。他们也可诬陷,是朕暗中动了手脚。朕百口莫辩,好计,好计啊!”
萧寒见新帝面有哀色,忙道“二哥。当务之急,是如何把韩王,太后的死给朝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只要把这个难关渡过去,恁他是谁,想要夺二哥的江山,都非易事。”
“小寒说得对,此人设下毒计。就是想把毒杀手足,逼死嫡母这十恶不赦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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