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嫡女毒妃》第245章


“他一定全都想好了,一旦他出事,婳婳不会愿意离开,他要我来接应她!”苏昀恍然大悟地说,她蓦地转身看向容止锦,“侯爷,你……侯爷?”
正是心潮澎湃的时候,她却发现身后之人走神了!
苏昀快速行至他面前,伸手在他面前用力拍了拍,随即瞪着他道:“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他猛吃一惊,视线重新聚焦在苏昀的脸上,略一迟疑,他极快地站起来,低头道:“对不起!”
不待苏昀再说话,他已转身冲了出去。
“哎……”苏昀追至门口,外头除却飘曳的灯笼,早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她重新回至床边坐下,丫环送了药来,苏昀亲自喂给方婳吃药。
也不知隔了多久,才见华年成进来,苏昀起身让他,他过来看了看,闻得苏昀开口问:“侯爷说皇上中了毒,华先生把毒引到了婳婳身上?”
华年成的脸色煞白,他艰难地点头道:“只有方姑娘体内有一个受体。”
“皇上知道吗?”苏昀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华年成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忽而闻得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阿昀,别逼华伯伯。”
苏昀惊喜地回头:“婳婳!”
她过去,伸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方婳冲她勉强一笑,目光看向华年成:“他如何?”
华年成点头道:“你放心,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她松一口气,有泪自眼角滚出,她飞快地逝去,随即才又看向苏昀,“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昀气道:“要不是我记挂着你,自己跑来看你,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方婳呆呆往她一眼,蓦地拥住她,再掩不住心中哀痛,在苏昀怀里就哭出声来。
苏昀也跟着哭了,却仍是嘴硬道:“瞧你这点出息!弄得这样狼狈,你告诉我哪个王八羔子下的毒,我非要毒得他尸骨无存!”
方婳仍是哭,燕修没事了,这就是她最想要的结果,现在苏昀在她身边,她只是想要发泄发泄,别的,再无所求。
华年成悄然退出去,将房门带上。
苏昀轻拍着她的背,诱哄着:“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她终是道:“我牺牲了我们的孩子救了他,我是个自私又可恨的母亲!阿昀,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哪怕是要我的命去换,我也会义无反顾的!”
“我知道,错不在你,皇上也不会怪你的。”苏昀仰起头,试图让眼泪倒流回去,深吸了口气道,“你身体还很虚弱,再休息会儿。”
方婳哭得累了,终是在她怀里昏睡过去。
————
婳儿,婳儿……
燕修蓦地睁开了眼睛,梦里,周遭全是血,他看见婳儿躺在血水里,面色苍白地看着他。
“婳儿。”
开了口,声音嘶哑得可怕,她果然在他床边,脸色虽差,却还有笑。俯身喂了他一杯水,他的声音才渐渐好一些,吃力地拉住她的衣袖,他急着道:“我做了一个梦……好可怕……婳儿……”目光瞧见她衣袖下被纱布缠住的手腕,燕修的眸子一紧,“手怎么了?”
方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来的时候想着该如何对他说,暂且骗他吗?倘若骗了,她又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事事同自己坦白?
她终是哽咽地俯身抱住他,哭着道:“对不起,你怪我吧……华伯伯说你的毒可以引渡,所以……我……我们的孩子……没了。”
怀中之人的身体骤然僵硬了,心突然一阵窒息的疼,比起以往旧疾发作还要疼……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怪不得她看上去那么虚弱,整个人却又在强撑着,他却连狠狠地抱紧她都无法做到。
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脸颊:“师叔,给我们的孩子报仇!”
眼泪落进腹中,喉间分明是有血腥气,他咬牙吞咽下去,艰难道:“来人,传袁将军!风起云涌,天际乌云密布,眼瞅着很快又要落一阵雨。
尚书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昨夜里就听见有哭声,看来皇上是真的不行了吧?
晋王伸手折下半截杨柳把玩在手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若是父皇还在,一定想不到这么多年以后,皇位最终竟会落入他的手中吧?
晋王笑一笑,将手中的杨柳丢入水中。
毕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禀报道:“主子,皇上说要见您。”
“哦?”晋王冷笑着回头,“在尚书府召见本王吗?”
毕风却道:“他来行宫了。”
“是吗?”晋王脸上的笑意微敛,随即转身道,“袁将军也来了?”
毕风摇头道:“没有,只有随行的侍卫,主子见吗?”
“见,他未死便还是大梁的皇上,本王岂能不见?”晋王说着,已拂袖大步往前走去。
正殿已叫禁卫军看守起来,晋王与毕风入内时,里头只见燕修与方婳二人。燕修半躺在软榻上,果真已虚弱得很,晋王上前恭敬地行了礼。
他的目光瞥向燕修身侧的女子,她的面纱已揭,晋王暗自一惊,这不是先帝的婳贵妃吗?
不过他在一惊之后又安然了,那些感情之事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叔侄共用一个女人的事和他也毫不相干。
“皇上龙体不适怎不好生养着?自该是臣去看望皇上才是。”
方婳恨恨地看着晋王,垂于底下的手早已是筋骨分明,恨不得此刻就将他碎尸万段!
燕修虚弱道:“得知朕病重,四哥来的倒是快,好像一早准备好了似的。”
晋王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臣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才能在三日之内抵达长安,眼下大梁内乱刚平息,臣也是怕会再出乱子,不得不谨慎。”
燕修定定望着他,蹙眉道:“朕自知时日无多,四哥也不必跟朕绕弯子。朕是将死之人,只想听几句实话。”
晋王仍是虚伪道:“皇上这是什么话,皇上乃真龙天子,自是长命百……”
“开平三十九年的事,不是容氏所为,是不是你?”他打断他的话,径直开口问。
晋王没想到他会问这件事,一时间怔了怔,闻得燕修又道:“四哥以为朕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晋王欣然笑道:“皇上即便知道了又如何,您没有证据,亦没有时间了。”
燕修失落地点点头,叹息道:“是啊,朕即便知晓了亦是无可奈何,可即便如此,朕也想死得瞑目。容氏临死前告诉朕,她没有皇陵一事并不是她涉及,人之将死,朕自是信她。四哥,时隔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有迹可循的。”
方婳握着他的手一颤,强按下心中恓惶,直直地看着他。不是容氏……他未同她说呀!
连毕风的眸色亦是低沉。晋王的神色一变,再不是之前的曲意逢迎,脸上虽仍有笑意,已变得更加冰冷凌厉,他睨视着他,道:“哼,当年一事,我还以为能叫柳容两家两半俱伤,可我万万没想到柳贵妃居然就认了!”
“所以你不好再插手,便看着柳家没落?”
“柳贵妃都甘愿赴死了,我自然没有再插手的必要,容氏倒是叫我吃惊,没想到她倒是个狠辣的女人。”晋王自顾笑笑道,“时隔两年,父皇那个老糊涂就又想清楚了,他开始相信柳贵妃是被冤枉的,所以才想暗中传位给你。不过那时候他大约也有所察觉,暗中觊觎皇位的人可不在少数,而你早已无权无势,你又不敢公然拿出遗诏。容氏倒是会投机取巧,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东山再起,届时燕淇这小子就成了谋权篡位之人。我不得不说,我真是没有看错你。”最后一句话,他毫不吝啬地带着称赞的口吻,他随之又叹息道,“只可惜你我终究是要走上敌对的路,其实四哥也不想的,但是没办法,江山很大,皇位却只有一个。”
燕修嗤笑一声,道:“当初父皇将我贬出长安,而你提议让我去白马寺时,其实我心中有过感激,我不得不承认,在白马寺的几年,虽是艰苦,却是难得的平静。是你在暗中保护我。”
晋王亦是笑道:“互惠互利罢了,不然,又怎会有皇上的今天?”
燕修蹙眉道:“其实四哥早早杀了我,再拿着父皇留下的遗诏逼先帝退位也是件易事,可你非得把事情弄得复杂,非得要自己更加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可见你对父皇的怨恨有多深。”
晋王的脸色骤变,不消片刻,眼中笑靥更浓,开口道:“名正言顺不好吗?当年是他不屑看我一眼,总觉得九弟你聪颖远甚于我!”他突然转身,颔首望着外面天空,朗声道,“父皇,但愿您还未远去,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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