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君心乱》第55章


“心疼了?”苏易左手握拳抵在唇畔轻咳一声,轻声问道。
“如果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说不定会。”苍穆果尔不知何时已冷下脸来,琥珀色的鹰目望向湖边准备开始比试的二人。
“规则就不用本宫再重复了吧?”华阳因为之前的一幕,对陈蓉的杀意更绝,几乎已等不及比赛正式开始,紧握的双手几乎要把缰绳绞断。
“嗯。”陈蓉简短的回答。
正说着,只听隔空一声马鞭响,比试正式开始。
华阳口中轻叱一声,胯下骏马登时如箭般窜了出去。陈蓉紧随其后,打马跃到湖水里的木桩上。
华阳所骑的战马虽然也是难得的好马,奈何并不是她惯用的,而通常烈马都有一个共性便是
认主,纵然她骑术不凡,到底贵为公主,所骑马匹都是经过驯化的,温驯稳妥,而眼下这匹马见自己背上坐着的并非原主人,加上华阳心情起伏激动,打马失了力度且方寸有些乱,战马登时便撩起了橛子……
华阳大惊失色,双腿用力加紧马肚,手也拼命的控制着缰绳,虽然颇为吃力到底没有坠下马去,但是看起来不免有些狼狈,也失去了先机……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坐骑,华阳侧头望去,却见陈蓉不知何时已超过了自己,徐徐向前奔去,眼看就要接近湖中心的高架了,慌忙打马追了上去。
赤兔不比其他战马,甚有灵性,知道陈蓉此时是自己的主人,十分听话配合,发觉身后马蹄声渐近,便也提速飞奔,伴随着阵阵响鼻,忽然它一跃而起,隔空越过了三个木桩,稳稳落在了高价之下的木桩之上。
只见赤兔后蹄各踩着一个木桩,前蹄高扬,昂首嘶鸣,仿佛再向后头追赶而来的战马示威。
陈蓉挺身坐于其上,一手执缰,一手置于鞍后,尽管她穿着普通,未饰脂粉,却仿佛自带着万丈光芒,整个静湖之上,唯这一人一马耀眼夺目,不敢逼视。
若说英气她不若华阳,若说柔弱她不若袁尺素,可偏偏陈蓉就是介于这种刚柔之间,反而给人一种诡异的恰到好处之感,她的每一个都动作都是自然而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美得浑然天成。
仿佛她本就该是这个样子,或者她可以是任何一个样子,她说自己是王,便让人觉得理应睥睨苍生,她说自己是洛河神女,便让人觉得确实倾国倾城。
相比之下,华阳在湖边同样的立马英姿便显得刻意了,甚至再想起来竟有些可笑。
岸边众人一时间竟都看的呆住了,就连这胜负忽然的翻转都没发现,完全沉浸在了那扬马傲立的女子绝世风华之下,不能自已。
便在此时,忽然空中有轻响破空而来,陈蓉只觉坐下马儿忽然像失去了平衡,朝着湖水翻了下去——
一瞬间,陈蓉只觉浑身上下再无支撑,身子急剧下落,忽然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向上迸发而出,和前一日在营防沟下,苏易将她托起时的感觉十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此刻是身体里有一股力量,之前却是借助外力……
她不及多想,顺着熟悉的感官,依然和在营防沟下一般,借着体内突然出现的力量向上飞扑,本以为不会成功的无奈之举,意外的是,陈蓉的身子竟真的轻盈的跃起数丈,大喜之下,她连忙拉住缰绳,赤兔被她带起,灵敏的调整好了平衡,在半空中再次将陈蓉托住。
与此同时,华阳见陈蓉落马,顾不上欣喜慌忙催马向前,哪知前蹄刚触碰到高架,陈蓉竟然腾空翻起,接着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纵马朝着自己凌空踏来……
华阳眼见赤兔的一对前蹄就要踢到自己的额头,吓得赶忙向后仰去,而胯下战马前蹄尚未站稳,被华阳扯着缰绳一带,大惊之下便撩起后蹄想要彻底跃上高架。
“啊——”只听华阳惨呼一声,整个人已被战马甩下马背,直直落入湖水当中……
第65章 共话巴山夜雨时1
见公主落水,岸边响起一片惊呼,喧嚣之中陈蓉早已摘下高架上的绣球,打马原路返回,伫立岸边回身望向狼狈鳧水上岸的华阳。
“公主承让了。”陈蓉跃下马来,动作连贯熟练,仿佛这般做早已成千上万遍了一般,和之前踟躇不敢上马的样子判若两人。
苍穆果尔看到苏易不知何时已自顾自往回走去,忙追了过去,笑道:“这回扯平了,还是你有先见之明。”
苏易闻言脚步一顿,道:“扯平了?”
苍穆果尔怔了怔,不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慕容渊出手暗算比你阴险些,不过……蓉蓉这番设计也不遑多让,你俩加在一起可比他们兄妹阴险……”
苏易在比赛开始之前故意亲近陈蓉,便是为了扰乱华阳心虚,耍这样的手段本不是他的作风,不过是有些关心则乱吧……
苍穆果尔的话音在苏易目光注视下渐渐低了下去,转而想到什么又道:“不过看方才她的身法,轻功不错嘛……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么!”
苏易听他说罢,没有再开口,龙飞般的凤眸一紧,精致的唇慢慢抿成一条青线,步伐依旧,只是不知为何却隐隐透出一丝不安的仓惶,被他姹紫华美的锦袍遮住,轻缓藏匿在最深处……
陈蓉望着浑身湿淋淋的华阳,笑得十分甜美,“公主方才的赌注可别忘了兑现。”
华阳憋着一口气未曾回话,已有南夏的官员忍不住开口,“一场比试,不过是公主看得起你,你一个西凉小小奴婢竟然害公主落水,王爷没有追究已是大度,大武和南夏的国事其实你能置喙的,赏你些银子赶紧退下吧!”
陈蓉含笑听他讲完,也不反驳,只是歪着头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将本来过于盛艳的容颜勾勒的多了几分娇憨。
看在南夏众人眼中却是极其的不舒服,那笑容分明是带了嘲讽和鄙夷,之前的官员忍不住握紧了腰间的宝刀,“你——”
“呦——华阳,你这是恼羞成怒,要纵奴行凶,杀人灭口吗?”苍穆果尔歪过身子晃着酒杯笑道,不知何时,他竟然搬了椅子坐到苏易那一桌去了。
“王爷和公主都尚未表态,如何是纵奴行凶呢?殿下太武断了。”苏易适时的开口,笑着朝脸比寒冰还冷得慕容渊举了举酒杯,“王爷驰骋疆场,纵横天下,自是一诺千金,就算公主任性,王爷也不会言而无信的。”
在喜欢的人面前一败涂地,再听着众人左一言右一语的议论,华阳只觉得羞愤交加,将所有的一切都归责到了陈蓉身上,推开搀扶着她的侍从,指着陈蓉道:“方才本宫一时大意,我们再来比过,这一次赌注翻倍!”
“奴婢自然不敢抗命,只是……公主还是问问王爷的意思吧!”陈蓉笑意更深,竟还朝着华阳行了一礼。
不待华阳再次开口,慕容渊已走了过来,对着身边的人道:“公主累了,还不扶下去——”面对自己妹子浑身湿透又委屈不已的样子,他连一分一毫的安慰都不曾有,显然此刻心中已是恼怒至极。
“皇兄——”华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慕容渊冷厉眼神生生压了回去。
“蓉蓉——”苍穆果尔朝着陈蓉招了招手,“过来,给本殿下倒酒——”他一向不怎么爱自称本殿,显然此刻心情大好才如此招摇。
陈蓉知道苍穆果尔这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答言一声,便转身往回走去,然而肩膀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那手力道惊人,她甚至听到了自己肩骨在咯咯作响。
陈蓉忍住差点脱口的惊呼,依旧面含微笑的回道:“王爷有何吩咐?”
慕容渊显然也没料到眼前女子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手劲而痛呼,而且还能面不改色的开口说话,遂放开了手,绕到她的面前低声说道:“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陈蓉仿佛听不出慕容渊话里的意思,福了福身子道:“王爷谬赞。”
慕容渊眼底无波,看不出神色,“你不是西凉人?”
“奴婢肯定不是南夏人。”陈蓉答非所问,终于成功的在慕容渊眼中看到一丝情绪的变化。
“但你终究是个奴才,本王若想弄死你,可不会像华阳那般愚蠢,让你有机会逃出生天。”慕容渊本不该此时和她如此多话,毕竟堂堂王爷为难一个婢子,十分丢人,但是看到陈蓉的神情就让人莫名的控制不住情绪,仿佛那根本不是一个低贱的女奴,而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他忌惮她,慕容渊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诧异。
“王爷自然不愚蠢,啊——对了,奴婢都忘了道谢呢!”陈蓉抬了抬下巴,同样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多谢王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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