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朕的龙床远一点》第49章


“打小。”宋昀回道,“从记事的时候就认识了。”
越倾颜心中泛起一丝怜悯,打小,那不就是很小就切了?小孩子的话,当时一定很痛吧!“也就是说你一直呆在我哥身边?”可是越凌科去青云庵时,并没带宋昀。
“我是十三岁的时候到的大公子身边。”宋昀一直跟在越倾颜的身侧。
越倾颜听的有些糊涂,既然是打小就认识,怎么又十三岁才到的皇兄身边?见已经到了丰连观的门前,也就没有再问。
丰连观虽说不大,但是香火也算旺盛,香客络绎不绝。
“你说那个说书先生在哪儿?”越倾颜问道,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
“跟着人自然就找到了。”宋昀指着丰连观正殿旁边的一条小路。
沿着小路,绕过正殿,又上了几级石阶,便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围着一群人。
越倾颜走过去,见人群中间的人正是前日在城门说书的蔡先生,此时正绘声绘色的讲演着。
“妖言惑众!”宋昀低声哼了一声。
越倾颜看了宋昀一眼,“何以见得?我就觉得他说的不错。”
“颜颜真这么觉得?”宋昀显然不信,“至少也当了一年的皇上,如此轻易地断定,不像你!”
说的好像他多了解自己似的,越倾颜找了一个阴凉处坐下,看着人群中口若悬河的蔡先生,同时也观察了下听他说书的那些人,男女老幼都有。
宋昀坐到越倾颜旁边,轻轻撸了撸袖口,“似乎这里比京城热,你要水吗?”
“不用了。”越倾颜无意瞟了眼宋昀左手的手腕,一块狰狞的伤疤实在骇人,蜿蜒着一直到袖口处,应该是烫伤,或者是火烧的。
越倾颜想到火就不舒服,收回了视线,“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
宋昀抬起手腕看了看,“被火烧的。”他说的波澜不惊。
果然是,火烧之苦越倾颜尝过,她不愿意再回想那段可怕的回忆,起身往前走去。
蔡先生的小书童为听书的人每人发了一本小册子,越倾颜也得到一本,她随手翻了翻。
“先生。”越倾颜走到蔡先生面前,“您还记得我吗?”
蔡先生笑了笑,“小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家兄长带我来的。”越倾颜指了指站在远处的宋昀,见他对自己挥了挥手。
“哦。”蔡先生看着越倾颜手中的小册子,“姑娘不是铜州人吧?”
“我是平城人。”越倾颜天真的笑了笑,“先生,我真的很喜欢你说书,能收我为徒吗?我可以教银子的。”
“那你说说,你学了后,想做什么?”蔡先生问。
“当然是回去讲给家里人听。”越倾颜回道。
“那你兄长赞成吗?”蔡先生又问。
“他才不会管,他只在乎买卖。”越倾颜哼了一声,转而对着蔡先生问道:“你看行吗?”
蔡先生迟疑了一下,“两日后,你再来,我告诉你答案。”
“谢谢先生!”越倾颜鞠了一躬,转身蹦蹦跳跳的跑回宋昀身边。
越倾颜现在的样子没有一点公主该有的,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为自己得到喜欢的东西而欢心不已。
“回去吧!”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越倾颜淡淡说道。
“不再看看了?”宋昀想伸手拿过小册子,“颜颜做起戏来还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越倾颜连忙塞到袖子里,“你对话本子也有兴趣?”
宋昀笑了笑,“走吧。”
“说起来,铜州比一年前可变了好多。”越倾颜不由感慨,“当初还是灾民遍布,想想那场水灾实在可怕。”
“幸亏是你做的及时,否则朝中根本无人重视。”日头有些晒,宋昀为越倾颜撑起一把伞,“只是后来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后来被人拐了,卖了,然后碰见萧至容了。“被冲散了,偶然间发现了一处拐子团伙。”
知道越倾颜说的并不是实话,宋昀也没有再问,“想去勿江上看看吗?”
“好。”越倾颜应道,“去年水患,都不曾看看江上的风景。”
出了丰连观,马车到了铜州码头。春江水暖,江上往来船只繁忙。
宋昀租了一条游船,他先踩着跳板上了船,回身伸出自己的手,“颜颜,把手给我。”
越倾颜扶着宋昀的手上了船。看来宋昀能做到督主的位置也是有道理的,就说这眼力见没得说,头上日头太晒,撑伞;江中小船不稳,伸手。就是她做皇帝的时候,他表现得太一般。
第50章 第五十章
小船在江上慢慢漂浮; 春景大好; 两岸绿意盎然,农民在田中劳作,一派生机。
越倾颜站在船头; 手持一柄油纸伞; 如果像这样悠闲的度日,似乎也不错。可是法封教始终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里,不除难以安心。
“你看。”宋昀指着水面上,“没想到早铜州也有。”
越倾颜不明所以的看过去; 见只是江水上飘来一些乱草而已。却见宋昀走到船边,俯下身去,捞起一把乱草; 用力甩了甩。
“是什么?”越倾颜蹲下,看着宋昀手中的杂草。
“青丝草。”宋昀将一根根的杂草整理好,“以前在东海也有,很是坚韧。”
“能做什么?”越倾颜问道; 不过就是草而已; 又不是金银?
宋昀掏出帕子将杂草上的水吸干,便一根根的编了起来; “它有很好的寓意,因为不容易扯断,在东海有长长久久的意思。”
这样的风俗应该不少地方都有,让越倾颜惊讶的是宋昀的手艺,竟是将一把杂草编织成一条好看的草链; “只道你下手决断,却不想还会编这些。”
“宋昀会的很多,颜颜日后会知道的。”宋昀伸手抓起越倾颜的手腕,将草链缠在了她的手腕上,“以前,母亲给我编过,我就记住了。”
这是越倾颜第一次听宋昀提起他的家人,看出了他的一丝神伤,“你母亲呢?”
“过世了。”宋昀一直看着越倾颜手上的草链,“颜颜,长长久久,一生安康。”
越倾颜也看着手上的草环,“谢谢。”
回到住处,越倾颜直奔自己的房间,将小叶子打发了出去,才打开那本小册子。上面倒是没什么特别,说的不过是传说故事,可是如果是关于南疆的,那就奇怪了。
越倾颜不知道宋昀这次来铜州到底要查什么案子,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都不出门,不出门怎么查?
当然她并不关心宋昀查什么,她只关心蔡先生会不会收她为徒。
两日后,越倾颜甩掉小叶子,独自一人去了丰连观,到了的时候,看见已有十几个人等在那里,有男有女,她便站了过去。
蔡先生出来讲了一通话,便带着十几个人上了几辆马车。
越倾颜和五六个女子坐在一辆车上,见她们都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开口,只默默记着马车所走的方向。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停下了,众人下车,发现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子。
“诸位,蔡某的好友就住在这个村子里,他的才学可比我强多了。”蔡先生一如往常般和蔼的笑。“大家跟我来吧。”
一行人往村子里走去。村口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越倾颜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去年在城外分发粮食的,实在是那身红衣太让人印象深刻。而村子里没什么人,应该是水灾的时候都走光了。
在村子中央的谷场上,有一座草棚,里面站着一个男子,背对着外面。
蔡先生指挥着十几个人坐在地上,便走去了男子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男子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又有一群人到了谷场,只是领着他们的是另外一位先生打扮的人,如此前后来了三批人。
待谷场坐满以后,草棚里的男子转身,脸上带着一个面具。这和越倾颜猜的一样。
只听身旁有人站起来,“这不就是去年分给咱们粮食的恩人吗?”
此话一出,谷场中一片骚动,众人纷纷大喊“恩人,恩人!”
越倾颜也跟着喊,心里却在冷笑,明明是她为那次水灾出的力。亲自跑来不说,朝廷的救援也是最及时的,现在棚子里的面具男子却将这功劳捡了去。
面具男子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缓缓走出来,看着谷场中满满当当的人,“这是应该做的,作为天神的弟子,我会遵照他的旨意行事。”
一派胡言!越倾颜在心里咒骂着,天神让他们随便烧死人吗?让他们为祸人间吗?
“你们都记得那次水灾,是何等的可怕!”男子语气悲哀,“我们的父母,妻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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