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做个贤后》第169章


长歌心尖如被什么蛰了一下,她反握住他的手,闭上眼,脸颊轻轻磨蹭着他微带着薄茧的掌心。温热干燥自他的掌心传来,让她眷恋不已,让她仿佛失了力气,对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朝他,轻轻摇了头。
“不,这很重要,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整个夏日忙于配那些药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想做什么了。时陌,你听我说,你这一局绝对不能没有秦王妃这枚棋子。”
“你以为我会以你为棋子?”时陌浓眉微皱。
长歌含泪轻笑:“可我愿意做你的棋子啊。”
“我不需要。”时陌态度决然,他的手滑下,握住她的手腕,便牵着她出去,“我不曾想,你我竟会在此事上生出分歧。时间来不及了,跟我走。”
长歌无奈,哭笑不得地被他牵着走。
他们刚刚走出房门不远,还在回廊,长歌一瞥回头,便见苍术领着一名女子自另一头疾步进了房中。那女子身上穿着同她一模一样的衣裳,身形也与她一般无二,唯有披风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容颜,一瞥之间,长歌并未看清。
但不必看也知道,定是与她一般无二的容颜。
长歌跟在时陌身后,叹道:“太冒险了,一着不慎,你所有付出功亏一篑。到时满盘皆输,再无回旋余地。”
时陌嫌她走得慢,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索性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半搂着往前走,一面在她耳边道:“你值得,我愿意。”
长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坚定的侧脸,忍不住睫毛轻轻一颤。
终于不再说什么。
时陌将她带到书房,□□的密道入口在书房中。时陌按动机关,书架忽地移转,洞开一道昏暗的入口。
时陌正要进去,忽听院中传来脚步声。
“来得竟比我预想的快。”
他忽地用力抱过长歌,俯身吻住她的唇,急切眷恋又深入,很快又将她放开。他微微俯身,尽量让自己平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乖,我无法送你了,你沿着密道出去,白术会在另一头接你。你且在城外等我,我三日之内定与你会合。”
长歌还欲说什么,外面已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殿下此时正在书房中,大人,这边走,这天刚下了雨,还请小心青苔。”
“无妨,有劳。”
是景明,懿和帝身边能识破世间一切易容之术的景明!
长歌瞳孔微缩。
时陌看懂她眼中情绪,俯身在她耳边道:“长歌,我想要你安好。”
长歌抬眸,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只见他素来从容不惊的黑瞳里,此时竟有着那样明显的紧张。
长歌咬了下唇,终于轻轻点头。
时陌眼神顿时松懈下来,再一次,情不自禁地亲吻了她的眉心。
长歌转身走进了密道之内,时陌目送她走稳,按动机关。书架再次无声转移,密道口消失不见。
同时,外面传来望叔通报的声音——“殿下,宫中有圣旨到。”
第104章 
时陌迎了景明进门,景明传懿和帝口谕,道:“陛下宣秦王殿下与王妃进宫。”
“可知何事?”时陌神情未明。
景明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有战事,陛下要与殿下商议。”
时陌唇角掠过一道笑意:“既是战事,本王一人入宫即可,与王妃有何相干?”
“舒妃娘娘病重,陛下念及情分,已将她自冷宫中接回。想娘娘一向偏宠秦王妃,特请秦王妃入宫相伴,好让娘娘舒心些。”
时陌没吱声。
景明提醒:“殿下,可要派人去请王妃?”
时陌目光投落在院中萧瑟的落叶,淡道:“长歌如今身子重了,外头天寒,父皇定要如此?”
景明闻言沉默,半晌,道:“便是陛下未提,殿下又放心将王妃一人留在府中吗?至少在宫中,还是陛下说了算的。”
他说得点到即止,但有些意思自是心照不宣。
时陌面无表情地看了景明一眼,转头吩咐望叔:“去请王妃。”
“是。”
望叔刚迈出门槛,时陌又叮嘱了一句:“天寒,让侍女带上斗篷,还有手炉,多带几个。”
望叔回身应“是”,景明笑道:“秦王殿下对王妃体贴,真是羡煞旁人。”
时陌瞧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有景明跟着,外面把守的侍卫无不放行,时陌一言不发,翻身上马。
他坐在马上等待,景明兀自立于原地,并未跟着上马。如此,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长歌在两名贴身侍女夭夭与蓁蓁的搀扶下出现,景明快步上前行礼,极为殷勤。
时陌淡淡看在眼中,黑瞳中掠过一抹讥诮。
景明似是确定了眼前的女子没有问题,这才退至一旁,任侍女扶着长歌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亦上马,一行人缓缓往宫中去。
至宫门前,遇太子夫妇。
景明说战事紧迫,于是时陌与太子一同前往温德殿,女眷则由景明引路,前去探望舒妃。
路上,长歌似不胜柔弱,一直低眉敛目,由夭夭与蓁蓁一左一右搀扶。太子妃即昔日的景王妃,如今也有四五个月身孕了,主动与长歌递了两句妇人怀孕的话,长歌淡淡笑了笑,没接。
太子妃艳丽的眉眼直直盯着长歌,微微一眯。
搀扶着长歌的夭夭立刻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正好挡住太子妃打探的视线。
太子妃就这样被一个婢女挡了视线,心下不悦,目光瞥向景明,意有所指说了一句:“许是数月不见,我瞧着弟妹今日,倒显得生疏了。”
长歌没应声,夭夭道:“太子妃勿怪,全京城都晓得,我家王妃最是怕冷,每年一入冬就没什么精神头,连话都不大想说,连陛下都曾笑言,说像是恨不得冬眠呢。”
太子妃就这么被四两拨千斤地驳了,鲜艳的红唇一勾,忍不住酸了一句:“像是镇国公还在朝似的。”
言下之意,你爹已经不是镇国公了,你连拔毛的凤凰都不是,还提风光的时候呢?
说着,目光触及景明,想景明是懿和帝心腹,自己说这话给景明听到,若是传到懿和帝耳中,不免在天子心中落个小气尖酸的嘴脸,此时正是非常时机,圣心尤其重要,她出不得半点差错。
当下,话锋便强行一转,叹息道:“说起镇国公,若是他还在朝便好了,有他在,北燕岂敢犯我大周?”
景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太子妃。
太子妃一怔。
景明恭恭敬敬笑了笑,道:“太子妃误会了,北燕犯的不是我大周。”
“不是?”太子妃脸色几不可察一变,强自镇定笑道,“那父皇说的战事是指……”
“西夏。北燕兴兵西夏,西夏王已死于慕容城之手。”
……
“这个慕容城命还真大!人事不省小半年,一朝醒过来就有力气亲上战场。李元嵩大意啊,阴沟里翻船,怕是到死都没料到他竟被慕容城取了首级。如今可好,本来在西夏铁骑之下苟延残喘的北燕,反过来士气大振,一路打到西夏,已连攻了西夏数座城池。”
温德殿中,懿和帝将西夏使者送来的求援信函扔至案上,提起西夏王李元嵩,语气极为不屑。
“李元嵩这一死,群龙无首,留下个烂摊子。他几个儿子素日只知勾心斗角,不成气候,如今可好,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西夏太子向朕求援,众爱卿,有何意见啊?”
懿和帝目光徐徐扫过面前众人。
今日他不仅召了时陌与太子时景,还另有骆忱、裴茂父子,一同商议军情。
裴茂冷道:“李元嵩趁慕容城重伤昏迷之际,趁火打劫,入侵北燕,烧杀抢掠,甚至屠城。不想慕容城命大,没死醒了过来,甚至还能上战场,李元嵩在战场上被慕容城亲取了首级,如今西夏一盘散沙,李氏之今日,譬如慕容氏之昨日,也是因果报应。臣认为,西夏并无值得同情之处,我大周只管作壁上观即可,何须为他兴兵?”
懿和帝点了下头,目光落向骆忱:“骆相以为呢?”
骆忱沉吟道:“护国公所言固然有理,西夏咎由自取,今日这战火实在是他李元嵩自己引去的,与我大周确实无甚相干。但今日的慕容城与昨日的李元嵩不同。李元嵩骨子里是贪性,见谁弱了就打谁,什么便宜都要上去占一点,野心却不足虑;慕容城则不然,他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是狼性,是灭我大周之心。他野心勃勃,给他手下大将封‘平南王’,足可见此人虎狼之性,若是让他吞了西夏,其势坐大,足以与我大周抗衡,那就不妙了啊。”
“陛下,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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