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做个贤后》第182章


……
长歌忽地落下一行泪,她伸出手,用力握住夭夭的手:“夭夭,不用。”
“王妃可是担心肚子?奴婢可以塞个枕头假装一二……”
“真的不用,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任何人为我牺牲。”长歌含笑握紧她的手。
夭夭正不解长歌话中那个“再”字,陡然间听得外面安静了下去,所有的刀剑厮杀仿佛刹那之间终结。
夭夭惊讶又茫然地看向长歌,却见长歌微微一笑,扶着她的手站起来:“好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外头,懿和帝的贴身护卫风和持剑而立,那片刻之前几乎将这座宫殿屠尽的刺客尽数命丧于他的脚下。不知是被他杀了,还是知道大势已去,服毒自尽。
风和冷冷看了一眼,转身跪于舒妃脚下:“属下救驾来迟,请舒妃娘娘恕罪!”
舒妃此刻浑身是血,白皙的脸上也溅满了血滴,头发凌乱不堪。她的目光越过风和,远远朝长歌看去,露出如释重负的一笑。
“这一次,我终未有负所托。”
而后,便晕了过去。
……
当夜这些刺客都是死士,懿和帝事后震怒追究,自是毫无线索。
蓁蓁为了引风和前来,先是突破重围出去,后又假意刺杀懿和帝,与风和打斗了一番,受风和一掌后又一路提着气将风和引至,受伤不比舒妃轻,不过强撑着一口气最后回到长歌身边,局面刚被风和控制住,她便昏了过去。
长歌守在蓁蓁床前,无声无息枯坐半日。
“王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夭夭见她脸色苍白,上前来劝。
“是我对不起蓁蓁,对不起舒妃娘娘,”长歌闭了闭眼,“还有昨夜这宫里上上下下所有死去的将士。”
“这怎能怪您?谁又能料到太子竟如此心狠手辣,竟敢在宫中行如此疯狂之举……反而若非您急中生智让蓁蓁去引风和过来,昨夜这宫里怕是一个活口都留不下!”夭夭不愤道,“但话又说回来了,太子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竟如此狗急跳墙!这种人若是将来真让他做了皇帝,大周百姓必定命如草芥,任他践踏。”
长歌缓缓看向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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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114章 
“败了……派了这么多人出去还是败了。”时景背对着骆忱,未见勃然大怒,然嗓音低沉阴冷,令人只觉有黏湿之物爬上脊背,“孤记得,慕长歌身边只有一个名叫蓁蓁的侍女尚算堪用,至于舒妃宫中的其他侍卫全是禁军出身,身法弱点,令公子身为禁军统领理当了若指掌才是。”
“骆相,这一败,可是让孤无路可走了啊。”时景转过身来,五官仍隐在阴影里,只见得尖锐的五官线条。
骆忱跪地:“老臣有罪!谁也未料到风和会忽然出现,风和是陛下的贴身护卫,大周数一数二的高手,他出手无人能敌。”
“那风和怎么就出现了?”
“殿下,也并非全无收获啊……”太子妃见着兴师问罪的架势,强笑着上前劝道,“昨夜,舒妃宫中内侍无一活口,全部死于咱们派去的人手上。殿下,这就意味着,当年那个漏网之鱼终究死在了咱们的手上。殿下,慕长歌现在手上没有证人了,她再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了!纵然秦王战胜的消息传回来,仍旧改变不了父皇对他的厌恶,殿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时景阴骘的眼睛盯着太子妃:“若是慕长歌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呢?”
太子妃忙道:“请殿下放心,人数乃是家弟亲点,绝无可能出错。”
时景冷笑一声:“禁军统领掌管宫中安防,在他眼皮子底下,昨夜舒妃险遭屠宫,他怕脱不了干系了。你二位怎的,不去求情?”
骆忱重重闭了闭眼:“行事之前就已料知了这一结局,但为殿下大业,我骆门上下,义无反顾。”
时景眯眸看了骆忱半晌,这才缓缓上前,亲扶了骆忱起身:“丞相言重了,父皇看在丞相的面上,自会留下些许颜面。但前提是,那些刺客没有留下把柄,未曾牵扯更多。”
骆忱忙道:“请殿下放心!”
……
“都是死士,半点蛛丝马迹没留下。”舒妃半躺在床上,手臂缠着纱布,冷笑道,“太子疯了,手段倒仍旧缜密。”
长歌垂着眼,漠然道:“没有证据,不代表陛下心里不清楚。”
“又如何?”舒妃讽刺道,“最终也不过杖责了禁军统领八十,连职也没撤。他心中终究向着太子,更愿意相信太子。”
舒妃的拳头用力攥紧。
长歌伸出手,轻轻覆住舒妃的拳头:“娘娘莫要伤身。”
“再多的宠爱也敌不住有人偏要自掘坟墓。”长歌淡淡道。
舒妃转头看着长歌,缓缓松开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长歌神色平静:“也许,前线的消息就快到了。”
“你是说,太子忽然如此疯狂与前线战事有关?”舒妃眼睛蓦地晶亮,“你是说,秦王殿下胜了?”
长歌轻点了下头:“若非如此,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理由能让太子忽然狗急跳墙。当然,我步步紧逼,他忌惮我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若没有时陌那边推波助澜,他刺杀我便好,还远不至于想要在宫中就杀尽所有无辜人这么疯狂。”
“终究……”她顿了顿,轻道,“是我的疏忽,才害了昨夜那些死去的人。”
舒妃欲说什么,被长歌打断:“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条路血雨腥风,要让多少无辜人为我们丧命……娘娘,还请厚葬那些人,厚待他们的家人。”
舒妃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看着长歌黯然的眼睛,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自然,我会为他们报仇。”
舒妃神情蓦地一暗,垂眼道:“太子似查到了什么,昨夜我宫中内侍……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长歌意味不明轻笑一声,转头对夭夭吩咐道:“你去温德殿找夏公公,从他那里带名内侍回来,四五十岁,瞧着面生,就说为了我明日的戏。”
“是,王妃。”夭夭领命而去。
舒妃一脸惊怔,半晌,恍然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长歌欠身道:“有劳娘娘了。”
……
“你说什么?那人不在舒妃宫中,而是藏在温德殿中?”
宫中的太阳底下没有秘密,夭夭刚带着人离开温德殿,那边东宫就得到了消息。
太子妃神色惊惶,连连后退。她转而去看时景,只见时景坐在书桌后,脸上神情难辨。
“殿下……如今该怎么办?”太子妃上前,嗓音轻颤。
时景阖着眸子,没吱声。
太子妃咬牙切齿道:“这慕长歌实在可恨!谁曾想她竟如此胆大包天,竟将人藏在温德殿中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不,不对,该不会……该不会父皇已经见过那人了吧?”
太子妃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脸都白了。
时景依旧没有吱声。
太子妃又强自镇定,想了想,喃喃道:“不,不会,若是父皇已经见过,慕长歌如今还安排什么戏?听说舒妃宫中死伤惨重,连舒妃也受伤卧了床,慕长歌却依旧我行我素地在那里搭戏台子,惹来多少人暗中不满,说她冷血自私。不,还没有,父皇定还没有见过……”
太子妃絮絮叨叨翻来覆去,不知是真的在分析还是在自我安慰。
时景此时终于睁开眼睛:“现在纠结于此,还有意义吗?”
太子妃一怔,看向时景。
时景自书桌后站起身来,脸上神情是诡异的平静。
“殿下……”
“慕长歌倒是教会了孤一件事。”
……
长歌靠在窗前,看着外头风起,将檐角那一排排橘红色的灯笼吹得飘摇。
夭夭一路小跑回来,在长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长歌点了下头。
“睡吧。”长歌离开了窗边。
夭夭仔细将门窗关好,见长歌已躺回床上,这才小心翼翼吹了灯,只留角落里一盏。做好后,便抱着蓁蓁的剑站在长歌床头。
长歌睁开眼,便见她满脸警惕地瞪着眼睛。
“你在做什么?”
“奴婢怕太子穷途末路会再来行刺。”
长歌哭笑不得:“放心,他只是疯了,还没蠢死。”
夭夭似有所动摇,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那可未必,如今蓁蓁躺下了,奴婢说什么也要保护您。”
长歌望着帐顶,轻轻眨了下眼睛:“若是如此,那便去睡吧,保存好体力。真正的战场在明日,并不在此刻……太子如今所求远超出你的想象。”
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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