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做个贤后》第184章


但他却不知,同一时间,张氏之父确是被送到了张氏面前,不过已经是一具尸体。是男主派去的那一队人马中的其中一人亲自送去的,并给张氏带了一句话,他说:“主子已经知道了,他很生气。”
张氏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万念俱灰。
“他很生气,他为何不来问我?他什么都没问,便要了我父亲的命!”
张氏一生救人无数,从未杀过人,她连只鸡都没杀过。然而她话落,便抽出那护卫腰间长剑,眼睛也不眨一下刺进了那人胸口。
她是大夫,最知道什么地方致命。那护卫大睁着眼睛,倒到地上,片刻间就没了气。
张氏看也没看护卫一眼,便就着那柄染血的剑,挥剑断发。
挥剑断情。
戏台上,最后一幕,女主万念俱灰地背过身去,将手上青丝随手一洒,乌黑的断发纷纷扬扬飘落,徐徐垂地。
……
长歌眨了眨眼睛,稍缓眼中涩意,这才回过头去看懿和帝。
只见懿和帝死死抓着椅子的扶手,双目猩红盯着戏台,眼中似要滴出血来。老迈的脸上,肌肉止不住地轻颤。
戏已经落幕许久,台上的断发全部落于尘土,然而懿和帝却依旧盯着前方,一直没有出声。
长歌轻叹一声:“父皇,戏已经演完了。”
懿和帝浑身似是一颤,露出从未有过的老迈,他目光失去了焦距,喑哑地重复了一声:“演完了,完了……”
他终于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渐渐在长歌身上聚焦,然后刹那间,变得杀气腾腾。
他猛地一把抓住长歌的手腕,用力到几乎要把长歌的手腕捏碎。
“陛下!”舒妃惊呼,连忙起身去拦。
“滚下去!”懿和帝一把将舒妃用力推开,锐利的双目如绝境中的困兽,死死盯着长歌,竟像是要给她致命一击,“顾思邈死了?顾思邈到底是怎么死的!”
长歌疼得脸都白了,还是咬着牙,云淡风轻地笑道:“不过是一场戏,父皇何必当真。”
“休要糊弄朕!你借这戏想告诉朕什么,真当朕不知道吗!”
长歌不卑不亢迎视懿和帝布满血丝近乎残暴的双目:“既然父皇什么都知道,便也应该明白,有罪之人不是长歌。”
懿和帝目光落在长歌惨白的手腕,微微一顿,终于松了手。
长歌终于得了自由,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低头一笑:“看来父皇并不知道顾老爷已经过世。”
“朕当然知道他已经过世,不过朕得到的消息是……”懿和帝沉默了下去,似极力压抑着什么。
“是在顾贵妃娘娘入了冷宫之后,为救娘娘匆忙回京,山间马车失控,人车滚落悬崖,尸骨无存?”长歌抬眼,直直看向懿和帝,“父皇,您被骗了。”
长歌素白的食指轻轻指向外面的戏台子:“那,才是真相。”
懿和帝眼中仅存的暴戾的光彩也终于彻底黯淡了下去。
他抬起老迈的手,颤巍巍地掩住脸,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他哑声问:“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为什么不同朕解释?反而要承认?”
“父皇,您杀了娘娘的父亲啊!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朕没有杀她的父亲!”
“但娘娘不知道啊,是您派出去的人捉他的父亲,是您身边的人将尸体送到她面前,还给她带了话,何其诛心!”
“叛徒!那是个叛徒!朕从未下令杀她父亲!从未给她带过什么话!她若是愿意同朕多说一句话,朕就能发现不对!可朕回宫后,她除了刺激朕、激怒朕、与朕决裂,什么话都不愿意同朕说。”懿和帝歇斯底里地吼道。
“那怪娘娘咯?”长歌讥诮一笑,“怪她不够相信您?那您呢?又可曾相信过她?您看到她的衣服就认定她做了背叛您的事,多年夫妻情分、山盟海誓全毁在一件衣服上头,多么可笑啊是不是?”
懿和帝神情一僵:“是何氏!是何氏那个贱人!”
“何氏固然可恨,可是她对父皇的了解,连长歌看了都要佩服呢。”长歌似笑非笑看着懿和帝,“何氏暗害之局并不高明,可做出来竟如此地天衣无缝,父皇以为是靠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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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懿和帝拳头紧握,恨恨道:“是朕太放任何家势力!竟让她一介妃嫔在朕的后宫只手遮天!”
长歌摇了摇头:“恕长歌直言,父皇又错了。”
懿和帝冷冷看向她。
长歌轻轻一笑:“若何家势力真的能一手遮天,那么当年娘娘过世之后,何氏宠冠后宫,景王子凭母贵,她首要的敌人理当是位居东宫的前太子,那么为何前太子却能够二十年权势滔天长盛不衰?何氏连一个稚子都除不掉,竟然就轻易除掉了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岂非说不通?”
长歌点了点头:“诚然,前太子有皇后母家势力庇护,但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父皇愿意极力保护前太子,却同何氏联手共除贵妃娘娘罢了。”
懿和帝听到此处,怒极拍案而起:“慕长歌!你胡言乱语什么!朕何时与何氏联手?朕怎会与何氏联手……杀她!”
长歌淡淡迎视懿和帝:“难道不是父皇被流言蛊惑,心中认定贵妃娘娘背叛了您,欲要引君入瓮,所以提前撤走了贵妃娘娘宫中精锐?”
懿和帝死死盯着长歌,脸上涨红,竟无言以对。
“贵妃娘娘当年为后宫之首,若仅凭何家之力,何氏要想在一夜之间杀尽贵妃娘娘宫中所有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可笑至极!但若是贵妃娘娘权力先被架空,那景象便大不一样了。”
“后宫是什么地方父皇不清楚吗?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出身商家的贵妃娘娘比起出身士族的何氏,在这宫中力量何其悬殊?幸而有父皇保护,在这处处危机的深宫,贵妃娘娘方才不至于沦为鱼肉。但您却因为子虚乌有的谣言就撤走了她身边所有的精锐,让何氏的人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她普通嫔妃竟能在贵妃宫中布下那一些列荒谬至极的局!此为父皇助纣为虐之一。”
懿和帝怒视着长歌,说不出话来。
“其二,父皇但凡对贵妃娘娘有半点的相信,在见到那一幕时就应该闯进去探个究竟,而不是仅凭一件衣服就定了贵妃娘娘的罪。”
“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懿和帝死死瞪着长歌,手上拳头青筋迸出,“朕若是进去了,她必死无疑!连带她满门都要被灭!朕是在保她的性命!保她全家的性命!若是有朝一日,时陌为帝,面对此景,他定也会如朕一般选择,选择留你性命,即便你背叛了他,他也舍不得杀你,因为他爱你!”
长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看着懿和帝,轻轻摇了下头:“不会。时陌的爱里有信任,而你的爱,没有。”
“父皇所谓的保护是以否定为前提,否定了贵妃娘娘的人品,否定了她的一切……然后再谈保护,岂不可悲可笑?”
懿和帝高大的身躯重重一震,跌回椅子里。
长歌淡淡一笑:“何氏这一局里,最关键之处便是父皇了,只要父皇相信了,这个局便已经成功了。其后所有的一切,看似复杂,其实不过以何家权势财富收买几个侍卫那么简单。”
懿和帝抬起干枯的手抹了一把脸,嘶哑道:“你说朕不信她,不曾问一问她,那她呢,为何不曾问一问朕,为何要杀她的父亲?朕为何要杀她父亲?杀她的父亲对朕有什么好处?”
长歌长叹:“父皇以为,娘娘心中会不清楚是您与何氏一起害了她吗?哀莫大于心死,她怎容自己再对你心存幻想?”
“那你呢?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是朕杀了顾思邈,为何你还要相信朕?”
“因为,若真的是父皇杀了顾老爷,那顾老爷富可敌国的家财理应在父皇手中才是。”
懿和帝双眸微眯:“你怎知不在朕手中?”
长歌低头一笑:“若曾经大周首富的财富真的在陛下手中,那么前东宫太子又何必迎娶杜崇之女为太子妃?毕竟,杜崇虽为帝都首富,但其财富比起顾家,怕是还差得远。”
“那为何……时陌也不信朕?”懿和帝哑声问。
“可能……”长歌顿了顿,轻道,“对他而言,您身上多一条人命少一条人命,已经并没有太多差别吧。”
长歌抬眸看向懿和帝:“毕竟贵妃娘娘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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