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魍魉》第89章


白露着急道:“现在这关头,大家都不能独自离开。他们没证据,还能硬抓不成?”
李统领抬起手,指着白露道:“诶,你……”手刚抬起,便被陆子晟压下。他扭头去白露道:“朝廷命官身亡,事情不那么简单,再拒可能会有更大麻烦。反正我总要回家一趟,把事情都说明白,才能安心地与你一起。就让我去吧,这里这么多官兵,那个人动手的话只会把事情闹大,他的目的总不见得是和朝廷作对。”
白露咬咬唇,还想再说,陆子晟又道:“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我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
“你看,昨晚还说要听我的。”
白露沉静了下来。她多想跟他一起去,但观里这么多人,她又实在不能放心。她说:“你等一下!”便跑回了屋中。
不一会儿,她拿来了一个八卦盘和一个圆形的玉器。
“这八卦盘与我的相连,关键时刻将其摔碎,我这边就会知道,可以循着指引过去。这个玉器……灵力很强,你身上有舍利,应该可以催动里面的灵力,若是……他,一定会有用的。”
陆子晟将东西收下,点点头道:“别担心,我说了很快回来就一定会很快,我什么时候食过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夏天的雷,才看到么么哒~
☆、扑朔迷离(一)
午时将过,早已是午膳时间,陆府的厨子们却端着早已做好的午膳,在堂外候着。府中的下人也都低着头一声不吭,整个府里都静静的,只闻书房中还传来断断续续严厉的斥责声。
这声音自然来自陆相。他此刻正手负后地站在书桌边,身边的白底青花瓷瓶映得他一身华贵,不怒自威。在他背后,跪得笔直的,穿着不知从哪儿借来的灰色道袍的便是陆子晟。
他已经在这跪了半个时辰,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
可就在一刻钟前,陆子晟一直沉默听着,让气氛已经缓和许多。厨子听见陆相已经不说话,便都准备上菜了,谁料陆子晟不知为何又顶回了一句,陆相当时便又是大怒……便一直到了现在。
当时,陆子晟回的那句话是:“她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我穿的也不是街上乞丐的衣服。”
大约又过了两刻钟,陆夫人轻轻敲了书房门,才终于解教了全府的人。
书房门打开后,陆相先出了门,陆夫人走到陆子晟身边叹气道:“你又何必呢,明知道你爹那脾气,有什么话非要顶回去不可?已经不是孩子了。”
陆子晟抿着唇,试图站起来,然而腿太麻,差点又跪倒在地。他扶着桌子,低声道:“娘,有些话可以让,有些我得说,正因为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午饭刚吃完,陆子晟放下碗便问道:“对了,叶寒生那个案子,不是该找我去调查吗?”
陆相将手中的碗重重一放:“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的儿子,和这种命案扯上关系,人家说的是谁,说的都是我!”
陆子晟没回话,陆相起身便离开饭桌了。陆子晟看向母亲,她也叹气道:“你就听你爹的话吧,好好在府里呆着,这几天都别出去了。”
“什么……娘!娘你别走啊……”
陆子晟在自己的书房里乖乖地从下午一直待到傍晚,晚上吃饭时,陆夫人看他态度收敛了,便给他开了门,让他出来透透气。
说是透透气,不过就是被人跟着,在府里走走。陆子晟坐在鱼池边,看了半天的鱼,才突然扭头问身边的管家道:“诶,李叔,你知道我爹是怎么应付那个案子的吗?”
李叔面露难色,陆子晟劝道:“告诉我又不会怎么样,我总不会害自己。”
毕竟还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李叔备不住他几句缠,便坦白道:“今天早上你回来前,老爷就已经叮嘱好,处理成叶大人失足落水……”
陆子晟点点头,他已经猜到了父亲会这么做。自己儿子身涉命案的话,总会于他名声有损,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其变成一场意外。而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他不指望官府能查出真凶,只盼不要再去扰白露他们。
“不过……”李叔又道。
“不过什么?”
“今天下午,老爷的派去调查的人说是,已经找到了证人。”
“证人?指证谁?”
“这老奴就不知道了。”
***
夜色无声蔓延,陆府的后墙突然冒出一个人影,他轻车熟路地跳下墙头,环顾了四周后,便猫着腰跑走了。
陆子晟到柳宅的时候,夜已黑透了。走了这么远的路,他累得在客栈前弯着腰休息了一会儿,又咳了几声,便走进了客栈。
客栈门前站着几个官兵,看了他一眼,将他拦住。他捂着嘴又咳了一会儿道:“官爷……我来投宿。”
官兵在夜色里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道:“这里被封了,找其他家吧!”
“诶,官爷……”
说着,那些官兵便已经将他推离了门槛。他弯着腰咳了一会儿,便慢慢离开了。
走到不远处,陆子晟才直起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证人果然是这客栈里的人,不过幸好,他早有准备。
不一会儿,客栈厨间的窗户开始晃动,随着“噔”一声,窗户已经从外面被撬开了。顶着窗户顶上“扑扑”下落的灰尘,陆子晟从窗户翻了进来,从里面重新把窗户关好。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便听见了外面有打井水的声音,他把门推开一个小缝,便看到一个男子弯着腰从井里打水。
那男子打完水,刚转过身,便猛地被一只手掌捂住了口!他“唔”了两声,便静了下来,仰头看着上方的脸。
陆子晟用黑布遮住了口鼻,趁男子不备,掰开他的嘴便给他塞进一个药丸。男子挣扎着,陆子晟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解药在我这,只要你乖乖地回答我,我才给你解药,如果敢说谎,我便一刀结果了你。”
男子眼中都挣出了泪,连忙点头同意。陆子晟轻轻松了手,另一只手仍然抓住他颈后的要害道:“说,叶寒生被害那晚,你有看到什么吗?”
“……我,大侠你是想要我看到……还是没有?”
“别自作聪明,我只问你到底有没有看到?”陆子晟在他颈后的手一紧。
“啊,大侠,我说……我看到了,那晚,我收拾屋子的时候,刚好看到住我们客栈里的一姑娘,出了门……后来她回来后没有关大门,也是我去关的……”
“哪个姑娘?”
“就是一个穿白衣的姑娘,和两个公子一起来住的,好像是柳府请的阴阳先生……”
陆子晟手下又是一紧,那人又低低哀叫了一声,陆子晟厉声道:“说假话,不怕死吗!”
“小的真没有说假话……衙门问我时我也没有说这么仔细啊……公子饶小的一命啊。”
“还不是说谎,我那晚明明在客栈见过那姑娘!”
“小的真没有说谎,那晚,那姑娘一开始和一个公子在院中坐着,后来她便出了门……”
陆子晟想了想,那晚,他和白露在院中起了争吵,后来呢……后来他睡前,白露来找过他。这其中倒确实有一段时间,或许这证人也没说谎。
虽然不知道白露出门做了什么,但一定不是去杀叶寒生。但是有这样的证词,白露恐怕会有麻烦了。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匕首,缓缓地抵住了手下人的脖颈。他刚才给他吃的药并非毒,只是会让他假死三日,他原准备拖延时间用……可却没想到这证词是针对白露的。
那人被捂着嘴,开始摇头挣扎,陆子晟的匕首停在了他脖上的动脉,许久后,才放下。他抬手一下子其打晕,扔在了院中。他自己很快便翻墙而去。
他回到陆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府内还没有人发现。
他在书桌前坐下,提笔便开始在纸上写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陆府的门便被敲响。门口来了一群官兵,带头的人硬着头皮道:“烦请陆公子跟我们走一趟了。”
陆相此时才走过来道:“什么事?”
“下官拜见相爷。是这样的,昨晚我们的证人死了,在证人身边发现了这把匕首,已查明,正是陆公子之前定做的。”
陆相黑着脸,不说话。陆子晟此时才从屋里出来,看了这一群人,也不惊讶,低着头便走了过去。
“那下官带陆公子去了。相爷放心,若公子没有做,定会还公子清白。”
带头的人一挥手,官兵便控住了陆子晟的肩膀,将其带走了。
就要进三伏天了,太阳顶在头上,他们走一会儿,便在树荫上休息一会儿。到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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