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魂锁玉》第174章


里,要让你去放弃谈何容易。就在不久前我还想着你不要在为景玉一事去开罪帝后,与我归隐过世外的神仙生活,现在想来好可笑,好自私,我怎么能让你去做这样违心的事呢!”
文宣的眼里掩不住笑意,更是深情的握了我的手说道:“月儿只要心中明白就可以了,只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再去想这些了!我并不是你所想象中的无所不能。现在大都因为时疫已经元气大伤,此时若是提起这些让朝局动荡只会给百姓的生活雪上加霜,若是这样即使是昭雪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文宣说话的时候眼神暗淡的如同黑夜里遥远的一粒星子,他的脸瘦削下去后,颧骨都高高的凸起,满脸的胡渣看上去更是憔悴不堪,脚上还被包扎着,甚至连走路都不可能。曾经意气风发,睿智沉稳的北郡王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心里默默的叹息:对啊!他虽然贵为亲王,曾经驰骋沙场披荆斩棘;也曾运筹帷幄,智计怀于胸,可是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凡人,他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既然他都放下了那也好吧!
我淡淡一笑,小心宽慰着他:“我只是想把我心里的话说给你听,至于以后,你怎么走我就怎么跟跟随了!”
文宣欣慰一笑,窗外的雪花簌簌而落,整整一年了,多少的起落都沉淀在了两人眼中。
有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我想起那个夏天的夜晚,那个月下清冷的少年。
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顾忌,我和文宣之间透明的如同空气一般,索性也把夏凉那一晚讲给我的事情全部讲给了文宣。
文宣听完只是淡淡一笑抚着掌中细密的纹路说道:“蔡文太高估我了,他以为我会一查到底,一定要把皇后牵扯出来。说到底还是蔡文自己不甘心一人伏诛,想要临死都要那拉几个罢了。”
雪好像越下越大,窗户上的风声越来越大,呜呜似是人在小声悲哭,拢了拢宝蓝裘被我微微一笑说道:“我倒是觉得是蔡文他低估了你!“
文宣把手伸到炭火上暖了暖,帮我用手心的温度焐热我已经有些发凉的手,看着我带着笑意问:“怎么是低估了?”
我抿嘴一笑:“蔡文只是一心以为你会为了给景玉和铁血军昭雪而不顾一切,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危机到国家安稳的时候你会为了百姓的福祉选择退步。”
听着我说话文宣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淡淡的阴郁如同飘来的一片暗沉的乌云一般,徘徊在文宣眉宇间,那份蔚如同阳光被遮蔽,我忽然意识到什么,试探性的问道:“如果皇上当年也参与了,你若是要执意为景玉昭雪,那么势必会引起朝局动荡,眼下时疫刚过,国内元气已伤,你不想让国情受困所以你才停手的?更多的是因为你害怕皇上会是那个隐藏最深的人?”
文宣默然不语,只是盯着熊熊燃烧的炭火半晌不语,“哔啵””一声,火花溅开,文宣才悠然回转说道:“无论皇兄有没有参与,单单一个皇后比起蔡玲珑来更为棘手,动摇中宫之主谈何容易,皇后的母族虽然比不上辅相位高权重,但是他在朝中的人数一点不亚于蔡氏,而且还有人掌握兵权。不管是谁前面都是一路腥风血雨,我不想在牵连无辜更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国家动荡,百姓遭殃!”
时疫已经被驱散,本事该高兴的事,可是两人在这说话倒是越说越冷,紧张不安的情绪如同细小的虫蚁在悄悄叮咬,让人心里不免毛躁起来。
我反握住文宣的手故作轻松说道:“既然已经决定不想了,那我们就不要再去谈论这些了,该说一下高兴的事了!”
昏迷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带风魂珠,被巧玲小心安放在枕边,脖子上已经变的苍白的伤痕暴露在外。文宣转首望着我伸手抚了一下伤口,小心取过凤魂珠为我带上说道:“是该说一些高兴的事了。本来这月该举行大婚仪式的,因为这时疫全给耽误了,现在我已经好转,是该准备准备庆贺一番了!”
这个冬天的雪好像一下起来就不停歇一般,屋外寒风萧萧,屋内暖意融融,谈论起婚礼两人总算心情愉悦起来,相信眼前的阴霾很快过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惊变(一)
进入十一月雪就开始纷纷扬扬挥洒不停,天空仿佛是个塞满了棉花的瓶子,永远也倾倒不完。经过时疫的赋都元气大伤,在这个漫长的冬天里生气也像是被积雪掩埋,赋都城里永远都是接二连三的丧事,白色的纸钱和雪花永远都是遮蔽着天空。
但是伤痛毕竟会过去,我的血拯救了赋都城里的百姓,幸存下来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在时疫彻底过去后,沉寂已久的赋都就跟北郡王府一样需要喜庆的事情来调和久久郁结在心里的沉重,而这样的喜事就是我和文宣迟来的婚礼。
雪掩盖着枯草,遮掩着丑陋的大地,银装素裹天地一色,所有的一切颓废败坏都被积雪掩埋换上了一片素净。
上好的银炭将房间烘的暖意融融,让人如置身春天,巧玲正整理着绣房刚送来的大婚吉服。
暖意让她的双颊都像是染上了吉服的红晕,纤细雪白的手指灵巧的穿行,小心的整理着吉服上的珍珠攒珠。苏合香的幽香缓缓萦绕,幽香沁入心底,浑身上下都是惬意。
晚茜月份渐大,早已经得了恩准免去挂在身上的闲职在家安心待产,唐俊自是进宫伴驾皇帝,虽然她和唐俊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
但是唐俊不在的时候晚茜多数都在北郡王府,在这里我们陪着她唐俊也自然放心,闲聊之中孕晚期的辛苦也能减缓。
经过几日的汤药和食补我早已经恢复,而文宣脚上黑色的痂慢慢脱落,但是当时感染太重伤达肌层,影响了行动,恢复的过程中要进行训练,不然以后会落下残疾,影响走路。
而这个时候刚刚从梅园散步回来的他正斜靠在凭几上休息,韩叔正在施针帮助缓解腿上肌肉带来的酸痛。
“王爷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路太急反而让腿僵直的跟石板一样!”韩叔抱怨着文宣,说话之时一根银针已经扎了下去,文宣疼的皱了皱眉。
“本王和月儿的婚期本来就已经推迟了,本王只是想早一点好而已。不过好歹也是曾经打仗的身体,不碍事!”文宣皱着眉,可是嘴角却是蕴着笑意,不时的望了望我。
“欲速则不达!王爷本就是伤的重,这样超负荷的训练,只会让腿上的筋骨过于疲惫,影响恢复啊!”韩叔苦口婆心的劝着,无奈的朝我望了望我,向我求救。
小案上摆着各式的糕点还有花生,我剥了几粒送到晚茜的面前也不抬眼看文宣只是笑着说道:“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婚期在推倒是无所谓,但是我可不想今后我的夫君是个腿脚不利索的,不然危险来了都没有办法保护我!”
晚茜抿嘴一笑轻抚了一下高高隆起的肚子说道:“无妨,等我生下了孩子,我来王府上住,我天天挨着你,我来保护你!”说话之时发髻上新制的流苏簪子摇摇晃晃,闪出点点精亮的光。
晚茜面色红润,而且比起去年来身体也圆润了不少,嘴角蕴着微笑。恍惚回忆起去年别院里初见她时的模样,清瘦苍白的脸颊上仿佛凝结了冰霜的寒冷一般,那时候的她那么的孤傲清冷。
短短的一年的时间里她变的温润多情,仿佛是一朵开在暖暖春风中的桃花一般,这些都是唐俊带给他的变化。
大婚之日月下唐俊说的话,如同呓语一般回旋,恍惚思索着:若是唐俊没有回忆起以往,现在的他们应该是最幸福的一对,眼前唐俊已经回忆起过往,但愿晚茜永远都不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文宣的话将我游离的思绪带回,只听的他带着微薄的嗔意戏说到:“晚茜如此夺人所爱,那本王也就只有去找唐公子花前月下一诉相思之苦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欢笑。看着他们都满脸的欢笑,仿佛之前时疫所带来的痛苦都一扫而过,在大灾大难之前,幸好身边最重要的人他们都还平安,他们都还在!想起那些在时疫中逝去的人心里不免升起悲伤情怀。
众人正在说笑,马龙掀开软帘,带着一股风雪走了进来,雪花落在他的头上,在暖意融融的房间里瞬间变化成晶莹的水珠缀在头上,眉毛上,年轻刚毅的脸颊上因为寒冷有些泛白。
马龙恭敬的躬身行礼说道:“王爷郡主,宫中来人了,是皇上身边的大监穆修!”
文宣脸色一正,说道:“这大雪天,他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门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已经闪了进来,一看来人脸如满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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