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王爷咩咩妃》第5章


地方让给她。
陆宴祯看她一眼,胸中正难受,便没有说话。
太医是极有经验的,把闲杂人等赶了出去,只留了太后,陛下,皇后,苏含瑾和柳亦楚,才开口道::王爷,是有孕了。”
苏含瑾一个踉跄,她能想到陆宴祯和柳亦楚干柴烈火很快有喜,却没想到承孕的竟是他。男身孕子,比女子辛苦百倍,生产时更是凶险万分。他竟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不料太后比她反应还激烈,“你们没有误诊吗?王爷有孕?呵,我朝竟出了这样的事?”说完怒气冲冲地转向苏含瑾,“王妃?你可真是有本事,你为什么自己不生,凭什么受这份辛苦的是宴祯?”
苏含瑾连忙跪下来请罪,口中却是说道:“王爷承孕,确实是臣妾疏忽了。只是,民间皆传,王爷对侧妃情深义重,朝思暮想一年整,方才娶回家中。而情深者更易怀子,说不定这一胎是……”
柳亦楚见苏含瑾偷偷瞄了她一眼,也心慌地跪到她身边,“太后明鉴,妾身只进府十五天,如何能这么快就……”何况她进府后,陆宴祯连她屋门都没进去过,也不知民间的谣言是哪来的。因此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对于一些词,还不能像苏含瑾那样丝毫不脸红地说出来,故而答话断断续续,“何况,妾身与王爷成亲前更本就没有见过。”
这、这这这,这话的意思是——孩子一定是她的了?!
第6章 
苏含瑾飞速地在脑中回忆,突然某个地方像星星一样闪了闪,她猛然想起三个多月前,陆宴祯不知为何突然发狂,把她死死钳在床榻之上,不顾她的哭喊,折腾了她一整夜。莫非就那么巧,一次就怀上了?
那头太后气得手都在抖,“好啊,你们倒互相推脱起来了,你们把王爷当作何人?”
陆宴祯一直冷眼看着苏含瑾辩解,眼看着太后怒火快压不住了,才不得不撑着身子靠坐起来,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母后你们别争了,我如今这身子,需得清净,受不了你们闹腾。”
陛下也赶紧来打圆场,“是啊母后,反正米已成粥,且宴祯也算是为皇家开枝散叶,总归是件好事嘛。”说着趁机将皇后拉到身前,顺便摸了摸她的小手,“皇后和王爷的月份差不多,以后两个孩子也能有个玩伴,母后您就别气了。”
陛下可是深知他这位亲弟弟的,一年前某一夜,陆宴祯非把他从被窝里叫出来,让堂堂一国之君陪着他干坐了一夜。陛下困得直点头,要不是看在他们兄弟俩打小感情好的份上,他都想把陆宴祯拉出去砍了。真是的,打扰他和亲亲皇后的好梦,不然,皇子都能满地爬了。
不过,那一夜他啥也没记住,就记住了陆宴祯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来来回回说他要好好补偿他的王妃,她喜欢什么他都给,她之前得不到的他都替她争取。
太后深深呼了口气,重重坐在床前,抚着陆宴祯苍白的面庞,道:“哀家不是生气,就是心疼得紧。这得遭多大罪啊。”
陆宴祯嘴角勉强牵起一个微笑,道:“不妨事的,孩儿自由身体强健,外加王妃好好照料,并不辛苦。”
太后转身盯着一直不敢抬头的苏含瑾,嗤笑一声:“她?我可不放心。明日我派几个御医和嬷嬷到你府上,好好教教她该怎么伺候。”最后几个字太后明显加重了语气。
“是是是。”陆宴祯不管怎样,先答应下来,又听太后絮叨了好多,才终于把人送走。太后要他在宫里住一夜,他却执意不肯,只说再休息一会儿便回府,却先遣回了柳亦楚。
太后总算被陛下皇后一边一个搀着跨出了殿门,待她的轿辇走远,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卫境安悄声跟了过去。
苏含瑾仍旧不敢抬头,两手攥着裙子狠狠顶着膝盖。他们之间,原本该不复相见,她也该孤独终老的,为什么突然有了孩子。心中熄灭的火堆像是被人轻轻拨弄开,借风一吹,又摇摇晃晃地燃起火苗来,一直烧红了眼眶。
一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凛冽的冬夜,彼时他们正在城郊温泉行宫,突然整府的人开始快速地收拾行装。他来不及知会她一声,带着所有的大夫往城里赶。车夫载着她和阿莲在最后拼命地跟着,可她那时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剧烈的颠簸。血水自两腿间泂泂流出,流淌到车底,洇湿了苍茫的雪地。
她实在无法前行,只得让马车夫找了间山中的破屋子暂住脚,然后让阿莲去附近找大夫。可雪实在下得太大了,他们又被困在山上,根本没有人愿意来救她。
她从没有那样痛过,整个人躺都躺不住,滚到地上,又爬到门边,无望地挣扎。他为什么要跑得那样快,快到她根本追不上他,快到她只能望见白茫茫的雪地和一路蜿蜒的血迹。
身体的热度和内心的温暖都随着腹中的下坠感一点点消逝殆尽。破屋里面又黑又冷,她怎么都盼不到天亮,盼不到那个人回来。
陆宴祯踅回找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脸上粘连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身下已落下一个成了形的胎儿。她后来听说,他那一夜是要赶着去见一名挚爱的女子,她不强求他爱她,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吩咐马车夫驾得那样快,如同要她也一同赶回去见见那名女子似的。他连她的孩子都不顾及,成了浇灭她心中火焰的最后一滴水。
原本,她就是追不上他的!
“含瑾,含瑾?苏含瑾!”
她猛一抬头,就见陆宴祯伸手过来要握她的手。
“在想什么,叫你好几声都听不见。”语气中有些淡淡的责备,却更多的是担忧。
她茫然而空洞地望着他,任由他把她的手放在他仍旧平坦的小腹上,听他说道:“你高不高兴,那个孩子,他来找我们了,他回到我的身体里,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见到他。”
苏含瑾望着陆宴祯也有些微微发红的眼眶,突然挣动起身,一连后退好几步,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如果那只是陆宴祯的孩子,她还可以平和以对,可他拿腹中的孩子和她以前的孩子相比,再一次让她直面那血淋淋的过往,她几乎要崩溃。
苏含瑾一路狂奔到宫门,解下了一匹马的套,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陆宴祯不敢耽搁,怕她再次逃走,命人快马加鞭在后跟着。
可马车哪有只载苏含瑾一个人的骏马跑得快呢,马车夫在后面跟得辛苦,陆平也频频提醒他身子经不得颠。可他知道苏含瑾骑术并不好,而那匹马是刚刚驯化不久的,苏含瑾单薄的小身子在马上摇摇晃晃,几次差点被甩下来,看得他一阵阵心惊胆战。
苏含瑾一刻不停地直跑到屋里,看见小羊还安稳地睡着,这才松了一大口气。曾经,陆宴祯是她的支柱,可如今,小羊才是。在刚没了孩子那段日子里,她心如死灰,对一切都没了兴趣。卫境安送了她这只羊,起初她懒怠管,也不叫阿莲喂它。可几天下来,小羊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张着嘴,竭力地喘息。她觉得那只羊的眼神像极了自己,暗淡无光,毫无生气。可从小羊微微挣动的四蹄,能看出来它想活下去。她觉得不能让小羊就这么饿死,于是去拔了几棵草,伸到它嘴边。小羊顺着青草啃到她手边,脸上的毛蹭到了她的玉指,仿佛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到脸上的温暖触感。
心中封固的冰霜似是被敲裂了一道缝,于是,每天定时给小羊喂饭成了她生活中一件新鲜的事情,她陪着它吃,自己吃得也多了起来。她想要照顾好小羊,想要给它一个家,慢慢地,在这种责任里面,她的生活开始有了些光明,又回到正轨上面来。到如今,她完全离不开它,一看到小羊,冰冷的心总能柔和起来。就像现在,蹲在羊窝旁,看着小羊的睡颜,她就安心,像是看着自己熟睡的孩子。
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来,滴到沾了泥的鞋面上,脏了一片。她掏出手绢使劲擦,可怎么擦都不如眼泪落得快,身子一松,歪坐在羊窝旁。
是啊,那个孩子回来了,才表明是真正的去了。她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终要承认:她的孩子,死了。
朝野之中很快便传开了王爷有孕之事,文武百官来贺喜的不少,当然也包括卫境安。
苏含瑾知道,贺喜是假,来看她才是真。
陆宴祯又怎会不知道这点,应付走了其余几个官员,就踱到了苏含瑾的小院。正巧被他看到苏含瑾抱着小羊,举着一只羊蹄子在卫境安脸上蹭。
他咳了一声,凑到跟前去,露出一脸好奇,“瑾儿是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只小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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