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娘娘,孤王很倾城》第42章

森冷的寒意爬上雅黛丽的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会是鬼吧？！
“被关了，又被放了。”素馨也不和雅黛丽绕圈子，“除了王，谁还有这个权柄呢？！”
雅黛丽的身子顿时一僵！亚希二世为什么让素馨出现在这里？
“这么晚了，王还让你帮谢赫奥尔打理灵生殿？！”雅黛丽的语气带上了讽刺和尖酸。
素馨端起茶几上的茶水，惬意地抿了一口，轻笑道：“进来喝一杯吧！怎么，你怕我？”
她没有自称说是婢女，也没称为王后。
素馨的言外之意，雅黛丽当下明白——她们是平等的。
雅黛丽冷笑一声，推门而入，坐在了素馨的面对。素馨用水晶茶杯盛了猩红色的液体。
清风吹过，有股淡淡的异香。见雅黛丽不接受邀请，素馨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怕我下毒？”倒茶的时候，她说。
素馨可以喝的，应该没毒。雅黛丽端起来，尝了一口，舌尖微微有点苦涩。
“这是什么茶？”自从当了王后，她也喝过不少好茶。只是能泡出艳红的茶水，她未曾见过。
“它是一种花茶，能治神经衰弱，心气忧郁。”素馨续了一杯，“还能活血化瘀，对于血亏体虚、经期不调有很好的效果。”
怪不得是红色的，果然是缺啥补啥！雅黛丽稍稍放心了。她也一饮而尽。
香气盈齿。穿越过来后，她的例假周期像云霄飞车一样不稳。也许，这茶可以帮她治病。
“我自己来！”
在素馨伸手拿茶壶为她续杯之前，雅黛丽抢先提起。她担心素馨在倒茶的时候，动手脚。
“口感不错，是用什么花泡制的？”雅黛丽问。素馨在此等候她，绝不可能是请她喝茶那么简单。即然她和她聊花茶，她就和她聊花茶。
“这种花叫撒馥兰。”素馨吃一口茶，缓缓说道，“人们说它意表爱的执着。”
“花语挺有意思的。”雅黛丽又多喝了一杯，期待明天大姨妈的来临。
“爱的代价需要血的付出。”
微风吹动烛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纷杂摇晃。气氛有点诡异，有点悲凉。素馨的眼神带着神秘。
“噢！”雅黛丽应和了一声。
一阵沉默。谈话几乎进入了死胡同。雅黛丽不变应万变。当然，她内心有很多疑惑。但她不能表现出来，一旦被对方看穿，她就处于被动的位置。
“雅黛丽，你怎么不问我以前的事情？”
首先败下阵来的还是素馨。
“恩？”
素馨的直接还是令雅黛丽微微有些吃惊。她们算是社会上的老江湖，习惯语有所藏，话讲一半，剩下的让对方去猜想。
在打太极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就像刚才那句——爱的代价需要血的付出。
是提醒，是威慑，抑或是感叹……只能在两人接下来的谈话中，雅黛丽慢慢猜测。
素馨捂嘴吃吃地笑了一会儿，她收起笑脸，目光透出好奇：“你不想知道失忆前的事情吗？”
“不再想。”
雅黛丽想了想说。如今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历史是不可改变的，既然无法再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你也不想知道谢赫奥尔送你进宫的目的？”素馨又问。
雅黛丽沉默了。某些时候，不闻不问是最聪明的一种做法。只是，即便她不想知道，真相也总会在某个恰当的时机找上她。
“也不再想了。”雅黛丽仰头又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感觉越喝越苦涩。
这时，素馨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失忆了？”
“你知不知道谢赫奥尔为什么会送你进宫？”
“你知不知道王为什么会选你为后？”
“你知不知道王为什么会软禁梵思缇？”
“你又知不知道为什么埃米尔突然死了？”
连续五个“为什么”把雅黛丽怔住了，身体仿佛嵌在沉重的冰块中，无法动弹。但她的表情是十分淡然的。
“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答案！？”雅黛丽淡淡地回了一句。
素馨的脸色被雅黛丽的冷漠冻得苍白。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雅黛丽的唇边扯出一抹冷笑。
“在你心中比谁都清楚，你根本没失忆！”素馨的目光浓了，她没有直接回答雅黛丽的问题。
但她的神情告诉雅黛丽她知道雅黛丽与谢赫奥尔的一些秘密。
“谢赫奥尔谋朝篡位，把你送进宫□王。王因为爱你，你顺理成章地成了王后。梵思缇对你居心叵测，王就软禁了她。你第一次被刺是她嫁祸给哥哥的。”
雅黛丽的身子顿时僵住了。事情果然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谢赫奥尔知道天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把你送进了宫。”
“王是那么爱你。我从小跟随哥哥出入宫廷，从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认真。即便他知道你是个冒牌货！”
雅黛丽如遭了晴天霹雳，呆在素馨的面前，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素馨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堆，经过大脑过滤率删选成一句留在雅黛丽的脑海盘旋。
——亚希二世爱她？！
他是真得爱她！不是因为爱雅黛丽而爱她！
他知道她是个冒牌货！
而谢赫奥尔在素馨的口中却像是一位嘴甜心苦，假仁假义的篡朝逆臣。
素馨接下来的话犹如重磅炸弹，炸得雅黛丽七荤八素。
“你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吧？！”说的时候，素馨的目光落在了雅黛丽平坦的肚子上。
“哈，怎么可能！我不会连自己的身体状况也搞不清楚。”虽然雅黛丽嘴上这么说，但是在她的内心一角，快速计算着例假的周期，好像是快有三个月了。但，她的周期从来就没有稳定精确到那个日子，不是推后就是提前。
一个半月甚至是两个月没见大姨妈，那都是正常的。
“可你对谢赫奥尔太痴迷了，任意践踏王的感情。最后，他看清了你的薄凉。玉牌是王让我交给你的。”
这一句话，雅黛丽感到灵魂都被震飞了。
“是的，雅黛丽，你真的很有表演天赋。但是我不相信哥哥会侵犯你！他看你就像看一只过街老鼠一样碍眼。他怎么可能会侵犯你呢？即便你主动勾/引他，他也不会的！王和我都十分清楚这一点。”
“既然如此，埃米尔又为什么突然死了呢？”雅黛丽惨白着脸，讥讽。
“我原以为我很了解哥哥，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他说素馨素馨，你就像我们的素馨花，是斯波国的代表，一国之母，你配得。当时我以为他不爱我，以为他是想让我服侍王，一气之下，我进了宫。原来，那时候，他就有夺位之心了。”
“亚希二世早知道他的野心，他是利用我铲除了埃米尔。”雅黛丽感到一股冷悸在她的血液内涌动。
论阴谋算计，她怎么比得上他呢？！
刚才，她还以为她骗过了他。想不到，被骗的那个人是她。
他所流的泪是鳄鱼的慈悲，送她进入坟墓。
素馨的眼里带着一丝赞赏，叹了一口气：“你聪明，却不精明，只能被人利用。”
“他安排你在这里等我的？”雅黛丽的心跌进了深渊，她永远也看不清他的能力。
他的宠溺，他的纵容，都带着权势的争夺。
王者之剑抵在了素馨的脖子上。
“带我出宫。不然我杀了你！”雅黛丽的眼睛红了。
素馨临危不惧，嘲弄说：“那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杀得了我。”
话音刚落，雅黛丽感到腹部像是被猛兽的利爪狠狠地扯动，疼痛难忍。
素馨瞥了一眼窗外的明月，“时间恰恰好。”
“你对我下毒了！”剑脱出了手，雅黛丽捂着肚子，问。
“我不也喝了？！怎么没中毒？”素馨笑道。
“事先吃了解药，装模作样骗我入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雅黛丽疼得冷汗直流。
“刚刚我还提醒你，你怀孕了。这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你就忘记了。果然是生性冷淡，连自己的事情也不关心。”像是要证明她没下毒，素馨又饮了一杯。
“告诉你吧，撒馥兰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藏红花。”
“藏红花？！”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雅黛丽恍然大悟，“你给我喝堕胎药？”
“堕胎？”素馨扫了雅黛丽一眼，说道，“它对常人只有益处无害处，除非你怀孕了。”
素馨讽刺一笑。
她怀孕了？！她有了孩子？
难道白天呕吐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手覆上了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