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死敌心尖宠》第55章


闻人凯缓缓握紧了手,这个世间他最喜欢的女子,一爱庆国太子容璟,二守护邳国帝君闻人琮,在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二人才容得下她的眼。
他曾经见过她失魂落魄的模样,那是在她下定决心舍弃爱情时,独自一人坐在荒原的草堆上,压抑痛哭。或许世人都觉得她冷酷,决绝,为了自己的信念和信仰,宁愿伤害而推开自己喜欢之人。但世人又何尝知道她冷酷决绝背后的痛苦和悲伤。
她不是不痛,只是她不能在众人面前痛;她不能不苦,只是她不能在众人面前苦。
庆国太子被一次又一次推开的时候,那个骑在马上,没有回过一次头的狄瑶,她的内心才是真的鲜血淋淋。
“世子殿下。”眼看着狄瑶即将离开王府,管家有些担心的上前来。闻人凯抬手阻止了他:“她如果想去,就让她去。”
他知道,狄瑶是一个谁也无法阻止得了的人,当她认定一件事的时候,谁也无法改变,更无法阻拦。
狄瑶离开王府后,很快去了廷尉狱,廷尉狱门口的台阶又被清水洗了一遍又一遍。
狱卒看到有人来了,便要阻止她继续往前,狄瑶一把抽出那狱卒腰上的佩剑,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昨日死在这里的人,尸首在什么地方?”
那狱卒吓住了:“什,什么死人……昨日这里没有死人啊?”
狄瑶蹙了眉头:“昨日在这里,我刺死了一人,那人难道不在?”
“您说的是那名重伤的公子是吗?”狱卒连忙道,“那名公子早就被他的下属接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姑娘,那公子并没有死,只是伤得太重,现下怕是送去医治了。”
容璟没有死,他还活着……
狄瑶张了张口,她还想再问什么,却又忽然问不出什么。手中的剑缓缓放下,她转过身踏过被清水洗净的地面,朝着远方道路的尽头走去。
那尽头是一片澄黄,光芒洒落地面线上,勾勒出远方的树林、房屋,还有连绵不绝的草地,平原,以及山脉顶峰。她只觉得沉积在身上的东西在这一瞬间清泻瓦解,所有的压力和重担都消失了……
她不再是邳国将军,闻人琮也不再是邳国帝王。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活着的时候需要一个目标和方向,而当那个目标和方向忽然消失之后,又变得茫然失措。她有多久没有真正去考虑过属于自己的事,有多久没有想过如果不是狄瑶将军了她还能是什么,还能做什么?
「阿瑶,待我们一同归隐,你我二人青庐饮合卺,阡陌定晨昏……」
容璟……
***
“殿下。”
广安城城中医馆,一名容貌俊美的男子缓缓从榻上坐起,他胸前包扎了伤口,修长的手指缓缓接过下属递来的汤药,轻轻饮下一口:“嗯。”
禀报者身着通国商人服侍,向他鞠躬道:“陛下已经收到您复制的《邳经三山录》,这是陛下应承您的东西。”
那人说着,恭敬的递上一个青铜质的东西,是虎符。
这个虎符是通国一支军队的调遣令,可以调动十万军队,助他从邳国手中夺回庆地。
容璟将药一饮而尽后,将碗放回了下属手中,随后接过了那一枚虎符。其实他在拿到闻人琮所画的地图画卷后,就察觉到了《邳经三山录》就在狄瑶曾交给他与闻人琮辨认的信物罗缨之中。
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他拆开了罗缨,将《邳经三山录》的所有内容都复制了下来,送到了通帝手中。
之后他再复原罗缨,送回狄瑶的手中,让她用这份最后的情谊,将邳帝送出城,与他彻底断绝联系。
如此一来,一石三鸟,他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
通帝与他曾达成交易,一是助他得到《邳经三山录》;二是借兵夺回庆国后,割让三城给通国。所以容璟既要《邳经三山录》,也要通国的军队,和庆国的国土。
同时……握着手中的虎符,他抬起头,看向窗外纷飞的叶:“阿瑶如何了?”
“回殿下,祝姑娘应该已经无恙,我们的人看见她出现在了廷尉狱门外。”另一边有一名下属禀报。
容璟嘴角微微一扬:“好。”
只有这一次,他才算是真正斩断了她与邳国的羁绊。只是更改了身份和容貌,狄瑶还是那个狄瑶,还是无法割舍邳国与邳帝……而现在,闻人琮已不再为帝,宜都王夺得了邳国皇权,狄府也彻底覆灭……如此一来,阿瑶,你还能去哪里?
你哪儿也不能去,只会回到我的身边。
第52章 漫漫苍天下(大结局)
脚下的路; 荒芜且漫长。
狄瑶像失去灵魂的傀儡; 她沿着城外的路一直走; 走过稻田; 走过蜿蜒水渠; 走过砂石泥坑。她一直在想,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方去,好像天地辽阔; 她已经无处可去,无处可留。
她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这片土地; 这片从前她保护着,流过鲜血的地方。明明是熟悉的,却又仿佛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她很意外,她以为至少她会觉得亲切,毕竟这是她从前生长和征战的地方,但这样的陌生感却铺天盖地席卷上来,让她难以释怀。
走了不知道多少路; 狄瑶终于有些疲倦下来,她停下脚步; 缓缓蜷缩地坐在地上; 看着远处的天色逐渐暗淡,直到地平线吞没最后一缕光线。
她从未有过这样平静的时刻,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什么都不需要去担心……人生就是自己的; 未来就是自己的。她已经没有了所谓命运的约束,是一个独立的,自由自在的个人。
眼眸微微敛动,她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辰闪耀……
星空真美。
她感慨。
狄瑶就这样,以天为盖地为庐,躺在草地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明显受了风寒。她打了一个喷嚏,擦了擦鼻尖,站起来时却笑得很开心,因为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真的太好了,这种没有压力和责任的感觉太好了。
她决定以祝瑶瑶这个身份,当一次普通的自己,去各个地方看一看。
穿上麻布衣,带上棕斗笠,她像一个普通的行商者,穿梭在邳国的土地上。每一个村,每一个镇,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城池……
她最喜欢的是邳国南面佛陀山的密林古道,她记得从前信奉佛礼的僧人曾说过,佛陀山是邳国一切的开始,也是邳国日后一切的终止。她行了半个多月,终于来到了佛陀山脚,顺着山上的密林古道,她一步一步走去,看着阳光从密集的树叶缝隙间透射下来,映照在地面上。
邳国上至皇室,下至平民百姓,所有人都信奉佛陀山,邳国国土上所有河水的源头,就在这里。
它高大,威严,肃立,即便走在它的山林中,耳边也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只有一片深邃的寂静。
青石台阶,传来清脆的铁铃声,山道转角处有一头骡子缓缓上来,它背上扛着货物,正往山头去。这是山中的运货人,山顶有一座寺庙,寺庙的一切供应杜由运货人送上去。
狄瑶准备收回视线,继续往山上走,却在这时看到那骡子的右侧,飘出了一片衣角,那衣角是青衫锦衣,露出了半截修长白皙的手臂。她的视线顺着衣角的人缓缓看了过去,骡子继续往前行,就在那骡子的侧边,有一个俊美的男子慢慢露出了面容。
狄瑶的眼睛微微怔住,她几乎难以置信——容璟?
那是一个超出世间所有美丽容颜的男子,瓷牙白肤,眉如青黛,眼似点漆,身材纤细消瘦,眼眸如浩瀚星辰。他一身青衣,缓步跟随着骡子一步一步踏上石阶,就好像是虔诚的礼佛者,朝着山顶前去。
“容璟。”狄瑶忍不住唤出了他的名字。
那男子微微一怔,转过头来看向她,随后脸上如昙花盛开一般,慢慢呈现出了一个笑容,仿佛是待放的一瞬间,有一股股无声的力量在朝着周围涌动:“嗯,阿瑶。”
她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形下与他相遇。
他身上的伤似乎已经愈合,只是并不完全好,风一吹,还是微微咳嗽了几声,但他很快放下袖子,依旧面对着她,脸上是温暖的笑。狄瑶上前一步,与他并肩站在青石阶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容璟答道:“运货上山。”
“你运货……你运什么货……”
“原本的货郎病了,我便替他来运货。”
容璟答得认真,但狄瑶却不信,堂堂庆国太子,就算亡国了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吧:“我要听实话。”
容璟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眨:“因为阿瑶在这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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