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逝(飘飘)》第156章


唉…第一次动用快要生锈的脑子,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这么长的句子,感觉,很累啊。
“很好”东方韶的眼扫过在场的每个族人的脸,最终定在了我的身上,说了句无头无尾的话。
“要孤放过他们是吧?可以。但是…”
东方韶抬手将我身上碍事的披风给解了,浑不在意地任由纯白委落一地,染满污黑。
浸了血污的右手食指指甲看似轻柔羽般划过露出本来面目的白皙颈项,离开时却是一串血色的印迹从薄粉的*中渗了出来。
很痛,因为体质的缘故,常人能感到的一成的疼痛到我这里绝对能扩大到十成,是以我非常怕痛。但我忍了,没有出声,后背却是被冷汗打湿了。
“神子你必须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对等的代价”
我知道他指的是之前我指使小白去咬他*,导致以后的战事连连失利的事情。毕竟,那里伤到了还能战斗那么久,他也算是强人了。
见我的目光一直绕着他两腿之间几与衣服凝成一色的血渍打转,东方韶的脸色有些发黑:“神子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我不情愿地抬起了头,本来还想多看一会小白的杰作呢!
慢吞吞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淡紫印花瓷瓶,递给东方韶。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眼熟?
“伤药”从武一那里拿来的。
(武一:你那叫拿吗叫拿吗拿吗拿吗拿吗????你那明明就是抢的抢的抢的抢的……!!!!)
瓜不需要”东方韶口气冷冷地将药扔回了我的口中。
“是我需要”一会要疼的是我,需要伤药的当然也是我。
“什么?”东方韶不解。
“小白是我指使的,它咬了你一次,你咬我一次岂不是两平了?韶王刚才脱我衣服不就是这个意思么?”管他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我只要选择令自己吃亏最小的意思就好。
离得不远,东方韶和我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族人们都能听得到,却都是一头雾水。
所以说,汉语的强大正在于此,它能将所有你认识的词汇组合成你无论如何也听不懂的话语。
先下手为强,管东方韶脸色如何,我顾自解着自己的腰带。
单衣即将脱离身体与地上的那个披风作伴的时候,东方韶黑着一张脸捉了我的手,把我的腰带打了个死结,系得太紧了,我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算你狠!”
东方韶的这句话传到我耳中的时候,我连胃都开始欢呼了,看来,这一局,我赌对了。
“三日后,孤会带来正式的契约,到时候如果还有谁像今日这般不长眼的,可别怪孤不客气”满院无声。
我可以理解他们的挫败和沮丧,无奈愤恨和不甘。但理解不代表我认同或者同情,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自然也是。
从东方韶身边走过,我没有看目光殷殷看向我的族人和仆人。
径直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擦肩,错身,从被东方韶破坏过的铁笼空洞中走了进去,抱起了还在昏迷不醒的小白。
经过仆人身边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酷而残忍:“我教你如何使用袖箭是让你用来防身的,而非御敌”
我的一句话打碎了他们最后的迷梦幻想,我看到了族人脸上故作强撑的坚强一分分一寸寸皲裂的痕迹。我听到了什么东西一点点碎裂一点点分崩的声音。
“右手废了,你还有左手,虽然需要再花费一些时日”
打碎一个梦想很容易,重建一个梦想便未必。
但我必须如此,因为他们之前所有的梦想都是建立在别人身上的,我,或者仆人,或者其他虚拟的幻像或人物。
空中的高危沙楼,风吹即倒,雨过便散。
人,要想成长,必须先学会怎样独立行走。
再强壮的婆娑罗也有倒下的一天。
这次,我没有排斥与东方韶的肢体接触,乖乖任由他揽了离了众人的视线,无谓的反抗是愚蠢的,无谓的反抗引来无谓的牺牲是更愚蠢的。
虽然再强壮的婆娑罗也有倒下的一天,但我必须在他们学会独立行走前在为他们遮挡一阵风雨。
到达住宅的时候,东方韶的脸色很难看,苍白苍白的,手脚也是冰凉冰凉的,他失血过多了。
方赶到屋中,东方韶便把我扔到了床上,从不知什么地方取了一盆清水,一块软巾,一根儿臂粗的蜡烛,看起来颇为锋利的小刀,一坛味道很冲的酒,一些杂七杂八的药瓶和一堆白色的纱质布条。
除了鞋袜破损的上衣,动作麻利把伤腿处被血染透的衣物给划了开来,剩余部分也如法炮制给划烂了,小心撕了,露出颇为狰狞的伤口,浸湿了软巾小心翼翼清理了周围的血渍,不过片刻原本澄清的水已是血红。
番外 前世纠葛之殇韶(十五)
我拒绝了。既然这一世它投生在了我的腹中,便是属于我的。我的东西,我可以选择要,也可以选择不要,但绝轮不到别人来指手划脚。
半个月后,孩子出生了,早产。因为我被人推了一跤。是东方韶选出的从入宫起便跟在我身边的婢女。
没有任何人的祝福,包括为它接生的太医和稳婆,脆弱无比的小生命降生了。除了东方韶。
刚出生的小孩丑死了,皱巴巴的,身上还一股怪怪的味道。我不喜欢。
东方韶好像很喜欢它,抱了好久都不肯撒手,一直小惜小惜叫个不停,亲得它一脸口水,直到小家伙哭得小脸涨红好不凄惨。
还好小家伙不闹人,安分得很,也算差强人意。
小家伙虽然不足月,但还算健康,随着日子的推移,也越长越漂亮。抱在手里软软的,暖暖的,跟棉花一样,害我都不敢抱它,生怕劲一大就会把它拦腰扭断。
小脸圆嘟嘟*嫩的,摁一下就是一个白白的指印,掐一下就是红通通一片,水灵灵滑嫩嫩的,手感很好。
小家伙眼睛很大很亮,看人的时候眨也不眨,很专注,也很真诚,眼里总是染满笑意,仿佛下一刻就会溢出来。也不知道是继承了谁的性子。
小家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安静地呆在我怀里,听我念书弹琴,看我写字画画,不过小家伙很嗜睡,每次清醒不到一两个时辰就睡去了,还弄得我一身的口水”说起小家伙的时候,北辰殇脸上的表情很是温柔,幽紫的眸中泛着柔润的波光。就连抱怨也是温和而宠溺的嗔怪。浑不似当初对婴儿时的北辰逝的冰冷而淡漠。
这般沐浴在柔和温润圣洁光泽中的北辰殇是北辰逝从所未见的,不由看得有些痴了,摒住了呼吸,就连刚披上身不久被北辰殇暴力撕扯坏的衣衫从肩上滑落了大半下去都没注意到。
“那么可爱,那么漂亮,那么七巧玲珑善解人意温暖无害的一个孩子,你说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它呢?他们怎么狠得下心肠去伤害它呢?他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地伤害它呢?
它才不过在这世上停留了一个月,它的小手连一杆狼毫笔都握不起,它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不曾想过去伤害任何人,它还没有走出过那座冰冷奢华的牢笼囚室,还没有看过外面的三千浮华小桥流水古道飞沙,它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唤我一声爹爹…
一杯鸩酒,呵…又是一杯鸩酒,它小小的嘴巴甚至还咽不下那么多的液体。
总是带笑的绚目的眼睛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阖上了,彻底黯淡了,再也睁不开了。
它的身子那么冰,那么硬,我以为自己抱在手中的是一块石头,那么沉,那么重,砸在心口好疼,好疼…
我杀了在场所有的人,太后,皇后,将军,侍卫,奴婢,太监…好多的血,宫前的白玉阶都被染红了。
我动用了逆天之力,把它尚存的一息魂魄强行截留在了人间,留在了我身边。
我拿着夺取了它性命被血染成了鲜红的圣旨去找杀害它的罪魁祸首,东方韶。
没有人可以拦我,没有人拦得住我。
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满目白绫一室素缟…东方韶在东方惜死的那一刻同时驾崩了。
他们说王今早旧伤突然复发来势凶猛药石无医。他们说王走得太过仓促甚至来不及安排后事。他们说王将国主之位传予了年仅八岁的太子,由太后宰辅将军一道监国,辅佐太子治国安邦振兴灭阳,直至太子成人。他们说王死前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太后说的,王逼太后发誓永生不得伤害神君,他死后将神君之子东方惜葬于一处,放神君出宫重得自由之身不予殉葬。他们说王是真的为神君着想,临死前还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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