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小福妻》第97章


“虫子,有虫子咬我的腿。”
白泽目光一凛,捞起她的飞弹的右腿,有一条吸血吸得鼓囊囊犹如要爆开的黑虫附着在她腿根后,黑白对比分明。他稳固住她的腿,叫她别动:“是水蛭。”
他迅疾解开带来的行囊,取出一个叠纸包,打开,将里面白花花的食盐撒上去。
很快,水蛭脱水,浑身蜷曲,大嘴一松,掉了下来。伤口被咬得太久太深,无物堵住后,血入注的淌下来,状貌可怖。妙言以为自己要流干而死时,白泽低下头,两片温热覆上淌血的位置。
妙言全身毛孔一颤,腿下意识的抽搐,想挪开,白泽不放,整张面额贴于上。
后面渐渐的,唇在四周蹭了一圈。血已经彻底止住了。
他不规矩的亲出界,还怕她不能接受,生生忍住进一步动作,抬头看她,嗓音喑哑:“没事了。”
唇染鲜血,诡异中透几分妖冶。
妙言盯了他一会,陡然抽回小腿,不自在的目光流眄到一边放于地面的纸包上,她捻了些白色粉末闻闻,哈哈笑他:“你个大男人,怎么随身带着盐。柴米油盐酱醋茶都带齐了吗。”
白泽不以为然,拿走她手上的纸包,将剩下的盐料好生叠好收藏:“有言云,龙肉无盐也无味。我们在野地随时要自己弄吃的,没盐怎么行。”
妙言一噎,心中莫名淡淡的堵塞。他准备得这样周全,大概真的预备,带她游遍山川了。
晚霞弥漫天边,紫红的色彩将苍旻染成一匹绚丽的绸缎。二人离开小溪后,一壁赏夕阳,一壁找今晚适合露宿的地方。
妙言心事重重,垂首跟在后方。白泽今日穿的湛蓝色长裰,路丛就有类似颜色的花,妙言走时,分岔沿蓝色的花儿走了去。
不到两步远,她陷入白泽避开的坑洞,脚下踩空,惊恐呼叫。白泽扭头时,伸手去拉,电光石火,他支撑不稳,被一道拽下了洞穴。
“咳,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那么明显的陷阱都踩下去。”
男人醇厚的嗓音透过胸腔震上妙言的耳膜,她惊魂未定的一动不动,须臾,才发现自己被白泽紧抱于怀,以他为垫。
她撑地坐起,扶白泽起来,拿掉他头发间隙里的枯草叶杆,担忧的扫视他:“你如何了,没被我压坏吧。”
白泽侃侃发笑:“这就压坏了,以后动真格的时候怎么办。”
妙言怔了一怔,脸蛋一红,推开他:“讨厌,这种时候还开玩笑,”她仰望头顶一片灰蒙蒙的天色,目估洞穴的高度,眯眯眼睛:“这么高,天黑又看不清了,没有人来救的话,我们爬得上去吗?”
白泽打量周遭一拳,抱着妙言跻身往壁边,“你看中间,有数根竹尖,幸好我们方才没摔在上面。这四壁打造得光滑,是用来捕捉猎物的。想必十天半月里,总会有人来看一看。你先等着,我爬上去试试看。”
结果如妙言所料,洞口高是一大问题,另外天也黑了,这高山上无住户,一点灯火都没有,恰今晚乌云蔽月,星辰寥寥,伸手不见五指的阒黑。白泽摸黑爬了一段距离,根本不知脚下往哪处落脚,也不知手往上有何凹凸处可以借力。没办法,滑落下来,恐怕得暂宿一宿,等白天有了光亮再行动。
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他们爬了一天的山路,精疲力尽,在路上时都没心思吃过东西。现在安顿下来,妙言肚子出奇的饿,捧着咕噜叫的肚子:“包袱呢,拿东西出来吃。”
黑暗中,白泽那边窸窣了一阵,递了一个干粮到她手上“给。”
妙言捏了捏,冷的、软的,她咬了一口,不满的扁嘴:“怎么只有馒头,没其它好吃的了吗。”
白泽挠挠头:“我打算烤野味吃,没带多少干粮。”
妙言狐疑,细细的咀嚼馒头。气氛静悄悄的,白泽突然说话:“爬完云台山想去哪。”
妙言不做声,空气里又静谧下来,只有她一人咀嚼食物的声音。白泽又说话,递了个水囊给她:“喝点水别噎着。明日出去带你大吃一顿。”
妙言轻轻晃着未满的半袋水囊,默不作声,倏然,扑向白泽那边,摸到空瘪的包袱,“哦!你把吃的都给了我,只有这么点食物。”
白泽含糊的应:“嗯,我饿一晚无妨。”
妙言趁他不防备,摸上他的脸,渐移到嘴上。天热,他们自离开小溪边后,没喝过水,他和自己一样,嘴唇干涸发焦。
他的唇嗫嚅的动了动,妙言一怔,松开手,捧着水囊递给他:“不行,饭可以饿一夜,不喝水不行。你要保存体力出去,防御危险,这些东西先紧着你。”她舔了舔干涩的唇。
谁说山上比地面凉的?他们所在的地方热得要命,好像提前步入了酷暑。妙言头脑昏沉,有些想睡了,睡着就不会感到口渴。
这时候,一抹温热的呼吸逼近,继而是一凉,水润的贴在她嘴上。妙言一惊,欲挣脱时,人被抱得牢牢地,清凉的溪水自他嘴中贴渡过来,润进喉里。
白泽深知又情不自禁做出越礼之举,却在将要离她时,意犹未尽的卷扫汲取她嘴里的水分。慢慢分开……
“对不起……我再试试上去。”
妙言牵他拉回来:“刚不试过了吗,不要试了,等天亮再说。”
压抑的情愫或许能疯狂的改变一个人。因为她的容忍不计,白泽再度缓缓靠近她,循着熟悉的香甜的气息,压境。
那抹气息似复又侵占上来,妙言哽了哽,眼眶饧涩,错开他面颊,拦腰将人抱住,打了个呵欠:“好困啊,我们睡会。”
白泽慢慢躺平,让她枕得舒服些,手指一下一下抚触着她软嫩的脸庞,怀里踏踏实实的拥着一团绵软,唇边含笑睡去。
翌日,妙言醒来时,空荡荡的洞穴,只有她一个人。睡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她惶惶环视,呼喊白泽。
好一会,顶上壁沿口冒出个人,甩下一卷拧结加长的结实树藤,笑道:“醒了,我上来等你半天了。抓住,我拉你上来。”
妙言忿忿咬唇,一壁将树藤绑系在腰上:“你跟变了个人似的,老是捉弄我,喊了这么久才应,坏透了。快拉我上去!”
白泽三两下将人提出洞穴,达地面刹那,他抽抱人双胁,滚到一边草地上,俯凝她:“昨晚过后,是变了,变快乐了,”他低头,蜻蜓点水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印了一口,“我更喜欢现在的我,你呢。”
妙言抿住了唇,眼波颤抖,仓皇推开他:“我饿了,谁有闲工夫跟你谈这些无聊的问题。我要下山了。”
第93章 
往山下; 人烟逐渐阜盛起来; 在山脚一座茶寮里; 聚满来往旅客; 便是在这种地方; 最能探听到各种南腔北调,时事消息。
“你们听说了没有,谢家独力抗衡北梁新帝的讨伐; 非但不向南周广召襄助,还要打上人家的家门口去了; 谢墨太狂妄了点吧。”
“这叫先发制人,琅琊郡受创不久,早不似从前了。谢墨领几十万大军前往琅琊郡; 一定有大动作,慕容家新登基,地位不稳,这回我们汉人要扬眉吐气了。”
“说得像谢墨有备而去似的,不是应慕容进的战书吗?我看是被逼无奈。再说; 哪有几十万,听说十几万挨边二十万不到。朝廷助力的十万么; 带兵者是太子; 那就难说了。”
耳边有关此次南北百年难遇的一场大战消息铺天盖地的涌来,妙言听到琅琊郡地名,哐当摔落茶盏,眼中漫起森森惊惧的寒气。
便是这样规模的大战; 在琅琊郡,传为公子世无双、最有可能统一南北纷乱的青年主帅谢墨,在琅琊郡自刎而亡,其缘由在北梁甚是隐晦,她深处后宫,探听不到为何。
白泽捂上她冰凉发颤的双手,搓了搓,心思重重:“离开这里我们南下去灵山……”
“不!我们北上,我们去琅琊郡,好不好。”妙言郑重而焦急的央浼,反握上他的手,“白泽,我不会食言的,等我们去琅琊郡,助汉人度过这一难关,就走。”
“是助谢墨度过难关吧,”白泽淡声揭穿,抽出自己的手,拧眉:“我知道谢家情况凶险,可谢墨从小到大打拼到如今的地位,哪一次不凶险,何须你出面?人各有命,他该是怎样的,你都没办法改变。我们爬了一座山,还未登顶…你就要反悔了吗,这几天几夜时间里,你难道一点眷恋都没有,非要卷入战乱?”
“如果他要自杀的话,我会拼命去阻止的…”妙言小声嘀咕,不能放任谢墨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危机不管,她央求:“白泽,我知道过去欠了你很多,只要你再迁就我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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