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小福妻》第116章


象,身为汉民,乔逸凡不好明言罢了。
在大军回撤的途中,太子赵景安找上了门。
“君侯……”赵景安惭愧低头,面如枯槁:“琅琊郡一役,是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联合了谢珺来害你,是孤的过错”
“殿下,”谢墨打断他:“我的血统不是你给的,纸包不住火,这不怪你。”
赵景安惭愧:“可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谢家不会陨落,也不会害君侯你受那么多苦。”
受苦么?谢墨想起逃亡荆州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眉头油然舒展:“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幸福或恶果,都是自己招至。我深陷泥潭那段时日,是我作茧自缚,不爱惜自身。经我夫人鼓舞后,如今否极泰来,汉人胡人,对我影响不甚大,胡人汉人都尊崇我。比从前更盛。”
赵景安紧拧眉头,道出来意:“可君侯在南周长大,理应属南周的臣民。君侯可知,在琅琊郡又起战乱,如今由萧家和慕容氏的慕容韬两方互割一角,水火不容……北梁是狼,萧氏是虎,南周正统皇室危矣!求君侯救救南周,驱狼逐虎!”赵景安跪下。
第110章 
进军北伐的顺利; 如果谢军说攻势凶猛的矛槊; 萧家就好比防御善后的盾甲。二者相辅相成。
在谢家失势后; 萧家四海延请人才; 招徕智士; 从一开始的展露峥嵘,到今天的卧虎藏龙,俨然有成为南周第一大士族的趋势。
赵景安苦不堪言; 再度劝谏:“君侯,你莫要以为这回萧家甘于屈居你之下; 安于后方辅弼,实际我打听了,他们沿途捡漏; 扣下敌军的粮草装备不上报,用来充实自己,这与当年跟西楚霸王结拜的汉高。祖有何不同?楚霸王刚愎自用,以至养虎为患,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万望君侯不要放任萧家坐大。”
谢墨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谢家坐大,萧家坐大; 又有何分别。一个士族的没落; 总有另一个士族崛起顶替,再自然不过。”
赵景安脸色难看:“何止有分别,简直有天堑之别。我如今才懂得,谢家是真正的忠臣; 萧家则不同……他们意在图谋江山!往常我怨过君侯,只给我分位低的差事做,想来正是我力所能及,是我自己小肚鸡肠好高骛远罢了。而现在,萧家的军务一律对我隐瞒,他们的事情根本不让我这个太子插足,其心可诛。趁慕容韬和萧湛恶斗,君侯务必将他们两方逆贼伏诛,还我南周安宁!”
“……他们打起来,受苦的是黎民百姓,我不会让他们打起来的。”谢墨模棱两可的道。
近到琅琊郡,远离洛阳战事,沿途冰雪雕饰,霜木万千,无兵戈硝烟,一片澄净。
妙言钻出车窗探了一路的风景,突然缩回,小脸煞白。
谢墨放下一卷兵书,将她搂过来,搓热她手:“冻着了?叫你别在车上刮风,想看等到琅琊郡后,我陪你四处走走。”
“不是。方才,路过半年前那一场你被围攻的战场……墨表哥!你是男儿大丈夫,心性不可以这么小,遇再大的事也不要那样了。”妙言瑟瑟窝在他怀里,仅仅路过,她都害怕前世的事还会重演。
谢墨含糊的:“嗯。”只要你在,心里添了句。
妙言抛开不好的思绪,问起:“听说琅琊郡对峙不下,双方等你去评判,你准备帮谁?”
窗外飘进一朵六瓣霜花,落在她头顶,谢墨捻起,憧憬的问她:“你可喜欢定居在琅琊郡?”
妙言听出言外之意,吃惊:“你不回建康谢家了?”
谢墨挑眉:“建康谢家跟我有何关系。我们自立在琅琊,这是我谢墨和你的谢家。我不想跟你兄长争皇位,他只需封我一刺史,放你我逍遥自在,这一生足矣。”
既能自保,又不像以前活得那么累。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妙言越来越吃惊:“萧湛哥哥,他……”前世,最终天下是萧家的,跟萧湛有关系,就不足为怪了,她惊讶的是:“你要助兄长篡逆,太子不是来求过你吗。”
谢墨捏了捏她的鼻子:“何为篡逆?顺应天命罢了。赵氏江山,在惧怕放任佞臣时,已被掏空疲敝,劫数难逃。萧家民心所向,大势所趋。顺势而为,方能减少战乱,早日太平。”他淡声道,口吻不再像为建康谢家的卫汉侯那时,事事以皇室为先,心劳日拙。
在琅琊郡一役后的不知不觉中,他其实对所有事情都不可逆转的淡了,除了对眼前的女子。
卫道者自有其能力能担负的人,以谢墨的身份,能做到此,已是最好的结果。姑且不论皇室正统该不该维持,那不是他们能考虑的,能做刺史保得一方安宁,无愧于心、了无遗憾。
妙言想通,她本就不是追名逐利之人,反极度渴望起他描绘的闲云野鹤的日子,恨不得同他插翅飞抵目的地,娇娇偎在他身上:“好,我们就去琅琊郡,不回建康了。爹爹跟北梁人也有生意来往,可以经常看到他……哦,我要置办大一点的宅子,接娘过来住!就不怕爹爹不来。”
谢墨端起她下巴,亲了一口,眸绽美好希冀:“都依你。”
远道风闻谢墨大军还在三十里开外,大营已备酒备肉在等。
谢墨与巨商聂夙为翁婿,近日又得谢氏旧部投效,有东山再起之势,且他身份特殊,介于胡汉之间。慕容韬和萧家较着劲儿,一定要将此重要人物争到手中!谁便为这琅琊郡之主。琅琊郡曾为慕容世家的发源地,其军略地位不容小觑。
谢墨进营前,换上军甲,到了营中,先向一人作揖问礼:“兄长。”
“诶诶,”慕容韬不依了,一声兄长,岂不让对方占得先机:“谢墨,你叫他兄长,不过是按聂妙言的身份来叫。你可别忘自己的本,你的祖籍是胡人!”
萧湛扯扯嘴角,并不想受这一声兄长:“琅琊郡已被我包围,慕容韬,你无资格讨价还价。”
“我呸,你真那么厉害,怎么容我在这讨价还价。别耍嘴把式,要打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加入了谢墨,看他帮谁,哪一方就赢得更快,是这道理对吧。我们等他就是为了加重筹码,说吧谢墨,你选谁,你选他老子也要打。”慕容韬气势汹汹。
谢墨笑得一派和气:“敢问慕容将军,能开多少斤弓,射多少步。”
慕容韬这粗俗汉子,对兵书也略有涉猎,挖讽道:“哟,想学上将吕布辕门射戟,劝我们罢手言和。不是我说你,你就一个文弱公子,没听说你斗将多厉害,何必自寻死路。反正爷爷我的臂力不行,只要你能像吕布一样,射中一百五十步远,我就服你,你说怎样就怎样,退兵也成。”
“一言为定,先将在上,你不能食言。”
“呸,爷爷我食言,那不就连当初吕侯爷的手下败将也不如了吗。”慕容韬对效仿先贤抱着崇高的敬意。
谢墨:“兄长以为如何?”
萧湛依旧觉得这声兄长刺耳,耸动了一下眉骨:“你若能射一百五十步远,琅琊郡就是你的。”
“好。”
所需东西简单,一把重弓,箭矢,辕下靶心而已。
谢墨挽袖,露出精壮虬肌,且神采傲然。
慕容韬没想到这温润公子的面目下竟有这样一副不亚于他们胡人的孔武身躯,有些犯怵喊停,扬言当年吕侯射的是小戟,随风会动,谢墨用竖立的靶心未免占便宜,要求更换成布条。
更换期间,一素衣淡妆的女子走了进来,郝然是聂妙言。
萧湛涣散的浅眸顷刻聚为焦黑的一点,落在女子的身上。
她跟上前相迎的谢墨谈论什么,又惊又嗔,谈笑间,帮谢墨理理衣襟,抚他脸庞,一系熟稔不自知的爱怜行为……
布条更换好了,妙言到观席这边来,跟他行礼,喊了声兄长。
萧湛让她坐一旁,问了些她被慕容家掳去的事。她还是不知,在她失踪时,寻找她的不止谢墨一个,安全回来后从来不会知会他一声,一如既往的遗忘……
寒冬凛冽,朔风正劲,辕门下绑的布条被喑呜的风吹得招展乱颤。
一百五十步的范围,观者几乎跟谢墨处在同一位置上,已经不能视清布条上的图腾花样,看上去像一团模糊的影子。
骤然,风停。谢墨抓准时机,松弦放箭。
箭矢咻然离弦,前端像长了眼睛,一瞬功夫。
布帛‘刺啦’撕裂,被箭刺中扯断,坠落于地。
全场吸气声一片,继而被慕容韬的咒骂声掩盖,他懊悔的直拍大腿:“哎呀,早知道就不打什么赌约!现在一场仗未打,就让我退兵……”
谢墨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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