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讷相公别捉急》第101章


这话太子自不爱听。
施威不奏效,便改了规劝之法。
劝其还有大好人生,何须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消沉?这世上好女人万万千千,一个连夫君纳妾都容不得的女人,又怎值牵挂!
再言谈二人从前深厚情义,劝其应该好好振作,他日待他一朝为帝,定给之封官加爵,风光无限!
无奈萧煌如今连性命都不在乎,又如何在乎那身外之物,一堆虚名?
自是我行我素,混噩度日。
太子遂怒其不争,又怜其之变;有心想将之除去,又念从前情谊,心有不忍。
若要就此放其离开,又纠结失去这样一位得力干将。
几经犹豫纠结,最终见萧煌如今已如同废人,便长叹一声,终于放过他与萧家一条生路。
只命其从此不得踏足朝政一步。
倘若被他发现,必杀无敇。且连同萧氏整个家族,都难逃其祸。
对于太子的“宽容”,萧煌并无多大悲喜。
回归萧家之后,依然终日沉迷醉酒,日日颓废。
萧家如今已由名臊一时的丹城大户,没落成了平淡无奇的普通商户人家。
家中的下人遣的遣,散的散,留下来的多是几代俱跟随萧家的忠仆。
华氏为此操醉了心,苦劝无效便也淡了心,寄希望于佛缘。
不仅在家中设了小佛堂,去寺院参禅礼佛的次数也日渐增多;久而久之,便对世事渐也看淡,凡事讲究随缘便好。
而这不久,云郡王因挂念爱女、遍寻未果,竟心病成疾,身体再不似从前那般健朗。
为此,其不得不向朝廷递上辞呈,请求辞去郡王之职,允其退隐而居。
圣上念其忠心耿耿、治理有方,又无可以承位的子嗣,便准了辞呈,依然保留其旧郡王之名衔;另封派一位新郡王来到丹城,也算仁之义尽!
自此旧城换新主,云老郡王虽依然受人尊敬,却到底比不得旧时风光;加之其有意不问世事,渐渐便也淡出人们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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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 饿狼为患
更新时间:2014…5…23 10:38:01 本章字数:3349
时光如箭,斗转星移。
很快酷暑换严冬,又是漫天飘雪的季节。
雷泽皇帝再次被病魔缠倒,这一次,却是结结实实地病倒,再弄不得半点玄虚。
太医日以继夜地轮班替换,宫内宫外的御医、名医皆已诊遍,却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
而今年的冬天亦格外的严寒钶。
连绵的大雪持续十数日,一度已倾覆了大半个国家,被冻死的人蓄亦比往年成倍增多,闹得人心惶惶。
只道上天示警,帝王病变、雪患百姓;若迟迟不能回暖,只怕这大泽国的天,便要大变了。
位于青城山脚下有一个小村庄,名叫高家庄闽。
村子不大,隶属安城下的一个乏人问津的边远小县。
翻过山便是草木繁盛的孤雁林,与青城山背紧密相连,却是隶属丹城。
如今正值大雪连天之际,山岭与密林均被厚雪覆盖,方圆数十里白茫茫一片不见异色。
这样的天,早已冻得人不敢出门,便是躲在家中围着暖炉,都仍手脚冰冷、僵得吓人。
随着气温的持续暴冷,终日躲在屋内盼天晴回暖的村民们终于被不断下山觅食、作恶的饿狼打破平静。
由于觅食度降低,初时野狼还只是趁人不备偷袭圈养的鸡、鸭等家禽,渐渐便壮了胆子,不仅夜间出袭,连光天白日也敢肆无忌惮地在村里窜行。
数目也从起先的一两只,增到动辙十数只成群结伴地窜下山来。
待到后来,竟发展到狼群已不满足叼袭家禽,开始连人类都敢袭击。
最初被袭击的是村西头住得比较偏的高长绅家。
当时其睡得正熟,怀有身孕的妻子却一把推醒了他,无比惊慌地告诉高长绅她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动静。
高长绅当时还颇不以为意地说:“嗨,还不是那些狼崽子下山叼鸡来了。咱家的几只鸡都已杀了给你补了身子,让那些畜牲瞎捣腾去!”
其妻仍有些不放心,却有人说说话多少壮了些胆子,便又躺下睡了。
谁知才刚合眼,便猛听东屋传来“扑嗵”一声响,吓得她从铺上一把坐起,同时东屋里睡着的大儿子阿生和小儿子阿华也突然惊叫了起来。
高长绅猛地从铺上跃起,来不及趿上鞋子便赤脚跳下铺抄起门边的撑棍便冲了过去。
这时东屋已听到小儿子一声惨叫,伴有大儿子不断的叫唤,高长绅心急如焚,冲过去已见小儿子竟被一头深灰色的大狼扑倒在床头,另有两头体型稍小的狼一左一右夹击着大儿子。
高长绅眼里一红,大骂一声“畜牲”便冲上去一棍打在扑咬小儿子的大狼身上,一旁攻击大儿子的两头狼闻声同时朝他扑了过来,所幸他人高马大一棍子扫下去,两头狼均被打得“嗷嗷”直叫。
先头的大狼见势不妙转身便逃,却撞上迎面赶来的张氏,不知是饿极了还是知道高长绅此时顾不上它,竟恶向胆边生,一把扑倒张氏,张口便咬上张氏脖子。若非高长绅动作快,那张氏的喉咙便要当场被咬断。
后来三狼夹尾而逃,高长绅筋疲力尽地跑回去查看妻子跟儿子伤势,却见张氏脖子已被咬伤,虽不致命,却因这一伤一吓,当场不幸导至了小产。
十四岁的大儿子相对情况好些,身上仅有狼爪的抓痕,几处皮外伤,并无大碍。
而年仅八岁的小儿子则很是伤情严重。
手臂上被生生撕咬掉了一块肉,身上好几处抓撕伤,此刻失血过多已虚弱不堪,奄奄一息。
高长绅急红了眼,跑去下屋拿来铁锹和扁担给大儿子防危,自己拿着锒头堵关好门窗才奔到几百米外、听到这边动静正点起油灯起夜的邻家中求救。
这事一时震惊村子。
几百口人都是祖祖辈辈住在这个村子的人,往年便是有恶狼伤人的事件,也全是因人在山口、林子里落了单,才遭遇了不幸。
可如今这可是耸人听闻的大动静。
老村长拍着桌子怒骂“野畜牲”,他在这里活了几十年,还头一回遇上这么猖狂的畜牲伤人事件。
从前那些恶狼便是向天借胆,也顶多偷袭家禽,叼些野味;这样明目张胆地伤人,真是闻所未闻。
可这却不是传闻,而是实实在在的恶***件。
当日村里便组织了一些壮民和猎手前去围捕那些畜牲,却因天气太寒、到处冰天雪地,人们无法进山去捕杀,只零散杀得几头闯到村子的饿狼,免强出了口恶气。
可当晚狼群却再度结伴而袭。
这些畜牲这段时间出没得有了经验,竟学会捕杀技巧,专挑没有猎犬的人家下手。有家禽的先叼咬家禽,分食之后歹着机会便群攻主人。
以至随后的几日村里遭到狼袭的人家不断增加,全是半夜从窗户和烟囱闯入,多次伤到村民,令人不堪其扰。
这段时间,每次前来高老伯家求云大夫医治的人也越来越多。
大多是老弱妇儒,和家里男丁稀少的村户。
高老伯住在村东头靠在村口进山的地方,有个三开间的砖瓦房,和两间土坯下屋。
老人年过六旬,家中无旁人,仅有一个年仅九岁的孙女相依为命。
其年轻时是个好猎手,在村中颇有盛名。
老伴早逝,儿子成年后亦与其父一样,是个远近闻名的好猎手,可惜正值英年却无端患病离世,其媳后改嫁到了县城。
高老伯平时靠进山打些野味去县城卖来贴补家用,如今年岁渐大,行动也不如从前般利落,进山打猎便也少了。
听到恶狼伤人,老人义无反顾地跟村长请命跟着村中的年轻猎户守护村子,连着几日风雪中不畏严寒地追捕狼迹,到底给他打死了十几只窜活的畜牲。
可老人到底年岁大了,比不得从前身体硬朗。几日寒风猛灌,便不慎感染上风寒,一下子给病倒了。
其他猎手同样受到天气的影响,猎狼有限,身体却开始吃不消了。
如此狼患不除,人心不安,村长终日愁眉不展。
派了两个年青的壮小伙前去县城求助,官府却只派了少许人马前来查看情况,当日便打道回城。
后来再去求助,同样无果而回。
官府说是天气恶劣,路途遥远,官兵出行不便,让村民做好防护措施,待征官府里征寻到各地的好猎手后,便会及时赶来增援。
可这个及时,却有盼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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