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打脸日常[重生]》第99章


“他大有可能,是骗我的,”沈绾扬了扬头,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关心则乱了,“他说你没有命坐那宝座。”
萧承衍的手指缩了一下,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
“你和他对这种事的感受,与我自然是不一样的。不过你可以想一想,今生与前尘,轨迹都一样吗?”
沈绾摇了摇头:“不一样,有很大的变化。”
萧承衍笑着安抚他:“既然不一样,那不论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只是……”沈绾声音有些迟疑,“心里有些烦乱罢了。”
“你若还是不放心,我便让夏述片刻不离我,实在不行,让夏巡也过来,再不行的话,你守在我身侧,这样时时看着我,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了,给你身上绑个绳子,系在我这里,也不怕什么事将我们分开。”萧承衍似乎说起了玩笑话,越发不着边际,惹得沈绾后面都没耳朵听。
她站起身,胡乱拍了拍衣服,转身要走,却被萧承衍抓住了衣袖,温热的手指从袖口中探出,又握住了她的手。
“做什么,我已经不担心你了。”沈绾回身,晃了晃抓着他的狗爪子。
“礼部拟定,这月十九是黄道吉日,宜嫁娶,你可还满意?”
第71章 颂圣朝影
沈绾回望着那双眼,经过一次失败的人生之后,她已经不敢笃定自己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心了,可她却还是能看出,萧承衍眼中的情愫绝不是骗人的。
初时,她觉得他像冰,像山,像硬邦邦的石头,如今,却觉得他像一团火,仿佛要将她连着皮肉包裹住,烧成一抹烟尘,再永远交织在一起,或者一起散去。
他给了她许多不同的一面,他还有许多未知的一面,她还没有看到。
沈绾突然觉得这个人,其实她并没有很了解,而这种陌生,却不是让人恐惧与担忧的陌生,而是充满了探寻与追逐的意味,让她忍不住要去深究。
沈绾重新又坐了下去,双瞳紧紧锁着萧承衍。
萧承衍却被她这个动作吓得一愣,因为太过反常,以往的沈绾,最可能的是拍开他的手,然后自顾自离开。姑娘家害羞时便会躲避,这个萧承衍多少也懂得一些。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萧承衍怕沈绾还在纠结林星则说过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却看到沈绾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人人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有时候我不信,有时候又不得不信,世事总是这样,柳暗花明之后却遇上山穷水尽,一场欢喜一场空,提前想那么多,似乎是庸人自扰。”沈绾突然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让萧承衍愣了愣神,如此老气横秋的语气,让人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空落落的,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什么一般。
然而沈绾接下来却又道:“只是没有人能看得这样开,能放下的人,是因为心里有能放下的东西,而我总有一些人事是没办法永远释怀的。世事无常,祈愿都只是安慰自己,我却还是希望,你和绩儿都能一生顺遂,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失败了……”
“我们生死同穴。”
萧承衍忽地定住,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他怔怔地看着沈绾,觉得她的轮廓染上一层柔光,与泄下的阳光混在一起,让人看不真切,可一颗心却又滚烫。
沈绾一直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利用人心,懂得忍辱负重,而刚才那番话,是一个绝对冷静的人不会说出口的。
他难得看到这样她。
是因为婚期将近,因为那件事终于要来了吗?
萧承衍握住沈绾的手,轻轻放在脸上蹭了蹭,语气故意放轻松:“现在,该是我比较担心你吧。”
沈绾指尖微热,她还是不习惯萧承衍这样亲昵的动作,可是这次她却没有抽回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说最危险的是黄雀还是蝉呢?”
萧承衍轻笑一声,抬头看她:“正常来说,最危险的是蝉,可如果是黄雀和蝉商量好了,那最危险的,一定是螳螂了。”
他笑地满含深意,却有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沈绾却知道萧承衍并没有听明白自己的话。
蝉作为诱饵,肯信任黄雀,这才是让她更为之动容的吧。
而那只蝉,好像一直不懂自己作为诱饵有多危险一样。
——
林星则出宫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在纷杂交错的巷子里绕了又绕,最后进了一个只有两进的小宅院,昏暗的房间里,有一个人正坐在上面喝茶,动作十分有悠闲,听见动静,他随意地抬起头,眼睑微眯,神色有些嘲弄。
“怎么样,死心了?”年博敖放下茶盅,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星则,卸去一身戎装的他,没了杀伐之气,眼神中却还是带着一丝果决。
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年博敖的体魄不可能跟寻常人一样,即便已年过半百,形容依旧干练。
林星则看了他一眼,又拍了拍身上的雨水,抬脚走了进去,从雨幕中踏进一个幽暗的世界。
“你早就知道,父皇已经拟好传位诏书了,还找了中书令陈大人、帝师封老先生和首辅张大人做见证人?”林星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单纯的问话,他的脸上还挂着雨水,充满潮气,模样有些落魄。
年博敖闻言轻声笑了笑:“其实,老夫也是其中之一,那传位诏书我也见过。不过看来皇上也不放心老夫,并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所以也没跟你提起我了。”
“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叫我白跑这一趟,还平白让人羞辱。”林星则皱了皱眉。
年博敖摇了摇头:“若是不让你撞一撞南墙,你是不会知道自己被逼到什么境地的,老夫可不管宫中那个小丫头和老头子跟你情谊如何,但你最好断了那些无谓的念想,老头子现在摆明了就是要抛弃你了,再优柔寡断下去,你只会被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你这是逼我造反?”
年博敖像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一般,饶有兴致地看过去:“哦?这么说,你没有这个意思了?”
问题反被抛了回来,林星则一听见年博敖这副口气,心中便升起一团火,手猛地抓紧了椅子上的扶手,可脸还保持着相对的冷静。
“你误会了,”林星则松了口气,调整好了心绪,“之所以进宫,我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还对谁抱有最后的念想。现在确信无疑了,我才敢放开手脚去做。”
“是什么事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险?你要是直接在宫中被他们办了,可就功亏一篑了。”年博敖紧了紧眉头,似乎是真的好奇林星则此举的用意。
在他看来,林星则冒险进宫,试探皇上的心意,这一点本就让人生疑,他单枪匹马,若是真的留在宫里,皇上随便编一个借口都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林星则却并不打算告诉他太多,他喝了一口桌子上早早为他准备的冷茶,淡淡道:“是什么事,与我们今后的打算无关,也不会损害你与我合盟的利益。至于我为什么有恃无恐,是因为我跟了父皇那么多年,我太懂他的心思了。”
他偏过头,嘴边噙着一抹冷笑:“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动手,他在逼我。若我真的什么都不做,就算他放过我一命,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情谊,若我真的造反了,他诛杀我,就是名正言顺,还能顺便给他继位的养女造势,简直一举两得。”
年博敖脸色一变:“这么说,皇上肯定早有准备了?”
“你以为呢?”林星则好笑地看着他,“在外征战许久,年将军的脑子也生锈了吧,不仅不会揣测帝心,还活得这样纯真?你以为谋反就是率军攻下皇宫,杀了父皇和沈绾那么简单?谁都知道公主大婚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人家会坐在那里等着你举刀来砍?”
“你!”年博敖被林星则一通嘲讽,脸上早已挂不住,他是朝中老臣,林星则在他眼里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提点自己?
“年将军稍安勿躁,听我好好分析分析。你手中的筹码,不过是那三州兵马,可是于这件事上却毫无益处,因为你不可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将这些兵马调到京城来。”
年博敖眼中精光一闪,他重新坐下去,这下气焰消减了不少。
“既如此,你何必来拜托我呢?你既然看不上老夫,尽管去找别人去做这事。”
林星则仿佛就在等着这句话,他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茶杯的杯沿,语气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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