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红袖闺香》第109章


这话跟此前的对话毫无关系,杨燕宁略一错愕之后,才道:“不错。”
姚舒蓉便走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一说。
杨燕宁怀疑地道:“程老爷是你的夫君,你竟将他也算计在内?”
姚舒蓉恨恨道:“不过是个负心薄幸的无情之人,他既然巴望着人家,我何不成全了他,省得他埋怨我不能容人。”
杨燕宁冷笑:“真是一对好夫妻。”
不过程彦博和姚舒蓉之间感情如何,跟她可没什么关系,她只是觉着,姚舒蓉这个法子十分痛快。既然她得不到云臻,那么李安然也休想得到。
132、皇室秘辛
天气一日日热了起来,人们身上的春衫也日益轻薄。
谷雨已过,眼看着不需多少日子,便要到立夏了。
近些日子,李安然和纪师师又都忙碌了起来。因着一品天香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在灵州城的名气也是与日俱增,如今这城中,但凡算得上殷实人家的夫人小姐,人人手中总有一两件一品天香的胭脂水粉或香水,否则便掉份儿了。
一品天香的店铺每日都是宾客盈门,老李头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要扩张作坊,但是这店铺的后院总共就这么大,已经使用到了极限,再扩张也是扩张不出去的。所以,李安然和纪师师商议之后,决定再开一家分店,地址都找好了,就在城西。
昨日两人一起去看了新店的店铺装修情况,又敲定了新店原料供货事宜,又议定了人手招募培训等等一应琐事,累得很是够呛。今日早上便睡得有些沉,起的比平时要玩的多。
正由黄鹂青柳服侍着洗漱,青桐便捏着一封拜帖过来。
“小姐,刺史府过来下了帖子。”
李安然擦了脸,接过那帖子来看了,便笑了笑。
黄鹂正替她梳头,顺带也瞧见了帖子上的内容,她认得字,便说道:“刺史府的杨夫人四十寿辰呀?”
李安然道:“正是,杨夫人四十寿辰,想必会来不少亲朋,届时虽说寿星收礼,但有些远来的亲戚家的小姐。也须得准备些见面礼,杨夫人吩咐咱们店里送些香水和胭脂水粉过去,以供挑选。”
黄鹂道:“是今日便要送去么?”
李安然摇头:“不必今日,杨夫人是四月初五的生日,帖子上只说那日送去便可。”
黄鹂奇怪道:“正日子才挑礼物,不会太晚了么?”
“许是要让那些亲戚家的小姐自己挑选吧。”李安然将帖子放在一边,想了想道,“杨夫人和杨小姐也是咱们店的熟客。少不得我亲自去一趟,也送一份寿礼。”
黄鹂便专心替她插戴起首饰来。
青桐见没有吩咐,便也退了出去。但没过多久,她又笑眯眯地回来了。
“小姐,侯爷来了。”
李安然一惊:“谁?”
青桐先捂嘴笑了一下,说道:“能上咱们府里的侯爷还能有谁,自然是云侯!”
他来了?!
李安然立刻便欲站起,头发却忽然被钗子勾住,扯得她一痛。
黄鹂笑起来:“小姐别急呀。侯爷既然来了,又不会飞走!”
李安然见几个丫头都是促狭地笑着,便笑骂了一句:“作死的蹄子们。”
黄鹂手上利落。三五除二将她的钗环带好。又故意道:“小姐还没用早饭呢,是不是先用了早饭再去见侯爷?”
李安然横她一眼。
黄鹂忙道:“好好好,我又多嘴了,小姐先去,早饭我叫厨娘送过来。”她说着看了看天色,“侯爷来的真早。也不知用过早饭没。”
青柳和青桐都是窃笑不已。
李安然懒得理她们,一个也不带,自己孤身出了西跨院,去了正院。
孟小童正在院子里溜达,跟小厮泰生闲聊。大约是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见闻,唬得泰生一愣一愣的。
“李姑娘早安。”他抬起胳膊。笑眯眯地冲李安然打声招呼。
李安然笑着点头:“你家侯爷呢?”
孟小童指了指正厅。
李安然进去后,果然见云臻正背着手看厅内的一扇屏风。那屏风是纪师师送的一副古人游乐图。
“今日怎么得空过来,还来的这样早?”
李安然见桌上已经上了茶,便倒了一盏给他。
云臻转过身来,道:“不忙吃茶,你用过早饭没?”
李安然摇头。
“那便先用早饭。”
李安然略感诧异:“你若有事,直说便是了,早饭晚些用也不打紧。”
云臻摇头:“等你吃过早饭再说。”
李安然见他脸上没什么笑意,不由心里暗暗嘀咕,却也不多问,叫丫头送来早饭,不急不忙地用了。
云臻便在旁边坐着,耐心地等着。
直到扯下碗盘之后,他才道:“找个清静地方说话。”
李安然想想,道:“那就去我的书房吧。”
两人便离开正厅,进了李安然惯常看账用的书房,又屏退了丫头和下人。
李安然见他如此郑重,不由愈发疑惑,道:“你今日到底是有什么事?我瞧着,怎么有些严肃?”
云臻看着她,说道:“李墨呢?”
突然提到李墨,李安然自然意外,道:“今儿是上学的日子,他自然在笃行学堂。”
云臻道:“李墨从小被你收养,你养了他四年,可曾想过调查他的身世?”
李安然奇怪道:“你今日怎么总说墨儿,他怎么了?”
云臻抬手:“你且先回答我。”
李安然皱着眉,在他脸上看了半晌,到底还是回答道:“当年刚发现墨儿的时候,自然想过要查他的身世来历,只是当时他被放在程府门外,身上只裹着一个襁褓,里面并无只字片语,更没有任何信物。墨儿身上也不过一个胎记,再无什么特殊之处,就是想查也无从查起。”
云臻道:“这么说,你对墨儿的身世,一无所知。”
李安然突然警惕起来:“怎么?难道你知道墨儿的身世?”
云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她道:“若你知道了墨儿的身世,会如何?”
李安然只觉这话没头没脑:“什么如何。”
“如果墨儿的父母找上门来,想要回他们的孩子,你会如何?”
李安然呆了一呆,只觉心脏好像被重锤敲了一记,闷闷的。
“你说什么?墨儿的父母?”
她突然抓住云臻的胳膊:“你果然知道墨儿的身世?他的父母是谁?”
云臻微微蹙眉。
李安然的眉头却锁得比他更紧:“不,不对。墨儿被抛弃已经四年,他的父母若想找回孩子,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他?又为什么时隔四年才来寻找?这不是太奇怪了么。你,你知道些什么?你认识他的父母?”
云臻沉声道:“李墨的父母,并非普通人。”
李安然盯着他的双眼,眼中全是质疑和探究。
云臻叹息了一声,拉着她将她按到座椅上。
“你先不要疑神疑鬼,先听我说一件往事。”
李安然只觉一颗心怦怦地跳,脑中总是盘旋着一种不详的预感,云臻的脸色说不出有什么情绪,他素来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她总觉得他波澜不兴的眼底,藏着一种极为隐秘的因果。
“四年前,先帝即位,登基不久便驾崩,储位空悬,引发几位皇子之间极为惨烈的夺嫡之争……”
云臻的声音低沉而神秘,第一句话,便让李安然的心提了起来。
皇位之争——他的往事,竟然是从皇位之争开始,李墨的身世,莫非与皇室有关?
“历来朝堂的斗争,都是波涛汹涌生死难料,皇位之争更是波诡云谲,其中不知道有多少阴谋诡计、流血牺牲。当时的大皇子,也就是当今皇帝,是呼声最高的新帝人选,同时也是遭受最多党争攻击的对象。那时大皇子尚未娶妻,府中只有林、陈两位侧室,如今已是宫中的林淑妃和陈贤妃。在先帝即位之前,林氏便已经身怀六甲,永和元年刚刚开春的时候生产,历经一整日的阵痛,最后终于分娩,稳婆却禀报是个死胎。”
“因当时先帝正值病重垂危,大皇子府生出死胎的消息若散播出去,必被政敌攻击为不祥之兆,大皇子便吩咐将孩子当即埋葬。但毕竟是父子亲情,大皇子临时又提出要看一眼孩子,却不料那孩子连同一个稳婆都不见了。当时人们只说那稳婆要抱了孩子出去埋葬,却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是什么时辰从哪个门出去的,盖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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