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君恩蚀骨》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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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台下负隅顽抗的北灏泽,目光里露出深深的悲凉感:“北灏泽,你赢了。”
他狠不下心来,在答应和亲之前的那段时光,是最美好的时光,他记得夕阳中的秋千架,记得灯光下她缝的内袍,那些日子,是他在燕北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竟然真的都变成了现实。
她终于为他放下心结,身心都为他打开,甚至已经宽容到为了他的江山,牺牲她个人的专宠,三年前她还骄傲、独立甚至绝情,三年后她变了,变成他原来所希望的,她能够理解他,可是他现在却觉得没有了意义。
这个帝位是不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是的,他想要证明给父皇看,他祁振才可以继承大统,才能够开疆拓土,完成分久必合的历史重任。
可是,若没了她,没了那个捧着一壶梅子酒坐在他旁边,低声道:“肃王,何必在意别人呢?”
台下,北灏泽也撑着血红的眸子对上官凌喊道:“上官凌,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上官凌的脖颈处有一丝血红缓缓渗出,她笑着说:“北灏泽,你以为我是在帮你吗?你不是说要让我们生不如死,你才开心吗?我死不了,我也不想让你死……”
北灏泽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上官凌:“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从未见过有比我还恶毒的女人——”
“对,我恶毒,我厌恶地不想再看见你!让你走你就走啊——”上官凌喊道。
南宫立在身后提醒道:“殿下,我们走。”
北灏泽心有不甘地转过身,众人让开一条小路,站在不远处的北明玉眼泪簌簌落下。
北灏泽突然回过头,看着殿上的上官凌,停下了脚步。
上官凌别过脸去,一笔一笔地写着药方。
“上官凌,如果我一无所有,你会跟着我吗?”
因为上官凌是男装打扮,众人都骇然地盯着他们两个,灯火耀在两个人的脸上,明暗不定。
上官凌迟疑着,在没有作答的时候,北灏泽蓦地笑了,他扬起手里的匕首,突然对准自己的肋骨处刺下去,脸上露出解脱的微笑:“我懂了。”
上官凌吓得冲了过去,众人纷纷让开,她一身白袍抱起北灏泽,看着他小腹大滩大滩的鲜血,脸色惨白:“北灏泽,你怎么会这么做?”
北灏泽狭长的眸子已渐渐涣散,他颤抖地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后,眼神渐渐黯淡,一只手缓缓垂下。
南宫立在旁边跪倒,泪喷涌而出。
上官凌跪在那里,抱着他的尸体,脸色苍白无比。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没下蛊。”抗出风他。
他怕她自杀,怕她会因为那个失去的孩子,因为完成的家族恩怨而自杀,所以当时骗她,说给她和她弟弟都下了子母蛊。
他那么阴险深沉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他还想着东山再起,还想着收复北戎。
南宫立上前一把将她拉开,怒喊道:“上官凌,都是你这个叛徒,殿下早就中了毒,是你眼睁睁看着他中的毒,是你吃里扒外——”
摇晃之中,上官凌头上的冠子抖落了,满头青丝如水一般滑落,长至腰,她的泪也终于簌簌落下,原来他不是没有中毒,而是拼死一搏,只是最后放弃了。
南宫立没想到上官凌居然是个女人,一时呆住了,就连大殿上的人也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上官凌会是女人。
她抱着北灏泽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望着祁振道:“你们争吧,这天下都是你们的了,他是我的了。”
说完她就向殿外走去。
北明玉呆呆地看着上官凌,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北灏泽,扑上去:“四哥——”
上官凌不动,任由北明玉抱着,这时贺凌云缓缓上前,低声道了一句:“上官姑娘,请止步。”
北明玉抬起头,看着贺凌云,突然笑了:“你是想让她救你的老情人是不是?逼死了我哥,你还想她去救人?贺凌云,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贺凌云垂下头,他站在那里,低声道:“公主,下葬的事交给我。”
“我不是什么公主了,我国破家亡了!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北明玉看着围上来的侍卫,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上官凌抱着北灏泽,她缓缓地回过身,看着殿堂上的祁振道:“毒已经解了,刚刚为了救他,我骗了你们,现在放不放我们,都由你吧。”
祁振低头看着身边的苏玉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挥了挥手,低声道:“你们走吧。”
上官凌头发散开着,她白色衣裙沾染上北灏泽淌出的血液,在她胸前绽放着大红的花朵。
北明玉和南宫立跟在她身后,在万千剑尖下从容的离开。
“明玉——”贺凌云轻轻唤了一句。
北明玉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她终究转过头,看着贺凌云道:“贺将军,永别了。”
她叫他凌云的时候,他总是疏离地唤她一声公主。
等他叫她明玉的时候,她却已经叫不出来那个名字。
若不是她的一腔痴心,只怕会在四哥最危困的时候陪他一起,哪怕是国破家亡,她也要和她四哥生死与共,她不管别人说她四哥有多坏,在她心中,她的亲人只有他。
皇族之大,唯有他和她一奶同胞,唯有他包容她,就算为了江山心存算计,他终究是向着她的。
贺凌云,从此以后,我们天人永隔。
贺凌云听到那一声贺将军后,也立在当场。
他一心想着要将苏玉柔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他也明知道北明玉一个人回到北戎,要面临怎样的风雨飘摇,却还是选择了苏玉柔。
这一次,她真的放手了。13766566
或许,这样也好。
如她当时对他说的,一切都是阴谋,他中了迷*药是她和祁振的阴谋,她假孕是她和北灏泽的阴谋,阴谋结束了,一切回归原点。
火把燃着,众人都神色凝重。VLjo。
祁振抱起苏玉柔,她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只是凝着他看。
“柔儿,都过去了。”祁振紧紧地抱住她,可是她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没有过去。
那么多的尸体,那么多的争斗,竟然都是为了这江山,已使她目不忍睹。
地上,穆暖晴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那里,没有血,僵直而可怕。
她以为自己可以成全他的野心,可是这野心却是以血为代价的。
祁振抱起她,向后宫转去。
她说不出话来,回眸去看贺凌云,他失魂落魄,立在原地,却不知道追出去。
坤宁宫里,一片暗沉,只为她累了,倦了。
闭上眼,全都是上官凌抱着北灏泽的模样。
“柔儿,朕之前说的话都是假的,就怕有一天他们会以你来要挟朕,你相信朕吗?”
她没睁眼,汹涌的泪簌簌而落。
那一夜,她昏睡过去,被他一碗碗药汁灌下去,她知道,那是他含着药汁一口口渡给她的。
就算他对她全心全意,她已经无法欢心。
再次日,清晨,他去上朝了。
苏玉柔能够坐起,她坐在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容颜,那么憔悴,却不似她的脸。
“小姐——”添喜小心地端上一碗汤药,递给她,低声道:“该吃药了。”
她回过头来,凝着添喜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声,服下了药,半晌才写下几个字。
祁振回来,她将那字递到他跟前,眼中尽是惹人心痛的哀愁。
“柔儿要回家?朕送你回去。”祁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抱着她上了銮舆,小心地搂着她。
马车里,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前,她的毒应该解了,却不肯说话,伸出纤白的手向外面看去,金陵城一片月光,春色正好,暖风有些熏人。
苏府里,她躺在锦褥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着他,终于涩涩开了口:“祁振——”
祁振坐在床榻边低下头,昂藏的身子遮住了大半烛光,声音低沉而柔和:“柔儿,我在。”
他没有用“朕”,她不再叫他“皇上”,她只是伸出手,放在他的心口处,低声道:“我知道你的心,还在我这儿。”
祁振心头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这种不被误解的感觉,竟让他的心也微微发酸。
苏玉柔垂下头去,低声道:“我的心也在你那儿。”
他握着她放在他胸口的手,那么小,只要一用力,就能捏碎她纤细的手骨,他舍不得,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可是,我真的不想入宫了。”她说出这句话时,眼泪已落了下来。
祁振握着她的手,半晌才低声道:“那就在家多住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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