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艳露凝香》第121章


蛔×恕!?br /> 陆宗沅轻轻一笑,拥着她走回床边。寄柔稍事休息,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两人一上一下,叠坐在床边,她将发簪往旁边一扔,在陆宗沅胸前一推。陆宗沅意料不及,竟被她推倒在床上,他立即撑着胳膊要起来,咬牙笑道:“你再敢到一半跑掉……”
寄柔把他按住,虽然双腿发软,背却停得笔直,她居高临下,睥睨着他,“我要在上面。”
陆宗沅惊诧不已,忍不住笑出声来,见她一脸认真,索性便躺着,调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寄柔不理他,只是有些不知所措。陆宗沅等得不耐烦,腰身一挺,以动作来催促她,又作势要起身,寄柔当机立断,把他两只手定在枕边,嘱咐道:“别动。”陆宗沅无可奈何,只得好笑地看着她。却见寄柔对他一笑,自己将青绢小衫的纽扣一个个解开,露出抹胸上一朵怒放的粉紫牡丹,映衬着雪肌玉肤,正是艳色无匹,风月无边。陆宗沅呼吸微止,见那朵牡丹从天而降,落在脸上,遮住了视线,他这才深深吸口气,笑道:“好香,难道我在做梦?”
寄柔倾身细语道:“你为楚王,我为神女,阳台梦中一会而已。”
陆宗沅将抹胸从眼前拿开,见她沐浴在日光下,乌发雪肤,洁净无瑕,那副傲然的神情,好似女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和臣属。他便乖顺地躺着,欣赏的目光从上到下,流连不去,一边摩挲着她的腰,帮她动作,还有闲情逸致吟诵道:“好梦惊回,望断高唐路。燕子双飞来又去。纱窗几度春光暮?敛尽春山羞不语。人前深意难轻诉。”念到后来,他声音愈低,忽的低声一笑,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可是长大不少,不再是那个总是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寄柔脸色微变,一手将他的嘴轻掩。动作却也不曾停,陆宗沅见她不悦,便索性也不说话了,一手将她垂落的青丝捋起,在指节间绕了一圈又一圈。不多时,寄柔香汗淋漓,身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忽然一阵战栗,伏在他身上不动了。陆宗沅哈哈一笑,迅速地翻身而上,这一次来势更猛,不停歇地折腾了半晌,待到寄柔连连告饶,才猛然一送,停了下来,在她耳边道:“给我生个儿子吧。”
寄柔迷离的眼睛倏地一睁,失声道:“什么?”
陆宗沅抚摸着她汗湿的额发,柔声道:“你不是每每伤心自己没爹没娘?生一个孩子,以后你就是他的娘,和他是血肉至亲,生死相依。你好好教养他,令他读书识字,弓马骑射,这个孩子长大了,一定大有可为,而你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了……”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了,这样淳淳的诱哄,好似一个迷梦,引人沉醉其中不愿醒。寄柔有一瞬间的失神,继而她摇了摇头,低喃道:“你不是有茂哥了吗?这还不够?”
陆宗沅说道:“我有茂哥,你什么都没有啊?”
寄柔把脸贴在他胸前,眼睛牢牢地望着窗外在枝叶间跳跃的金光,她的眸子一阵刺痛。她说道:“我有王爷就够了。”
陆宗沅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第71章 一枕梦寒(十九)
陆宗沅的本意,是要接寄柔回去,不知为何,后来却改了主意,在程府小憩片刻后,便只身回了良王府。王府里有汀芷坐镇,早一改前日的狼藉,秩序井然起来,唯有延润堂,因没有陆宗沅的准许,谁也不敢轻易涉足。陆宗沅拜见过太妃,安抚她几句后,一路往延润堂来,过了穿堂,见院子里那一面九龙影壁还倒在地上,腾云驾雾的郦龙深陷泥淖,身首异处。陆宗沅面色微变,从地上捡起一片瓦砾,上头正是镌刻着郦龙之眼,威风凛凛地瞪着他。
他手指在龙目那凹凸不平的纹理上抚了抚,沉默不语。
偃武才带侍卫赶了过来,才踏进门槛,见陆宗沅形只影单地站着,面上一抹沉郁之色,他心头略微有些不安,在几步外停了下来。过了一会,陆宗沅把瓦砾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淡淡道:“叫人把这些残瓦碎石都清扫出去吧。”
偃武答了声是,身后立即闪出两名侍卫,将那半面影壁合力抬走了。
陆宗沅在偃武面上打量几眼,念及他方才在城门处杀敌的英勇之姿,倒也有几分赞赏。他一边往殿内走,沉吟道:“石卿让在朝廷的天牢里自戕了,你可知道?”
偃武面上顿起黯然之色,“有所耳闻。”
陆宗沅道:“当初真定被围,冯宜山千里传信,向石卿让求援,石卿让为一己之私,固守金陵,导致冯宜山孤立无援,兵败身亡。你是冯宜山旧臣,后来却跟随了石卿让,难道心里半分芥蒂也没有?”
偃武道:“我佩服石将军仁义忠信。”
陆宗沅嗤的一笑,反唇相讥道:“石卿让假妇人之手,以农户之子冒充皇室血脉,挟天子以令诸侯,也算仁义忠信?既是仁义忠信,为何又在天牢里畏罪自尽了?他倒识相,早早寻死去了,否则必定落个千夫所指、横尸街头的下场。如今却好,朝廷见他死了,怕百姓激愤,还赏他一个风光大葬,追谥为怀恩侯,子女也保得性命,真是打得好算盘。”
这其中的关窍,偃武如何不懂?只是他还念着石卿让旧恩,不忍苛责,陆宗沅这一番冷嘲热讽,在他听来,便有几分刺耳了。偃武没有吱声,见陆宗沅落座,默默地替他斟了一盏茶来。
陆宗沅接过,不意看见茶碗上绘的正是萧何月下追韩信的图样。他眸光微动,看了偃武一眼,面上浮起一丝微妙的笑意,却不说破,只悠悠说道:“诸将易得尔,至如信者,国士无双!韩信离楚归汉,抱王霸之大略,蓄英雄之壮图,在我看来,你除气魄略有不如外,与他比起来,也不差什么。”
偃武一个七尺男儿,听了这话,面上竟起了一丝薄红。他抑制住内心的激荡,跪地大声道:“在下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功!”
陆宗沅笑着说好,“程崧受了箭伤,多有不便,王府你不用管了,去率兵守城吧。”
偃武一喜,答声是,对陆宗沅拱手告辞。才一起身,陆宗沅将他叫住,然后放下茶碗,负手踱到偃武面前,光华内蕴的眸子在他脸上一定,偃武屏气凝神,疑惑地叫道:“王爷还有吩咐?”
“没有了。”陆宗沅和气地一笑,继而放低了嗓音一字一句道:“闺阁妇人,能有几分见识?英勇如韩信者,不正是为妇人所误?你要记得:为男儿者,志吞六合,气盖万夫!不论别人许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的,一定比她多出百倍千倍。”
偃武眸光一凝,简直不敢去接触他锐利的视线,只得微垂了眼,肃然答道:“是。”
自陆宗沅率军回城后,刘袤一时忌惮,按兵不动,两方对峙了半月有余。偃武与程崧两人则日夜在城楼轮换镇守。这一日,偃武探得刘袤军中似有异动,忙着人禀告陆宗沅,陆宗沅连夜登上城楼,拿起千里眼极目远眺,见前方沃野之上,尽是敌营的黢黢黑影,呈半月形状,将燕京城包围其中。
偃武在旁说道:“刘袤围城已有月余,之前还几番试探,近来就完全没了动静,我也觉得有些蹊跷,着人去打探,见他阵营后方,似乎拔走不少营帐。依王爷看,刘袤是否要调兵往别处去了?眼下这些围城的士兵,都是在虚张声势?”
陆宗沅毫无异色,“刘袤但凡有几分心计,此刻也不会在城外傻等了。”
偃武思索片刻,顿悟了,“刘袤见我军在城里坚守不出,猜到王爷是在等待增援,因此要调兵往各处关隘把守,抵挡援军!留下的这半数人马,是要牵制王爷,令城中守军不敢轻举妄动?”
陆宗沅道:“不错。他是要效仿唐太宗虎牢关之战,围城打援。”
偃武有几分忧心,“听说刘袤也是戴荣手下一员骁将,不知野利春和赵瑟能否顺利夺关。”
“野利春身手不错,单枪匹马地打,不会败给刘袤,只是刘袤大军即使是半数人马,也远超过野利春的部队,他要死守关隘,野利春想突围夺关,也非易事啊。”陆宗沅摇摇头。
偃武望进那无尽的夜色中,敌营的火把,星罗棋布般,洒落在千里沃野之上。他蓦然记起,当初在真定城头,自己也曾与冯宜山深夜低语,忧心着真定全城百姓的性命。倏忽之间,离真定城破,已三年有余。此时的良王府里,已成了他妻子的忆芳,恐怕还在挑着灯花盼着自己吧?偃武攥了攥发烫的掌心,对陆宗沅道:“王爷,我可率军突围出城,往关口接应野利春,只要两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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