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_一叶遮影》第79章


凤鸢的脸红通通的,嘴巴微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又说不出口。
“我们是和善人,自然不会为难你。”平阳郡主笑着说道:“那想必四弟这么急切的接你回去,是因为分别太久了?”这话说来就打趣了,谁不知凤鸢是裴久珩送到院里的,掐指一算也不过分别一个多时辰。
凤鸢呐呐,羞红了脸。
“让四弟进来吧。”平阳郡主好笑的吩咐身旁的婢女。“免得他心急……”她说罢,裴王氏也附和了一句。
裴湘儿十岁了,知晓母亲和大伯母在打趣凤鸢,可裴弦瑬却不知了。他好奇的说道:“小叔叔心急什么?瑬儿很喜欢很喜欢吃的糕点还没上的时候,就会很心急。小叔叔也有想吃的糕点在这里吗?在哪儿呢?”四岁的小家伙在屋子里转悠着,在看哪里藏着好吃的,他小小的脑袋瓜子里独独没想到惹得裴久珩心急的是凤鸢。
童言无忌,引得平阳郡主和裴王氏掩嘴笑了。
凤鸢本就染了色的脸颊像又上了一次色,更红了。
裴久珩走进屋子,看到凤鸢的时候,凤鸢脸上热意还未消退。
凤鸢目光看向平阳郡主、裴王氏、甚至裴湘儿和弦瑬,就是不肯瞧裴久珩,因为瞧了,会害羞。
裴久珩来接她本也没什么不对的,可被平阳郡主一打趣,凤鸢觉得更羞了。
裴久珩年龄小的时候还好,如今这么大个人了,同嫂子们自然是保持着距离。问了好,平阳郡主她们就放了人,让裴久珩带凤鸢回去。不过,还未分别,裴刘氏她们便约了凤鸢明日再见。
裴久珩放慢了步伐,迁就着凤鸢,二人走出了院子。
待走到下人稀少的地界,凤鸢扯住裴久珩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好好的,怎么突然来接我了?”
裴久珩挑眉,上下打量着凤鸢,说道:“怎么,看着还有点不乐意?”
凤鸢嗔道:“对,我和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聊的正欢呢。”凤鸢轻笑出声,说道:“少爷,我倒不知你幼时曾爬到花园最高的那可老树上,哭着不肯下来?”毕竟,在凤鸢眼里,裴久珩丰神俊朗,她只要一想到缩小版的裴久珩挂在树上闹着不肯下来的模样,她就想笑。凤鸢为了给裴久珩一点面子,笑了一会儿立刻憋住,只是眼里的笑意是挡也挡不住的。
裴久珩闻言,脸一黑。见凤鸢和大嫂二嫂相处融洽,他心里也很愉悦。只是,大嫂她们做什么讲他的黑历史?在凤鸢心目中,他怎可以如此狼狈。
“那都是幼时的事儿了!”裴久珩轻咳两声。那时候,他攀高爬低,喜欢往上头钻,祸害了府里不少树枝,再说,他也不是不敢下来,虽只有六岁,可他那时候胆子却是肥。那老树不就三米高吗,树上又不是光秃秃没有落脚的地方,他怎么攀爬上去的,就有法子下来?但是小老虎不怕高,他有怕的人。裴久珩之所以哭着不肯下来,是因为她娘在底下攥着鞭子呢!他已经被他娘警告不准爬树了,可他又被抓住,唯有装哭才能让他娘心疼,不责罚他。
裴久珩想起自己幼时犯下的‘事儿’,也忍不住扶额。
“真想看看少爷幼时的模样。”凤鸢在一旁轻笑道,她不是没有看出裴久珩面下隐藏的几分被揭了短的窘态。
裴久珩本想问见他幼时模样作甚,谁知凤鸢又补充了一句,“爬树后不敢下来,躲在树上直哭,那样的少爷,我从不曾见过,一定很可爱。”凤鸢的眼里有着璀璨的光。
裴久珩望着她,虽知道她误会了,但有她的笑,他‘丢脸’的误会又有什么必要解开呢?为博美人一笑,他心甘情愿。
裴久珩轻咳一声,说道:“我亦想瞧瞧凤鸢幼时的模样,不知小凤鸢五六岁是何模样?”在裴久珩的想象里,凤鸢五六岁时应当是很乖巧的。如同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沉静的模样。
凤鸢闻言,笑容微敛,目光往远处望去。她小声的说道:“少爷怕是要失望了,我五六岁时却不是个好脾性的,浑身带刺。”不过再年幼一点,她应当是很乖巧的,不然那些人不会在她耳边反复提及。“小姐以前多懂事啊,如今性子怎的便成这样?”“可惜了,哎,老爷夫人多好的人哪。”
可是对凤鸢来说,再久远的事儿,她已经记不清了,她不记得自己如何懂事,如何乖巧。她只有父亲手把手的教她写字、母亲虔诚的在佛像前叩拜的零碎记忆。
裴久珩心疼的看向凤鸢,他知道她是被人卖进侯府的,怎能提及她幼时,勾起她的伤心事。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裴久珩捧着凤鸢的脸,郑重的说道。
凤鸢冷不防听到裴久珩这般说,轻声笑了,“嗯。”从十一岁那年,调到了少爷身边,她觉得每日都是快活的,这大约便是苦尽甘来吧。
☆、第85章 陈牙婆
为了让凤鸢更像余坈己‘走丢’的闺女; 裴久珩自然免不得一番操作。而这便牵扯出凤鸢的身世来。
凤鸢九岁那年被京城的赵牙婆卖进淮忠侯府。赵牙婆在京□□声是不错的,至少她不会将小丫头们卖进那种腌臜地。甚是不少没了法子; 要卖儿买女的,对孩子稍微还有点怜惜的父母还会托了关系; 将孩子卖给陈牙婆; 求她谋替吃不上饭的孩子谋个好去处。
裴府从陈牙婆手里采买下人,自是要将底细查清的。得知凤鸢家里发了洪水,举家迁徙,后来没了盘缠,便被家里人卖给了陈牙婆。
因为家里遭了难; 卖儿卖女的不少见。是以; 裴府管事并没有过问。
京城百姓大部分日子都过的去; 没有沦落到卖孩子的份上。陈牙婆手底下的孩子都是在外地采买的。哪儿有饥荒、哪儿有洪水,她就往哪里奔; 因为那时候小孩子最不值钱; 她把孩子一转手卖到京城,可以赚个几百倍。
裴久珩这次派人将陈牙婆寻来; 便是问问,凤鸢是她在哪儿买的; 可还有家人在。
陈牙婆上了年纪; 已经做不了这东奔西跑的活,牙婆这活计已经传给了她女儿。采买了这么多年,她赚了不少银子,如今她就在京城城郊的小院子里养老。
当知道裴家少爷要见自己的时候; 陈牙婆都快吓死了,还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要知道,她采买三十多年,能接触到的顶多是侯府的管事。
被人带到裴久珩面前的时候,陈牙婆扑通一声跪下了。
“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明白吗?”裴久珩淡淡的问道。
陈牙婆点点头,“明白,明白。”
“六年前,你是否卖了三男三女进侯府?”裴久珩坐在椅子前,手里拿捏着陈牙婆这些年来买卖人口的账本。
陈牙婆暗道,难道是卖进侯府的人出了问题?所以惊动了裴少爷亲自过问?“裴少爷,老,老身,啊不,老婆子我有官府发的采买令。手里的货来路都是正经的啊,每一笔都在账上记着,请少爷明鉴啊。”陈牙婆自认自己在这一行,算是讲良心的了,她信轮回报应,所以,她从不将少男少女糟蹋了,大多都给她们谋了好去处。
裴久珩肃着脸,将账本往桌上一掷,“你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陈牙婆噤声,她被裴久珩吓到了。过了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开口,说道:“我,我记不清了。但是我账本上都有记的。”她不识字,但是她儿子还是认识几个的,在哪买的,在哪卖的,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裴久珩闻言,面色更加冷漠:“所有的都有记?”
陈牙婆忙不迭的点头,“裴少爷,老婆子我不敢骗人呐。”
“辰顺二十五年三月初六,你账本上记录了卖进侯府三男二女。而我侯府收了你三男三女,你怎么说?”裴久珩在陈牙婆的账本里未曾看见凤鸢的名字。他便从侯府账房那将六年前的账本取出,寻到了那天采买下人的记录。两相对比,便查出了疏漏。
陈牙婆闻言,也不可置信,说道:“不可能啊,我每笔都有记的。”说罢,她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让我看看账本,我想起来了。” 陈牙婆拿回账本,翻到三月初六那一日,看到了自己在那日画了个红圈。
“卖进侯府那日的确是三男三女,可是我只记三男二女,是因为另一个多出的小姑娘不是我买的,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这账上都是一进一出,那小姑娘我没买,我自然出不得,只在三月初六那日画了个圈,表示有这么一桩事儿。”这事儿陈牙婆印象还是很深的,毕竟,看多了家里人把孩子卖给她,没有见过自愿跟着她,被她卖的。陈牙婆回忆了一下,说道。“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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