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爷的斗争》第83章


一个黑脸的男人踏出来,摸着下巴阴森森笑道:“小夫人,你说的不算数。要么委屈你跟我们一起上山,若黑狐肯自废功力,亲口许下毒誓,我们便放你们一马,如何?”
也就是要挟持她做人质了。陆浅葱的面色沉了沉。
双方正僵持着,雪林深处突然卷来一股疾风,震得周围树梢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这股阴风带着不详的气息,令人没由来背脊发凉。接着,一道玄黑身影从半空中坠下,直直的砸在雪地中,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围的侠士愣了愣,盯着扑在雪地里的黑衣人看了半响,这才哗啦啦后退数步,纷纷拔剑道:“谁!”
陆浅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一开始,她以为掉下来的这黑衣男人是江之鲤,仔细一看才发现不对,这个男人的身量比江之鲤要单薄些,皮肤也更为苍白,染血的手中握着一柄乌金色的铁扇子。
其他人显然也看到了这把扇子,顿时骇然大惊道:“大蛇!是大蛇!”
大蛇似乎受了重伤,他缓缓的从雪地里坐起身子,单手摸了摸嘴角的血沫,又哗的一声打开折扇,撑着膝盖慢悠悠站起身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蛇就像是一个永不老去的恶魔般,和多年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并无太大区别,他长发披散,更显一张脸苍白如鬼,阴毒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像是没看见周围的江湖子弟般。
大蛇摇着铁扇朝空中喊道:“若不是着了落雁那小贱人的道儿,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呵,用我教的本领来杀我,你也算青出于蓝了。”顿了顿,他咽下喉中的鲜血:“不是么,黑狐——我的乖徒儿。”
听到‘黑狐’二字,陆浅葱瞳仁骤缩,猛地抬头望去。
江之鲤一袭黑色武袍从天而降,身后紧跟着满身是血的时也和姜素衣。陆浅葱躲在松树后,反应过来时,脸上已是一片冰冷的湿润……这一刻她等了太久,仿佛经历斗转星移,沧海变换桑田。
“师……”故渊惊喜之下,忍不住向前一步,却被陆浅葱一把按回身边。
陆浅葱流着眼泪,轻而坚决的朝故渊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不要在关键时刻分散江之鲤的注意力。
“素衣!”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青桑派掌门爱徒心切,显然把时也当成了挟持姜素衣的歹人,便不顾一切手执佛尘冲了上去,怒道:“兀那小贼,放开素衣!”
与此同时,大蛇亦是抖开乌金铁扇,趁乱袭向江之鲤等人!
双方迅速过了数招,动作快到肉眼几乎捕捉不到!一时间寒光四现,上等兵刃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尖锐刺耳,宛如龙吟虎啸,一时间所有人不得不捂住双耳。
陆浅葱后退一步,等她反应过来时,大蛇手中那把带着剧毒的乌金铁扇划破了时也胸前的皮肉,而江之鲤的穿云剑则刺透了大蛇的左胸。
一招毙命。
大蛇噗的喷出一道血箭,半响才不可置信的低下头,望着穿透自己胸膛的剑刃。他嗤笑一声,喉中嗬嗬作响:“好小子。只可惜,你杀了我也得不到解药。”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渐渐黯淡的眸子又倏地迸射出淬毒般的光彩,吐着鲜血狂笑道:“我若真心想玩死一个人,又怎会留下解药这种东西?你只能一天一天的逼疯自己,最终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乖徒儿,为师会在地狱……等你……”
江之鲤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大蛇,冷冷道:“杀了你,便是我的解药。”
说罢,他毫不留情的抽出了长剑,鲜血狂喷中,大蛇眼中的光彩覆灭,犹保持着诡异的笑容,一头栽倒在血泊中,再也不会醒来。
一时众人有些怔愣,似乎无法相信这个在江湖掀起数十年腥风血雨的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了,而杀死了大蛇的黑狐,在他们眼中更是成了修罗般的存在。
能将大蛇杀掉的,是多么可怕的男人啊!
江之鲤直起身子,清冷的目光环视周围一圈,然后才拖着带血的长剑一步一步朝人群中走去。他每向前一步,那些观战的侠士便齐刷刷后退一步,有些人甚至怕得两股战战,连剑都拿不稳了……
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黑狐要干嘛,杀人灭口吗!
然而江之鲤却只是呆滞的朝前走着,口鼻中缓缓溢出鲜血来,又被他不着痕迹的抹去。连夜的生死大战,他的身体已成了强弩之末,全靠最后一口气硬撑着,他双目茫然的扫过人群,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似的,轻声喃喃道:“阿浅,我好像看见你了……”
话音未落,陆浅葱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扑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般将自己嵌入他的怀抱中。
☆、第71章 除魔一
峭壁陡立,雪山巍峨,冷雾迷蒙中,几只苍鹰盘旋而过,凄厉悠长的鸣叫在山谷中回荡。
雪霁初晴,寒林静谧,仿佛连北风也凝固静止。陆浅葱扑进江之鲤的怀中,环住他的脖颈无声地哽咽。分别半月,几经生死,压抑了许久的情感轰然爆发,她将脸埋入江之鲤的肩头,贪婪的聆听他每一声心跳,感受他的每一丝气息……
不够,远远还不够!她真想将自己打碎了,永远融入他的骨血之中,与他同悲同喜,永不分离!
江之鲤轻轻推了推陆浅葱,在她耳畔哑声道:“身上有血,脏……”
陆浅葱哽了哽,反而抱得更紧了。
江之鲤喟叹一声,穿云剑铮的一声坠落,插…入三尺厚雪之中,他缓缓抬起破皮染血的双手,将陆浅葱紧紧按进自己的怀中,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忘了声讨,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惊扰了这对相拥于茫茫雪林的有情人般。
陆浅葱抱着江之鲤,情绪稍稍平静之后便感觉出不对劲来。江之鲤的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交到她身上似的,陆浅葱本就身形瘦弱,自然支撑不起一个大男人的重量,被江之鲤压得踉跄着后退一步,单膝跪在地上。
故渊随即跑过来,替陆浅葱扶住江之鲤。
江之鲤的下巴搁在陆浅葱的肩上,呼吸颤抖。陆浅葱感觉有什么热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浸入,下意识反手一抹,赫然摸到了一手黏腻的鲜血!
江之鲤内伤颇重,口鼻内俱是流出鲜血来。
“师父!”故渊惊叫了一声,陆浅葱回过神来,忙将满手是血的手掌往衣服上抹了抹,又不动声色的朝故渊摇摇头,若是这些所谓的江湖正派知道江之鲤已伤成这样,怕是不会轻易的放他走。
江之鲤背对着围观人群,其他人不知道他早已口吐鲜血,见他与陆浅葱姿态亲昵,便不耻的嗤笑一声:“伤风败俗!”
故渊挺直小小的身躯,将江之鲤挡在自己身后。陆浅葱没有理旁人的冷嘲热讽,只颤抖着抬起衣袖,一点一点拭去江之鲤口鼻旁的血渍,可还未擦净,江之鲤又吐出了新的鲜血,不多时,陆浅葱的整只袖子都被染得猩红。
人群中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戒备的走上前来:“黑狐,你夫人说你将封剑归隐,从此改邪归正,决不再涉足江湖,但终归是空口无凭,你可愿当众立下血誓?”
又有人叫道:“光立誓怎么够,至少还得自废一身功力,免得他出尔反尔为祸江湖!”
江之鲤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了,自然无法回应他们,更何况他们的要求如此无耻,便是清醒时也不该答应!陆浅葱将江之鲤按在自己瘦弱的怀中,红着眼厉声道:“大蛇已死,夫君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不够将功赎罪吗!诸位好汉作壁上观也就罢了,事后又如此步步紧逼,未免有失道义!”
闻言,安静的人群一下炸开锅来,有人纷纷亮出兵器道:“黑狐恶名远扬,我等正是为了江湖道义,才一定要他拿出诚意来!若是不肯,便只有一战了!”
“道义?”陆浅葱‘呵’了一声,冷笑道:“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这便是你们的道,你们的义么!尔等要战,须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你!”那名老者吹胡子瞪眼,负手叹道:“无知妇人,冥顽不灵!为了这么个人舍生赴死,值得吗。”
值得么?可若是不活到最后一刻,谁能说得清这样做值不值得呢。
陆浅葱扯了扯嘴角,眼角有冰凉的泪水滑下,沾在唇上,氤氲出苦涩的味道。她轻笑一声,哑声道:“值不值得,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证明。夫君曾经如何,我不做辩解,但自从我与他相识后,所见皆是他温柔善良的一面。灭青桑派弟子的是大蛇,给夫君下毒乱他心性的也是大蛇,自始至终,夫君都不曾伤你们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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