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冷漠(风清)》第126章


这么一想,许多事全都迎刃而解,萧舒靖也总算明白了在澜沧江上偶遇时,惜玉为何坚持不肯与他相认,后来又急着走开。
直到后来离开时,她也坚持不肯回来,因为她心中明白,一旦回来有许多事就由不得她,可又不得不去做。她不想让自己再卷入这场纷争,所以才极力的一味逃避。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他们在那里遇到了生平从未见过的诡异之事,彻底的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可舒靖却一直锲而不舍的追随着她的脚步,逼得她无路可逃,不得不再次回到这权利争斗的漩涡中来。她既不愿与萧易寒翻脸,也不愿帮助他对付舒靖,抑或者是对付敦煌,所以只好暗中相助。
而舒靖自己身在迷局之中,一直认为她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殊不知她是身在敦煌心也在敦煌。可萧易寒到底技高一筹。手里掌控着惜玉的生死,让她不得不去做一些自己根本就不愿意、不屑于做的事。
在这场兄弟间权利纠葛的纷争中,真正为难的人是惜玉才对。她化解不了这场纷争。亦不愿看着敦煌沦入番邦贼手,只好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以自己的方式来保护着敦煌。
一边是整个敦煌城甚至是民族大义,一边是掌握着自己性命的恩人,何取何舍,她心中怕是早就掂量过了无数次,也一直处在天平的两端摇摆不定。
这一瞬的功夫,萧舒靖心绪飞转,这几月的点点滴滴纷纷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顿时茅塞顿开。
当时他不曾查觉,只觉得她冷漠无情,如今事过境迁,往回看看走过的路,才知彼此都是一路艰辛,没有谁过得轻松。
将这些过往飞快的、细细的想了一遍,萧舒靖不禁泪湿了眼眶。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直傻傻的跟在她身后,而她却视为不见,只顾自己前行,不断的逃离,这或多或少会让人有些伤心,有时甚至会感到绝望。
可如今看来,自己的执着和努力并不是完全没有回应。舒靖心中不禁欣慰起来,完全沉沁在自己的思绪中,忘记了眼前的境况。
蓝姝见他一会儿泫然欲泣,一会儿又呆头呆脑的傻笑,便以为他是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心中不免有些不耐。蓝姝又恰好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当下便白了他一眼,说道:“姐夫,你要不要先出去待一会儿,等你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进来?”
舒靖闻言一愣,低头直愣愣的看着她,眉宇间全是不解,倒是一旁的萧易寒接口问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蓝姝根本不买他的帐,只是直直的看着萧舒靖,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才道:“姐夫,蛊毒在你们中原人看来神秘无比,可在南疆却是家常便饭,有蛊毒就有解药,这看上去一点也不难办。真正难的,是有些蛊会立即要了人的命,就算是随身带着解药也来不及,刚好,她中的就是这种蛊毒。”
“什么!”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蓝姝,等着她说下去。她既然说惜玉中的是会立即毙命的蛊毒,可至少到现在人还是活得好好的,说明其中定有蹊跷。
蓝姝从怀里的小布包中取出方才使用的两根银针,一根针尖那半截变成了蓝色,另一根责变成了黑色,蓝姝将银针分别递给两人,解释道:“幸好她身体里本就被人下了蛊,不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萧舒靖扫了一眼对面目无表情的萧易寒,面上喜怒莫辨,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上的银针,却并不发问,也不接话。还真是要谢谢皇兄的先见之明了,若不是他对惜玉下了蛊毒,此时恐怕该是在为惜玉准备后事了。
“你这么了解,那也应当知道是何解法了?”萧易寒面上不动声色,背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捏在了一起,拇指一压,那根比寻常银针粗了十几倍的银针一下便被别成了两断。
“解不了。”蓝姝的声音平淡无奇,似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若是只中一种蛊很好解,只要放血将蛊虫取出来即可。可是她身体中的两只蛊虫打了个同归于尽,虫身中的毒液混在了她的血液中,两种毒势均力敌相互牵制,若是要解必须要同时解才行,稍微差了一点点,另一种立即会朝着心脏流去,结果我就不必说了吧。”
这话她说得无关痛痒,却将两人心中的希望之火悉数灭尽,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
过了片刻,萧易寒将手中的两截银针掷了出去,上前一把便将床边坐着的蓝姝扯起来扔到一边,俯身下去将床上熟睡的惜玉抱了起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刚走出两步,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的萧舒靖大惊,三两下抢步过来伸臂便拦住了萧易寒的去路,眸中寒光迸裂,直直的盯着萧易寒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要带她去哪里?”
“回京。”萧易寒眸光深沉,也是直直的盯着萧舒靖的眼睛,面上从容自若,全然不同于萧舒靖咬牙切齿的模样,沉声道:“让开,你没有办法的事,朕有办法。”
“皇兄,惜玉是臣弟的妻子,她的事臣弟自有主张,不劳皇兄费心,你擅自把她带走于理不合。”萧舒靖丝毫不退让,声音带着温怒,很显然已经沉不住气了。
萧易寒冷笑一声,依旧是勉力保持着君子风度,面上却没有丝毫要退却的意思。
“她在朕身边将近十年,从未有过性命之忧,嫁给你时也是毫发无损,只不过半年光景,她就成了这副模样!你竟然还有脸来说你自有主张?她若是留在你身边,朕下次见到的指不定就是一座坟墓了。你照顾不了她,我来!”
这真是恶人先告状,贼喊捉贼。
萧舒靖凄然一笑,“皇兄,你害得她还不够么?你还想她怎么样才甘心?皇兄若是执意要带走臣弟的妻子,休怪臣弟以下犯上!”
那句‘以下犯上’说得底气十足,萧易寒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他的地盘上,此地不是自己可以呼风唤雨的地方,而眼前的人也绝不是危言耸听。只是已经很久没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心中顿时大怒,丝毫不顾眼前的形式是否对自己有利,大声喝道:“滚开!”
话音一落,萧易寒一脚朝前踹出,丝毫不留半分情面,用这一脚踹尽了二人间仅剩的一点兄弟之情。
舒靖退后两步,避开他凌冽的攻势,退身的瞬间衣袖一抖,手里霎时便多了一柄黝黑的短剑,面若冰霜地抬臂伸直,手上那柄锋锐冷冽的短剑死死拦住了萧易寒的去路。
直到这一瞬间,萧易寒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的转变究竟是有多么大。从前那个随遇而安、浑浑噩噩度日的二世祖早就不复存焉,眼前的人风华正茂,眉宇间尽是睥睨天下的傲然,浑身上下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此时的舒靖看起来是如此的陌生,除了轮廓与自己有些相似而外,萧易寒在他身上实在是找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地方。他手上拿着的那剑还是自己亲手为惜玉所铸造,为此不惜浪费了三柄举世名剑,可如今,那寒芒四射的剑尖正对着自己的心口!
萧易寒目眦欲裂,一字一顿道:“萧舒靖,你是要以下犯上、刺杀朕杀兄夺位么?” 
☆、一二零章 我舍得她去死,你舍得么?
兄弟二人将近十年未见面,幼时的那点手足之情早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消失殆尽,咋一相见,物是人非,争端是无可避免的。彼此又谁也不甘示弱,照这架势发展下去,接下来恐怕就是直接翻脸了。
“皇兄,放下她。”萧舒靖答非所问,气度沉稳,短剑横在身前,即便对方是他的兄长兼君王,也丝毫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他这半生妥协过的事太多了,唯这一件,不能。
十年前的他无权无势,可他敢为了云家冒犯父皇天威,指责父皇是是非不分的昏君,从距离皇位一步之遥的皇子到被贬至边陲的王爷,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至于在皇帝即将归天诏他回朝时,他一笑置之,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保住云家。
十年后,他是雄踞一方的霸主,几十万的人仰仗着他庇佑,他也有能力去庇佑这些人,更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此时的他,再也无需退让一毫半分!
“朕若是不放,你待如何?”萧易寒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到了此时口气依旧强硬,冲着对面的剑锋逼过去。他倒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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