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倾城,命不由人》第10章


所以,皇宫的火是公孙奕的人放的?
“后来呢?”徐徐前行,叶芙眺望着滔天大火不自觉的薅着骏马鬃毛。
“还好有人通风报信,我没上那狗皇帝的当。派一小部分人攻入,等狗皇帝埋伏的兵马伏击,我们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你说狗皇帝聪明一世,这会儿在大牢里大概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谁出卖了他吧!”
萧尽然笑声爽朗,叶芙眉目里则不见丁点喜色。
第二十四章:不许你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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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已是熊熊火焰,萧尽然下榻的地方是京畿中的魏国公府,这些年,除一管家别无他人。
荒废了多年的院子,随着大军驻扎又热闹起来。
叶芙四方院中,天边一轮皎月烧得通红,而地上一口井水映着圆月凌凌波光。
“殿下,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那次你还差点掉井里,为此,父亲罪责了我二十军杖。”
“嗯。”叶芙隐约记得,不愿细想,“我有点累了,有地方休息吗?”
她说是歇息,躺在床上哪里有睡意。
夜异常的静,银辉覆窗棂,灯火煌煌,她翻来覆去苦思不得解。
公孙奕不紧没想杀她还派朱戟搭救,那是谁要取她性命?转念一想又不对,他那人杀人不眨眼,睿儿都不放过,又怎会施救?
“昭阳,你要一直恨着……一直活着……”
耳畔他清润的话反复侵蚀……
他是想留她一人在世间受尽折磨,一定是这样……
“殿下,醒了吗?”
迷糊睡去,破晓时分,是萧尽然叫的门。
“醒了。”叶芙坐起身,青丝如瀑及腰乌黑。
以前总是青鸾为她梳妆,那丫头手巧得很,繁琐发髻从来难不倒她。
叶芙笨拙,只得挽起长发用一支银簪固定。
推开门,萧尽然和煦笑着,端着一盆水道:“殿下,我们行军都是男儿,没人伺候你,皇宫建成前,只要你不嫌弃,我每天给你打水洗脸。”
“表哥,你就别殿下殿下的唤我了。”叶芙哭笑不得,接过水盆端回屋里,“你是打下江山的人,称帝是迟早的事,我一个弃妇怎么担待得起?”
“什么弃妇!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萧尽然兀地钳住她手腕,动作过大,装水的铜盆扫落在地,水泼湿了叶芙半截裙摆。
叶芙愣着,萧尽然立刻缩回了手。
气氛尴尬凝滞,他搔了搔耳朵,“殿下,你知道,我喜欢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回来,我想,你要愿意的话……”
“表哥,你还是你,而我已经不是我了。”叶芙截断了他的话,蹲下身把铜盘拾起。
萧尽然抿了抿唇,下一刻接过铜盆笑了,“我不会逼你,给你打水去,一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是见一人叶芙并未上心。
进入天牢,叶芙脚下生了根。
潮湿的天牢中,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发臭的味道,男子套着拇指粗的铁链,靠着角落坐着。他耷拉着头,黑发掩住半张面容,黑衣破烂,血痕无数。
多年前,他也是这般落魄被押送太和殿中。
如不是见这般血腥场景,叶芙都快忘了,他并非生来就清贵不凡。
“公孙奕,只要你招认还有哪些部署,我可免你皮肉之苦,让你死个痛快。”萧尽然屈起的指节敲了敲天牢大门,牢门是手臂粗细的铁栏,即便武艺高强也插翅难飞。
公孙奕手里捏着一根稻草,一节节折断,置若罔闻,爱搭不理的性子并没被酷刑磨灭。
“不说也好。”被无视的萧尽然也不恼怒,一记眼色投向身侧的狱卒道:“打,狠狠的打!打到求饶为止!”
第二十五章:冤家路窄狭路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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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打开牢门,搬着一盆融化的铅水而入。
“好好伺候。“
萧尽然兴致满满,两个狱卒将公孙奕拖起来,他无精打采的看着那盆铅水,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没有过多神情。
狱卒拿着铁勺舀起铅水,高温的铅水冒着热气。
“哗啦——”
一勺铅水迎着公孙奕胸膛泼去,皮开肉绽之苦被他紧咬着。‘吱吱’声中,叶芙能想象得到被烫熟的感觉是有多痛不欲生。
狱卒快要控制不了,他脖子额头全是暴起的青筋,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不期然的四目相对,他腥红的眼纳入她身影,一瞬间,好似腌过的萝卜抽光了力气,任由狱卒架着。
“殿下,你所承受的痛苦,现在就一笔笔给殿下讨回来。”萧尽然牵着她的手,扫了眼狱卒示意。
公孙奕视线往二人交握的手看去,瞳孔紧缩,随之,铅水再次浇下,他身形颤栗着,胸口血肉模糊。
“滚!贱人!别出现在我眼前!滚啊!”
他破口大骂,惨叫声融入话语中。
“你让谁滚?”叶芙压下心头怜悯,握着铁栏恨意爬上眼角,“公孙奕你罪有应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叫人作呕!”
“滚!”
他狠厉的样子,嫌弃的样子堪比铅水,浇在叶芙脸上灼灼的疼。
“好,我滚!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为你收尸!”
叶芙气愤转身,耳边还残留着铁链拖动的声音,极刑还在继续。
不知怎的,心痛得难以呼吸。
她攥着衣襟,扶着天牢大门,看向当空骄阳头晕目眩。为什么会痛?早告诫过自己无数遍,公孙奕该死,他该死,他咎由自取!
“殿下。”萧尽然跟着走出天牢,手搭在她肩头,“是不是我太莽撞?不该让你看到残忍的一幕。”
“表哥,谢谢你。”叶芙面容惨白却扬起了嘴角,“父皇母后要是泉下有知,该瞑目了。”
背负的人命,公孙奕是时候偿还了。
“殿下,眉头能舒开吗?”萧尽然食指点在眉心朱砂上,担忧道:“许久不见你笑过。”
笑?多奢侈的字眼……
“萧将军。”这时有人走来,声如夜莺清丽。
这声色叶芙最熟悉不过,條然抬首,果真瞧着白玉婵被人搀扶着聘聘婷婷走来。
“白玉婵,你还没死?”叶芙讶异,京畿东方大火不灭,皇宫整个沦陷,不知烧死了多少宫人与嫔妃。
“姐姐说笑呢,我不好好在这嘛?”白玉婵浅笑,转而目光落在萧尽然身上,“萧将军,京畿中局势大定,爹爹差我来问您,宫址您选好了吗?”
萧尽然看了看叶芙,目光别有深意,“昏君不是在陵园初建行宫,宫址便定在陵园前,背倚我晋朝列祖列宗,谨记血的教训!”
“好,那我这就回去禀报爹爹。”白玉婵欠了欠身,冲着叶芙莞尔,“姐姐,经历了失子之痛,节哀顺变。”
叶芙深深呼吸,蓦然忆起白玉婵曾言公孙奕要在陵园大兴土木,为此她刺了公孙奕一剑……
“殿下,没事的,都会过去的。”萧尽然怕她难过,探出手试图抱着她。
叶芙一把推开,冷声道:“给你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她吧?是白玉婵对吗?”
第二十六章:夫妻本是同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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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萧尽然舔了舔干燥唇瓣,无奈解释,“殿下,你知道她是护国公的千金,护国公手握军机大权,况且不是她,我已经葬送在皇宫的火海中了!”
原来如此……
“呵——”叶芙不由笑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公孙奕如今人不人鬼不鬼,曾独宠椒房的女人却亲手将他从皇位拖下地狱。
“殿下,很多事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萧尽然苦恼的挠着后脑勺,武将出身的他搜肠刮肚道:“这朝堂之事吧不是那么简单的。晋朝易主,我乃是叛军,若无朝臣支持,难以立足。所以,这白玉婵很重要。”
“懂了。”叶芙笑着往马车走去。
萧尽然品不出她笑意的味道,小跑着紧随她身后,“殿下,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没有。”
叶芙不想多说,只记得当年白玉婵被封为宣妃之时,也正当公孙奕登基不久。
天下瞬息万变,女人是什么?是稳定人心的棋子?
那日之后,叶芙在魏国公府住了约莫有一月。这一月来萧尽然分外的忙,忙于颁发大统历,忙于登基大典,忙于皇宫新址。
春来细雨绵绵,午后时分,她靠着窗棂小憩,细言细语悄然入耳。
“陛下这就要搬去宫中,你说厢房中的那位会不会也随同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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