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福女》第69章


就仿佛突然反应过来她要出嫁了一般,鼻头微微发酸,眼中也同样开始蓄满了泪水,这便招惹得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劝了起来。
脸上的妆容都是好不容易化好的,可不能哭出来坏了妆容,再过上不久七皇子殿下便要带人来接亲了,姑娘要忍住啊。
然而情绪却不是说忍便能完全忍得住的,最后古月还是没能顾及得到自己脸上的妆容,痛痛快快地抱着娘亲哭了一场。
到最后刘氏也在帮着劝说女儿,待到好不容易古月有些艰难地止住了哭声,古月面上的妆容也是彻底地不能看了。
而不凑巧的是,七皇子迎亲的队伍此刻也到了古府的门前,听得夫君特意从前门命小厮传来的消息,刘氏急匆匆地重新将女儿推到了铜镜前。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一边为古月补妆,一边吩咐站在一旁的小厮去前院,叮嘱老爷和少爷们尽力多拦住七皇子殿下一会儿。
整个场面很有些忙乱,古月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个眼眶任由周围人摆弄。新嫁娘,巧梳妆,父亲兄长背上轿。
长大后第一次趴上爹爹的背,一如幼时那般宽阔,然而古月此刻的心情却与幼时截然不同,向后仰了仰头,拼命抑制住眼中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坐着摇摇晃晃的喜轿,听着轿子外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响,古月此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真的要嫁给仑哥哥了。
这边古月身在轿中体会着新嫁娘的喜悦与惆怅,那边轿子外身着新郎服饰,雄姿英发地骑着□□骏马,终于将心爱的人儿娶回了家的车仑,心中情绪十分澎湃。
几乎是个人都能看出此刻车仑的心情之愉快到了什么地步,然而其他人不知道的是,在迎新娘回去的路途上,车仑连他和古月将来生几个孩子,未来的孙女叫什么名字都快想好了。
甚至还隐隐在两个名字中纠结了起来,全然没想到他同古月之间的孩子都还是没影的事儿,更别提孙女了。
两个当事人此刻的内心是喜气洋洋,周围围观的人也算是涨了见识了,毕竟以将军府的家底,给唯一的女儿准备了十几年的嫁妆当真是称得上豪奢了。
百姓们看着也很是过瘾,想必回家去围绕着这场婚礼也能吹个好几年,好歹他们也算是亲眼见过参与过这桩盛大婚礼的人呢。
四舍五入一下,他们也称得上是喝过七皇子和大将军之女喜酒的人咧,那以后可得好好吹一吹,他们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虚!
不管其他围观的老百姓们心中如何想,看着面前递来的红绸,想着握着红绸另一端的人,古月原本就点了胭脂的面色更为红润。
小步小步地在对面人的引领下,迈过了门槛,在即将拜堂的地方站定,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羞涩地被众人簇拥着往房间内走去的古月不会知道,此刻赵殷容也被皇帝带着来到了现场,盖因赵殷容与七皇子母妃十分相似的容颜。
让皇帝突发奇想,想要让赵殷容来看着他最爱的儿子成婚,四舍五入也相当于让他最爱的女人看到了她的儿子在今日成婚了。
这在皇帝看来,也算是了了他此生最爱的那个女儿的一个夙愿了吧,毕竟她是这般地爱着她的孩子,因此,皇帝此刻看着赵殷容的目光有怀念也有惆怅,情绪十分地复杂。
而赵殷容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屈辱,然而自她决定好要入宫为妃开始,她就有了一辈子被皇帝当作她姑母的替身的觉悟。
以当初的情形的来看,现在的情况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至少她保住了自己,还让家族因她而重新赢得了权力,也算是不辜负家族对她的培养和教导。
仅仅是被皇帝当作是她姑母的替身,平日里总是在皇帝面前学着姑母的样子,她应该要学会知足了,赵殷容这么对自己说道。
她以为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应该放下了,然而今日看着车仑同古月二人当着她的面成婚,周围尽是祝福与笑容。
赵殷容发现,她到底还是意难平的,先前对自己的自欺欺人,在看到今天这一幕后彻底化为了灰烬,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二人凭什么将她害成这样后还能这般顺顺利利地幸福下去,而她的这一生却早早地便毁了,余生在皇帝在世的时候都只能活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来为自己,为家族谋得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甚至在皇帝去世后可能也要陪着皇帝一同逝去,命运对她何其不公,总有一日,她会让古月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比她活的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心中涌动着无比恶毒的念头,然而在皇帝看过来时,赵殷容却下意识地将面上的神情切换成了她的姑母常有的神情,看得皇帝心中柔情万千,仿佛当真再次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儿。
这边皇帝和赵殷容上演着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的扮演戏码,那边洞房之中,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古月只见/面前的喜帕慢慢地被身前人挑起,最后彻底地离开了她的头发,还给她一片光明。
古月适应了一会陡然明亮的光线后,这才慢慢地对着仑哥哥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含惊艳地看着她的仑哥哥,脸上的笑容难得地显得仑哥哥看着有些傻气。
看得古月情不自禁地勾唇一笑,愈发迷乱了车仑的眼,而等到车仑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这洞房内除了他和古月之外的所有人赶出了洞房,任凭外面人如何取笑,也十分坚定地关上了洞房的门。
然而继续笑得傻乎乎地走到了古月的身旁坐下,开口说道:
“皎皎今日甚美,仑哥哥很是欢喜,从幼年初识到如今,十几年过去,皎皎你终于嫁给我,成了我的妻子,仑哥哥今日在此向我的皎皎保证。”
“从今往后,无论是何身份,我的身边永远只会有皎皎一人,如有违背,便让我/日后日日生不如死,悔恨一生。”
迎着仑哥哥深情的目光,古月很是感动,同样对着她的仑哥哥开口说道:
“仑哥哥,皎皎今日也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无论仑哥哥是何身份,是否安康,只要仑哥哥还爱着皎皎,没有违背今日的诺言,那皎皎便永远只会是仑哥哥一个人的妻子,如有违背,就让皎皎失去所有人的疼爱!”
“皎皎!”
“仑哥哥!”
天色将晚,二人双双向后倒去,恰似两只交颈鸳鸯,情意绵绵,难舍难分,渐渐一方难以承受,哭泣求饶,然而另一方兴奋不已,半刻不停,直到凌晨方才止歇。
临睡之前,一方拼尽全力向另一方翻了一个白眼,转瞬便累得睡了过去,也幸好睡得快,否则又险些被修理了一顿。
一年之后,产房之内,感受着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古月头一次将她的仑哥哥骂了个狗血淋头,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听得候在门外的车仑也是冷汗不断,生怕妻子出了什么意外。
好不容易听到产房内传来婴儿的啼哭之声,车仑才放松下来,正准备进产房好生安慰一番妻子,结果又再次听到了妻子的惨叫声。
得知妻子肚子里还有一个没有生下来的车仑,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成功地在产房之外晕了过去,给史书留下一段笑料。
这也是史书上英明神武,开创了一代清平盛世的德仑帝为数不多的笑料,而这些笑料皆是德仑帝因其妻皎月皇后所出,也让后世深感德仑帝爱妻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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