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金推]》第86章


我说:“好。”
她眼睛一亮,兴高采烈地说:“花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傅夫人与傅将军对看一眼,笑说:“没想到沈姑娘竟然是沫儿的师姐,实在太巧了。”
我看向周卿言,他脸色如常,没有一丝惊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问我锦瑟是不是爹和娘的亲生女儿,原来是想确定锦瑟是不是傅将军的亲生女儿。那今日呢?他带我来这里是为何?为了让我看到锦瑟顶替了我的身份?为了让我见一见可能是我亲生父母的将军与夫人?还是为了羞辱我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我竟有些头晕目眩,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锦瑟坐回原位,双眼不停打量着周卿言,脸颊染上一层浅粉,说:“原来公子就是当今丞相。”
傅将军闻言挑眉,“沫儿,难不成你与卿儿也见过面?”
锦瑟羞涩一笑,娇声说:“爹,娘,丞相救过我两次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傅将军摸了摸胡子,笑说:“卿儿,你救过沫儿?”
周卿言微微颔首,说:“是。”
傅夫人看了看池郁,又打量下锦瑟,最后笑吟吟地说:“沈姑娘的父母救了沫儿,卿儿也三番两次的搭救过沫儿,这样看来,还真是天生一对。”
锦瑟神情一愣,池郁也怔了怔,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娘。”锦瑟笑得有些勉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你这姐姐啊,可是卿儿这么多年头一回带来见我们的姑娘。”傅夫人意有所指地说:“我看啊,好日子也不远了。”
周卿言看了我一眼,笑说:“夫人千万别这么说,待会她得闹我了。”
这个“她”自然是指我。
如若是方才,傅夫人说这么直白的话我肯定还会介意,只是现在……我完全没有脑子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一直未曾说话的池郁开了口,淡淡地说:“我没记错的话,花开不过是丞相的护卫。”
周卿言云淡风轻地说:“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以后……”意味深长地笑笑,看向我说:“就不一定了。”
池郁看向我,总是带笑的眸里毫无情绪,“是吗?但依我所知,花开认定了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
周卿言神情未变,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怒,嘴里仍笑说:“不会轻易改变,不代表不会。”
锦瑟抓着我的力道加重,干笑了几声,微带不悦地说:“花开,你瞒得真严实,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瞒?
我何曾瞒过任何人任何事?
“将军,夫人。”我不适宜地开口,对傅将军与傅夫人说:“我突然有些不适。”
傅夫人关心地说:“怎么了?要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吗?”
“不用,我回去休息下就好。”
傅夫人看向周卿言,“卿儿。”
“既然如此,我和花开就先走一步。”周卿言起身,说:“改日再来拜访将军和夫人。”
傅将军和夫人点头,“好,你赶紧送沈姑娘回去休息。”
周卿言看向池郁,“靖远侯,傅小姐,改日再见。”
我没再看任何人,十分无礼地离开,一路上周卿言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边,没有说任何话语。直到我们离开靖远府,坐上了来时的轿子,我才稍微清醒了些,定定地看向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傅将军认回来的女儿就是锦瑟?”
“一个月前,曾在街上无意中看到过。”
“傅将军当日认回锦瑟是凭什么信物?”
“傅家祖传的长命锁。”
我不禁窒息了下,深吸一口气后又说:“你现在是否已经知道了一切。”
“是。”他紧紧地看着我,问:“那个长命锁是你给她的,对吗?”
我在他的紧迫视线下缓缓点了头,“是。”
他轻笑一声,说:“果然,你才是真正的傅雨沫。”
我咬了咬牙,说:“是又如何?”
他微微眯眼,“难道你就任由她冒认你的身份?”
“冒认又如何?”我忍着胸口的郁结,冷冷地说:“我从未想过要找回亲生父母。”以前不想,现在仍是不想。
他闻言微愣,又说:“不要高高在上的身份,不要荣华富贵,不要万千宠爱?”
我想都不想,说:“不要。”
他缓缓笑开,“果然是我认识的沈花开。”他一手抚上我的脸颊,指尖温热,“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模样。”
他……注意到那日我的黯然了吗?
我几乎仓皇失措地别开眼,说:“谢谢。”
“不用谢。”他顿了下,说:“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五王爷已经在与将军商议靖远侯与傅雨沫的婚事。”
“哦。”我艰难地开口,“他们自小男才女貌,本是天作之合。”
“如果你是傅雨沫,大有可能与靖远侯成亲,而不是来路不明的一个丫头。”
我听得这话再也忍不住,一字一顿地问:“周卿言,你到底什么意思?”
他却不以为意,平心静气地说:“只是告诉你,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你就再也没有和他一起的可能。”
“好。”我冷笑说:“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们我是真正的傅雨沫,叫他们与五王爷家联姻,叫他们将我嫁给池……”
他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扯到他怀里,粗鲁地印上我的唇,恶狠狠地磨蹭了下,说:“沈花开,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可笑。”我用袖子用力地擦嘴,说:“我不会和池郁在一起,更不可能和你一起。”
他黑夜般的眼眸变得更加深沉,“我想要的人,绝对不会溜出手心。”
“你以为你是谁?”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周卿言,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以后也同样不会喜欢。”
他瞳孔微缩,冷冷地说:“因为池郁吗?”
“不因为任何人,只因为你是周卿言。”我已经不知理智为何物,只知道将心中的郁结通过言语发泄出来,“你是周卿言一日,我便不会喜欢你一日。”
他沉默看着我许久,一手抚上胸口,缓缓地说:“沈花开,我如今才知道,这里痛……是何种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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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一样浇下来,叫我瞬间清醒,意识到方才对他说了何等残忍的话。
我这样对他,与当初他无情的对待卞紫有何区别?况且看他副这模样,我心里除去内疚外,竟隐隐有些抽痛。
“对不起。”我低声地说:“刚才的话并不是真心的,我只是,只是现在十分乱而已。”
“我也不知道为何,只要对着你就容易动怒。”
“我……现在没有那么讨厌你,真的。”
他苍白着一张脸,眼中露出凄惨之色,“你现在说这些,是在安慰我吗?”
“自然不是。”我连忙摇头,咬了咬唇,说:“即使你不信我还是要说,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不是。”我又赶紧否认,“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还是不喜欢我。”
“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是说不喜欢我。”
“不,不是。”
“那就是喜欢。”
“……”
他笑了下,如阴天时突然露出的阳光一般豁然开朗,“好了,我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见他终于摆脱了凄迷神态,这才松了口气,说:“你明白就好。”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从一开始的无感到厌恶,再从厌恶到习惯,最后从习惯到一起共患难的信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我不懂,至少现在不懂。
“我遇上你的时候,刚从山上下来不久。”我盯着他,不知为何竟想把一切都告诉他,“我生日那天,娘亲告知了我一个秘密:我并不是她和爹的亲生女儿,是他们十六年前在芦苇地里捡来的,他们见我可怜便收养了我,一养便是十六年。”我回忆起从小到大的日子,那么多日日夜夜,一晃眼全过去了,“十六年里,爹教我武功,娘教我学习草药,爹知道我喜欢看书,每次都从山上带许许多多的书给我,由我看个够,娘虽然不赞同,却从未阻止过我。”
“爹和娘对我很好,让我衣食无忧,无忧无虑地长到这么大。”我指着自己,说:“这一身武功,是他们给的。这条命,也是他们救得。”
他眨了眨眼,表示赞同。
“若说有遗憾的地方,便是爹和娘自小与我不是非常亲密。”这是我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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