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哑巴嫡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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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离梅亭还有一段距离,江子清就命塞德停下守着,莫要闲杂人等靠近。
塞德自是照办,但心里免不了还是猜想着自家少爷为了与宛宛小姐独处还真是大费周章,他方才还见着季元弘将军,估摸着也被少爷编了个理由随便支开了。
江子清徐徐靠近梅亭,完全不会想到自己在塞德心中的形象已然如此。
而宛宛听到声响抬起头来,就见江子清独自来到这梅亭,眉头立马就皱起,季元弘怎地没来?
江子清一近前,先就开口解了宛宛的疑惑,道:“军营里临时有事,你哥哥先行去处理,晚些就过来接你。”
宛宛不禁郁闷起来,那她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江子清又道:“你哥哥拜托我好生教你些画技,领你欣赏我的画作。”
宛宛撇了撇嘴,谁稀罕。
江子清见宛宛如此,嘴角轻扬,像是对宛宛的反应早就知之于心,笑道:“我答应了你哥哥,你帮我个小忙,便送你一幅画,如此你也好拿回去交差。”
宛宛闻言,瞪向他,不知他这话里的拿回去交叉是何意。宛宛隐隐猜到,但是不愿相信这个江子清怎么连季家的家务事都知晓。
江子清拖挪着轮椅,靠近到石桌旁,悠然道:“我的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毁掉的。”边说,边拿起宛宛方才无聊时在用炭笔练习的纸张。
上面画的多为速写,基本都是勾勒光秃秃的梅枝,偶尔有几株画的细些,上了明暗调子,稍微远观,也是在模在样。
宛宛顿生得意,好歹穿越之前的东西派上回用场,想必此类画法应当在这个朝代还是较为稀奇才是。
江子清观摩了半晌之后,倏尔问道:“你在晋阳老家呆的那三年,想必是学不到这种西洋画的技法吧?”
宛宛心中微怔,江子清这是在怀疑她什么?宛宛其实未参透明白。但是,好在宛宛本身就不能说话,所以乐得不用回答,装出一幅茫然。
江子清可能也是意识到他不过是在问无用的问题,也自嘲般轻哼了一声,接着道:“我要作一幅簪花仕女图。”
宛宛听此话,猜想原来江子清要她帮的小忙就是给他做模特罢,但是簪花仕女图,她可没有戴簪子,从前最爱带的赤金梅花簪,有了上回被江子清看破身份的事,宛宛就有阴影,不太爱戴了,特别是这次来永安府,知道是见江子清,戴不戴那只簪子都显得不合适。戴着呢好似故意谄媚,戴别的簪子也不知会不会令他生出反感。
所幸最后,什么簪子都不戴,一头乌发就随意盘了个鬓。
江子清的目光也放在了宛宛的发鬓上,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道:“我这苑子里除了梅花就只有玉兰了。”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朵开得正娇艳时被掐断的白玉兰,朝宛宛招手道:“过来坐下。”
宛宛有几丝迷茫,他拿着玉兰花做甚,该不会要她戴在头上吧……但她还是照着他的话坐在了石椅上。
果不其然,江子清真是做此打算。
他与宛宛面对着面,抬起右手指尖拈着玉兰花朝着宛宛的发鬓去。
宛宛有抗拒心里,总感觉如此怪便扭的,身子下意识地后倾回避。
江子清双眸微眯,伸出左手将宛宛拉了回来稳住,继而右手将花在宛宛发鬓上比划,好似在寻找最佳的位置插上去。
宛宛心乱如麻,不知江子清是何意思,这种举动已经有男女之嫌,被人看见可不得了。
然宛宛不敢动,她觉得江子清此时的气场变得极其浓重,她丝毫镇不住,没得勇气抵抗,惟有听他摆布。
此时,江子清离的很近,连呼吸都可闻,宛宛的心下意识地跳的快速,她甚至能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
江子清倾身插放好了玉兰花之后,与宛宛的距离才拉开,宛宛顿觉松了口气。
江子清悠悠道:“原来你也并不是薄情寡心之人。”
宛宛抬起双眸,不解他的话。
江子清含有深意的一笑:“你的心跳得很快。”
宛宛“霍”的一下站起来,江子清太过分了,居然拿这种男女之事开玩笑!宛宛气急,这事完全脱离平时他气人的性质,不可原谅,她转身就要离开,再也不要看见这个瘸子!
江子清忽而拉住她的手腕将他扯回,突发一语:“下次见面,你戴梅花钗吧。”
25第 25 章
宛宛一怔,停下了准备迈开的步子。
江子清的五指募地收住,抓紧了宛宛的手腕。
宛宛有一丝痛,回身想甩开。
江子清倏尔又放开了手,垂眸推挪着轮椅至石桌边上,淡淡道:“选个地方坐下罢。”
宛宛撇撇嘴,暗道江子清这人的性子真是变化无端,完全猜不透。她之前一时气煞要离开的冲动也被搅得无了踪影。
宛宛拂了拂被扯皱的袖子,走到梅亭下暗红的柱子边,坐在围缘供人休憩的地方,为了让自己舒适些,她微微将重心倚在了柱子上。
江子清见宛宛坐定,徐徐动笔。
宛宛深知模特乱动会深深影响作画人的感官,所以她见江子清画的如此认真,便极其敬业的一动不动。
但是,忍一时可以,稍久了就有些难熬了。
宛宛尽量找寻周围的事物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免得久坐不动,昏昏欲睡。可惜,这梅亭四周太空洞,宛宛望断秋水,把亭外的梅花树残枝都要看出双重影了,还是抵不住困意袭来。宛宛努力定神,将幽怨的目光投向江子清。可惜,他毫无所觉,完全沉浸在作画中。宛宛默默哀叹,身子依旧持续着不动,眼神在江子清身上晃来晃去,不知觉中思绪就有些飘远。
宛宛猜想着若江子清不是个瘸子的话,如此相貌俊美,又才学兼备,能文善画,且身份这般尊贵,怕是名门贵女挤破门都要竞相嫁进来的对象。可惜瘸了,估计也致使这性子怪异,深不见底。不过,倒是并不像颜知瑶所听传言的暴虐无常,江子清就是太自大了些,离暴虐还是有些距离。
宛宛这般胡思乱想,时间倒是逝去的快。
江子清稍稍停笔,出声提醒思绪已然飘远的宛宛,道:“差不多,你自行休憩吧。”
宛宛闻言,立马生龙活虎起来,为自己捶捶久经不动而酸麻的身子骨后,就站起来去瞅江子清的画作。
江子清还在细细上着墨彩,行笔起落有序,挥洒自如。画风清丽简逸,以淡漠写意残枯梅枝,有清冷之韵,两名仕女一前一后倚坐着。人物形神已备,只欠精工细琢,锦上添花。
宛宛仔细盯着这仕女观摩,俩女子面目皆是她的模样,只是一位笑的天花乱坠,灿若星辰,而另一位神情淡若,波澜不惊。
宛宛垂眼细思,不知江子清作此画原意。
江子清也并未有要解释的样子,却倏尔停下笔,将未完的画作先置一旁,将新的纸张放在画垫之上,朝宛宛问道:“你可看会了?”
宛宛皱眉,这光看哪能看会,于是摇摇头。
江子清将笔递给宛宛,道:“你就画两株梅枝罢。”
宛宛接过笔,望了望亭外的残枝,脑海里立时浮起方才江子清所做画中梅花的式样,寥寥几笔,清劲细腻,宛宛下意识的就参照方才留下的记忆下笔。
宛宛才画了一小段梅花枝,就被江子清的声音打断,他道:“学之初,行笔与眼力是关键。你如此依葫芦画瓢,连所画之物的形色都未琢磨透,就草草下笔,即便看起来与我画中那梅枝有百般相像,那也是做无用功居多。”
宛宛经一提醒,再看自己所画梅枝还真是与她目处所及的真梅枝相去甚远。刚刚不过是下意识地临照脑海中江子清所绘梅枝,并未深思熟虑,江子清一点拨,宛宛开始望向不远的梅花树枝条。细细观察采纳于心之后,宛宛执起笔,刚想落下,又顿了顿抬起,如此反复几次,酝酿许久,才终是将笔落下。
然而,墨汁印在纸上的效果与宛宛心中所念还是相去甚远。她看到的梅花枝是枯败却又坚韧的,心想着用浓墨几笔勾勒出那种神韵,可落下笔去效果立马大打折扣,完全失了细劲,只能说的确是梅花枝,却不是她起初要表现的梅花枝。
宛宛忽而就明悟了江子清那番话,有了眼力,才能观摩出形与色。行笔熟稔,才可将心中想表达的意境准确无误的画在纸上。江子清画的,那是他心中的梅枝,宛宛照着画,最多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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