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归位》第227章


琼娘再次确认,这位才是真正的沧海大师,这位大师云里雾里说话的风格,倒是从未曾改变。不过在临行前,他递给了她一串佛珠,这佛珠倒是跟大师先前赠给琅王的那串一模一样。
“当年达摩祖师留下的佛珠其实乃是两串,既然女施主你也是有缘之人,那么这佛珠便也送你一串……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善哉善哉。”
沧海身为和尚,却突然提了一句道家的典故,便请琼娘离开了。
琼娘此行倒是收获颇丰,将寺庙里祈福的护身宝物尽数求了个遍。
什么桃木小宝剑,香木斧头、万字灵符、一应俱全。
闹得羲和与若华还以为娘亲给自己买来了玩具,闹着要宝剑和斧头耍来玩。
琼娘不得不跟他们解释,这宝剑,跟斧头,皆是与“保、福”一类谐音,乃是祈福之用,不可用来做孩童的玩具。
羲和撅着小嘴道:“娘亲,你先前说过父王将府里亭台楼阁的名称改了实在是荒谬,可为何您前脚说了父王,自己又行这类迷信风水祈福之事,难道我们家要改成寺庙不成?”
若华一听,小嘴裂开,大眼泪刷的一下顺着嫩白的包子脸滑落下来:“娘,若华要扎辫子,不要剃光头!那光头别不住簪子,若华不要……呜呜……”
最后,琼娘从妆匣里拿出了好看的步摇发簪,插在若华的头上,保证将她的头发留得长长,插上是个发簪都不会掉,才算止住了女儿的痛哭。
好不容易安抚了胡搅蛮缠的两小儿,便要说服自己的大侄子将求来的符宝皆挂上。
琅王看着那玲琅满目的护身符也是哭笑不得道:“这么多,脚脖子都缠上也挂不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是皇山下兜售的小贩,莫不如你入上次一般,再铸造个金钱儿给我便好……”
话没说完,琼娘已经打开了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个碗大的金钱道:“上次的不够厚,才害得你受伤那么重,这次我命工匠在金子里掺了铜,这样硬实些,比上次的更好用。”
琅王举着那护心镜般大小的金钱,只感觉到自己小王妃满满的爱意,便将她搂过来道:“这几日就忙着这些?放心,我又不是去边关做冲锋陷阵的将士,整日坐在大营里,哪有时间上前线迎敌?便是寻访前线的事情,也会慎而又慎,绝对不会叫我的小琼娘提心吊胆。这次收复失地,也是会赶在明年春耕前回来,到时,我哪里不去,只守着你再给我填上一个女儿。”
琼娘闻言笑了:“你怎知是女儿,不是儿子?”
琅王笃定道:“一个羲和就够淘气的,再来个女儿该多贴心!”
就在深秋渐浓的某一夜,楚邪悄悄离开了京城。而在朝堂上,只称病不能上朝。
便是这般悄无声息地去往北地边疆,而公孙二娘与柳将琚因为成婚并没有前往。但是他们也是在京城待命,准备战事一起,亲自押解军粮去往北地。
免得到时候,朝堂之上有人借着军粮辎重,牵制北地的战事。
当琅王突袭匈奴,夺取铁矿的战报从漠北八百里里加急送到京城时,嘉康帝正在早朝,朝堂上立时便是一阵喧哗。
胡大人气急败坏地出列,奏陈道:“圣人云: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我堂堂上国,当行王道,感化四夷,怎可以诡道取之。匈奴人善记仇,重报复,边关再无宁日。琅王此举败坏我大沅国风,请圣上下旨召回琅王兵马。”
又有大臣奏道:“圣上,是否有人与匈奴勾结一事尚未查明,怎可遽然起兵。纵然查实确有此事,也当朝廷下旨,地方行事,方合乎法度。前有唐朝节度使擅权,军为政先,使政事不明,地方混战。今未曾朝议,琅王便断然兴兵,此例若开,当复唐军队擅权之实,臣请下旨斥责琅王。”
接着又有许多大臣上奏,皆言琅王行事孟浪。
不过有大皇子贬黜,二皇子亡命的前车之鉴,这些大臣皆不敢进言惩罚琅王,只言将琅王召回。
第208章 
万岁的脸色越听越沉。
这就是他养出的满堂忠肝义胆的臣子; 若不是时时发着俸禄; 倒疑心是匈奴培养经年的细作。
满嘴的仁义,却不知真的大兵来犯时,这几个臣子有几个能高举圣人书,阻挡匈奴人的铁剑长枪?
自从上次江东宫变,嘉康帝一直对那几个簇拥着二皇子称帝的臣子心存火气。若不是他的忘山机敏; 沅朝当真便是新帝即位,群臣歌功颂德; 一片和乐太平了。
可是当时自己乃是诈死; 那些臣子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嘉康帝端惯了贤君的牌位,也不好就此大开杀戮,打压惩处辅佐自己多年的一帮老臣。
但现在; 这些臣子的表现,当真是勾起的天子的新仇旧恨。事关国事; 嘉康帝也无需再忍; 用手一拍龙椅; 高喝一声:“爱卿们都说够了吗?”
这下; 满堂寂静; 只个个恭敬地肃立。
嘉康帝看着满朝的文武,方才竟没有一人与忘山说话; 他的忘山就是这等子孤臣,却要肩负起力挽山河之重任,他为君为父都是说不尽的心疼。
如今忘山在边疆戍边奋战,他也要替忘山肃清朝堂; 尽拔掉那些个冥顽不灵的老臣!
想到这,他阴沉着脸对胡大人道:“胡大人,你为官数年,别的没有长进,只练就了一张骂人的嘴,若是这张嘴能骂得敌人退兵百里,不敢再犯倒也罢了。可是对着那些征讨敌兵,收复故土山河的国之良将,你怎么也忍心骂得出口?”
说到这,万岁站了起来,沉声道:“是不是时间太久,众位爱卿浑然忘了,那常州三地原本是我大沅的国土?有多少常州子民不及逃跑,惨死在匈奴人的刀箭之下?如今常州藏有铁矿,若是为匈奴所用,他们岂会甘心只占常州三地?琅王领兵乃受朕的旨意,若是在朕之有生之年,不能收复故土,死不瞑目!”
说到这,他看到臣子们似乎还想进言,只一字一句道:“胡秉昌、张万善等动摇军心,剥去一切官职,贬回故里,永不录用。”
胡秉昌、张万善万万没想到一向谦和,待官员宽厚的嘉康帝突然爆发雷霆之怒,将自己削官为民,一下子跪坐在朝堂上,接着便不住叩首,胡大人头顶重重地磕在地上,梆梆作响,没几下额头便肿了起来。
胡大人一边叩首,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圣上,臣对一心为国啊!匈奴彼辈生性狡残,占我宝地进而窥伺中原,实忘恩负义之徒。琅王英明神武,亲历锋镝,只为建我大沅万世之基,臣怎忍心苛责,又怎敢贬损。臣所虑者唯不教而诛,有损圣上仁德,琅王声望。臣愿为琅王起草讨敌之檄,使天下万民皆知琅王出兵之义举。请圣上恩准……”
嘉康帝见胡大人又是以忠臣标榜,心中更添厌恶,只挥了挥手,立时便有金甲侍卫上前一把拽起还在磕头不止地胡大人,张大人等将他们拖曳出大殿。
余下的诸位大臣一时皆战战兢兢,耳旁仿佛还萦绕着胡秉昌、张万善被拖走时的不甘之声,心中打定主意不管琅王以后如何行事,自己只管拥护,断不能重蹈两位大人的覆辙。
嘉康帝站起身来,从文公公手中接过一把削金断玉的宝剑,抽剑出鞘,一剑斩下龙案一角,说道:“朕意已决,不灭匈奴绝不收兵。再有谏言琅王出兵者犹如此案。”
胡大人因为极力劝阻皇上收兵常州,却被革职遣返回乡一事,在朝堂震动甚大。
群臣也是意识到了万岁重整山河之决心,在边关暂无战报回来之前,群臣皆是不敢妄言。
而柳将琚与公孙二姑娘的成礼之日夜终于到了。
当年公孙家横遭惨祸,除了她与公孙无奕之外,再无亲人,是以少不得要琼娘当做家姐来充场面。
在婚礼的头一天,需要娘家出人,去新房验看床具用品,再随便送去一条新褥子给两位新人铺床,供压床的童子来睡。
是以琼娘带着褥子和奴仆来给二位新人铺床。
当她下了轿子,看着柳府那熟悉的牌匾和石狮子,真是百感交集。
暌别经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主动重回柳府的一天。
那大门前倒是站满了人,除了柳梦堂与尧氏外,还有柳梦堂新纳娶的那个姨娘,她的怀里抱着个稚儿,想必就是这位姨娘生下的庶子了。
如今尧氏可不敢跟琼娘摆着养母的派头了。那琅王如今在朝堂上,无人敢妄自参奏,谁不心知肚明,那是万岁爷的爱子。而这琼娘又是那位琅王的心尖尖。
而柳府一干人等,也都眼巴巴地看着从轿子上下来的贵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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